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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的那些鸡毛蒜皮

 物理网文 2015-02-06
康德的哲学被称之为“批判哲学”。他的代表作就是“三大批判”。一般认为康德的思想比黑格尔深刻,而且,更加难懂。对于普通读者来说,既然他那么难懂,那就干脆不去搞懂好了。因此,康德的盛名倒是借助于他的八卦流行的。比如说,他的身高不足1米57,他终身呆在某个小镇上,他每天像钟表一样准时散步,他每天只吃一顿漫长的午餐……如此等等。
 

据说,有人鉴于他单身,于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女人让他体验一下。第二天请他谈谈感受。康德的回答是:无非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动作罢了。这真的是非常富于批判精神的妙语。

 

翻译了“三大批判”的邓晓芒教授更早前翻译过康德的《实用人类学》(重庆出版社1987年5月第一版)。这本人类学显示了康德这个大哲鸡毛蒜皮的一面。跟康德的纯粹理性相比较,实用人类学自然就是鸡毛蒜皮。

 

在这本小册子里,康德探讨了做梦、醉酒、冥想、预卜、精神紊乱、无聊、消遣、情欲、赌博、相面术、气质……等等,也探讨了男人与女人、欧洲的各个民族特性之类。在这些形而下的地方,康德表现出他的风趣和深刻。

 

比如关于气质,康德说多血质的人赋予每一件事情重要性,但很快就会忘记;他很善意要帮助别人,但老是拖欠而不实行;他会经常懊悔,但很快就忘掉懊悔……忧郁质总是从先注意困难开始,热衷深刻地思考,不轻易许诺但多半会实现诺言……胆汁质的人行动迅猛但不持久,好面子也更爱自己,喜欢跟人辩论,发怒但不记仇……粘液质的人不大冲动,他需要激发但会持久,他不大会愤怒也不在乎别人的愤怒,他非常理性因此常常会显得狡猾,有点像生活中的哲学家……

 

关于男女,康德的妙语也不少。他说,一个男人不听从他所爱的人是可耻的,而一个女人轻易地顺从所爱者的要求才显得可耻;男人对女人的缺点评价很温和,而女人对女人的缺点评价却很严厉;有学问的女人需要书籍就像需要表一样,她们戴着表通常是为了别人看见她们有一只表,而不管这只表是不是准时;男人变得有趣仅仅是为了自己,女人变得有趣则是为了每一个男人;女人总是力求让所有男人都倾慕自己,而男人则总是装着好像爱上了这个女人;年轻的丈夫对年龄比他大的妻子具有控制力,因为他的妻子会对他有嫉妒心……

 

康德说法兰西民族以谈话风趣而著名;英国人则本来没有特性,他们不过是装着有个性,他们本质上都是孤独的;西班牙人有一种庄重的傲气,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尽情娱乐;意大利人有法国人的热情和西班牙人的庄严,“他们在宫廷上谈话,在老鼠窝里睡觉”,他们交换新闻但不需要友情;德国人诚实又节俭,他们持久地服从政府,但他们少一些独创性……

 

老实说,如果不在书面上打上康德的名字,你会怀疑这本书是康德写的。不过,这本书并没有贬损康德的智慧,相反,它让我们知道,康德也是食人间烟火的。

 

 

 

 

 

相对于女人,如果李敖是个色鬼,那么康德就是个色肓。他怎么可以当人请他谈他与女人相亲后的感受时把女人形容成“无非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动作罢了”呢?他怎么可以在《道德形而上学》中拿婚姻当成是两个不同性别的人,为了终身互相占有对方的性官能而产生的结合体呢?难道伟大的哲学家与女人都水火不相容吗?比如尼采,劝告我们带着鞭子去爱女人;比如孔丘,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比如叔本华,说“女性的美只存在于男人的性欲冲动之中”。幸好,康德还没有像尼采那样完全疯掉,他还会神秘莫测地说:“一个男人不听从他所爱的人是可耻的,而一个女人轻易地顺从所爱者的要求才显得可耻。”
哲学家与女人交恶完全是由于哲学家的绝对自负,而非因为女人的天性浅薄。女人本来就是善于盲目崇拜的动物,所以她们并不介意再去崇拜哲学家一下,虽然女人对于哲学的兴趣还淡于对于政治,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女人不也常常讨厌政治而崇拜政治家吗?只可惜哲学家不像那些文人作家之类,一听有人崇拜就沾沾自喜起来,他们是一群绝对而真正的孤独者,习惯蔑视一切的人事,包括他们的崇拜者,非得弄到遗世而独立方见得高深莫测。他们智慧过剩,所以无可救药的自以为是,无可救药的孤芳自赏。这,女人就不能容忍了。所以,连富有爱心的苏格拉底都要横遭其妻凌辱。
而当嘲笑不了哲学家智慧的时候,就尝试嘲笑他的外表。所以康德的外表就常常成了那些女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而哲学家在精神上也许与女人却格格不入,但在肉体上难舍难分。所以哲学家不解风情而风流韵事又偏偏不绝于耳。学过诡辩术的哲学家,在女人身上大多都能学以致用的。哲学家往往是最颓废的一群人,他们毫无情趣,正是因为他们看透了这个世间本无情无趣,他们不愿拿肤浅当可爱,拿肉麻当有趣。智慧毁了他们的感情生活,却依旧赎救不了他们的精神世界。
我一直认为,有智慧的男人千万别长得太帅气了,那样会害他眼光高到讨不了老婆的。从内到外都完美的人,谁能匹配他?哪怕有,彼此也会生于不同的时代罢,哪怕生于相同的时代,就一定能遇上?身高不足一米五七的康德,别说是在外国,就是在中国的人群堆里,也只能算是个可怜虫了。幸好他成了哲学家,成家总不成问题。然而,他居然还是不讨老婆,难道他是想证明他是更具智慧的男人?一生独身的康德,感情生活乏善可陈。无意间成了那些讨不到老婆而虚荣心极重的平庸男人到处炫耀的幌子,也可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可又让那些拼命想成为哲学家却摆脱不了情欲纠缠的人连挥刀自宫的那份心都有了!
以上一些的小部分的感想是看了《人类实用学》而发生的,无趣的康德写了一本有趣的《人类实用学》,相信那些一翻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就头疼的人,在看过他的《人类实用学》后,定会觉得大师并非像神仙那样遥不可及,也是有人气可亲近的,而且自己时不时还可以对别人夸口说,我看过并看懂康德的书了的。岂不快哉!
行文至此,我突然发现我不知道是在赞美哲学家还是赞美女人,又抑或是同时在诋毁两者。那我还有必要再说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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