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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蓝天下、白云映衬中的松花江，似一条柔美的丝带飘荡于哈尔滨这座城市中间。大江两岸大片湿地展现出原生态的勃勃生机，微风吹过，摇曳的芦苇、捕食的水鸟,太阳岛上真是自然作画绿水迷人。 松花江北岸靠近太阳岛斜拉桥附近，72岁的李岩老人赤裸着躺在沙滩上，古铜色的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健硕壮美，身旁树枝制作的衣架，晾晒着几件洗过的衣服。4位和李岩年纪相仿的老人赤身裸体畅游在江水中。他们就是哈市“光腚岛”上的“岛民”。 近些年松花江水位的变化，使以前哈市闻名的“光腚岛”已经沉没在江水下，不过，李岩和他的裸泳者们却乐观地认为，他们在哪，哪里就是“光腚岛”。 初登“光腚岛” 在李岩的记忆中，上世纪50年代，人们的娱乐活动非常单一，夏季江畔便成为哈市最重要的休闲场所。假日里，人们骑着自行车，带着家人约上朋友来到江畔戏水纳凉。 上世纪90年代末，李岩退休，一家人搬到南岗区和兴三道街居住。夏季和几个退休的老同事就一起到九站老头湾游泳、晒太阳也是成了生活一大乐趣。当时松花江水很瘦，堤坝下裸露着大面积的沙滩，如果到了枯水期大型的船只无法通过航道。公路大桥东侧，江中有一处由江沙冲积而成，面积千余平方米的小岛，岛的四周生长着大片灌木阻挡了外界的视线，从江堤上平视根本无法看到岛中的别一番景象。 李岩还记得那些年岛上的情景，走过低矮的树丛，岛中是大面积细腻的黄沙，两米多高的树木不均匀的生长在岛上。赤足细沙，二三十个男性老年人，赤裸着身子躺在沙滩上抽烟聊天晒太阳。在枯水期不用游泳乘船，在江北岸通过相连的沙滩也可以上岛。为了远离人们的视线，岛上所有的裸泳者都在岛的西北侧下水游泳。 “岛民”恣意 放松 自从第一次登岛后，李岩便被这个闹中取静的地方所吸引，成为了这个被称作“光腚岛”的“岛民”。李岩说，这里20年前就是一个“赤裸”的小岛。不仅仅是这个岛上所有“居民”不穿衣服，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商业开发，没有外来游人，“岛民们”是恣意的小岛是原生态的。 在“光腚岛”上，如果谁穿短裤游泳、晒日光浴反而让岛上的其他人感觉不舒服，刚上岛的时候李岩对不穿衣服游泳还心存顾虑，怕有人会突然上岛难为情。渐渐的李岩发现，其实上岛的人，基本都是来这里裸泳的，为了不打扰别人，他们往往在一些有树丛进行遮挡的地方下水裸泳。在“光腚岛”上大多数裸泳者是和他一样的老年人。退休后，在这里和老伙计们一起裸游之余，可以聊天打牌，有的裸泳者还带着午饭上岛，傍晚才回家。李岩在岛上的几年中，夏秋季节除了特殊天气，坚持上岛裸泳者，从原来的30多人逐渐增加到百余人。李岩说，其实大家在岛上，就是为了享受那种完全返璞归真，回归自然放松的感觉。 太阳岛改造“光腚岛”迁徙斜拉桥下 2003年，为期三年的太阳岛风景区综合整治改造开始，为了恢复太阳岛风景区水域生态环境，哈市实施“引水、截水、蓄水”等河网水系改造工程，一期综合改造疏浚河道，景区一环、二环、三环水系全面形成，太阳岛核心景区四面环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岛。经过治理，松花江水浩浩汤汤，岸边铺满松软细沙，经过江水的灌溉，大片的芦苇荡风吹草低，岛内多年不见的野生植物正在得到恢复。对于裸泳者而言，这里无疑又是一处晒日光浴、裸泳的理想好地方。 2006年，“光腚岛”上的“岛民”开始迁徙到太阳岛斜拉桥附近的松花江水域。 从和兴三道街到裸泳地，李岩需要乘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到公路大桥下车，再步行穿越公路大桥，沿着江堤下的小路走两公里。环境好，虽然离家较远，李岩也会经常到这里来。 太阳岛改造后，野生动物明显增加，李岩经常能看到松鼠在矮树丛中觅食，于是每次出门时李岩也会带一些食物给这些小家伙。李岩和30多名裸泳者聚集的沙滩，呈条形分布在河流的一侧，由于人迹罕至不被打扰，自然环境得到恢复：鱼类增多，大量的鸟类安家。躺在沙滩上仰面蓝天，又像儿时一样会看到苍鹰和大鸟从头顶飞过，李岩感受着人与自然的那份和谐。 江中“光腚岛”被淹没 月牙沙滩再安“家” 说起“光腚岛”变迁的历史，李岩还记得以前江中的那个“光腚岛”，慢慢地游客多了，商贩也多了，李岩他们这些裸泳的老伙计们不得不穿上了短裤，游人和商贩丢弃的垃圾，也让他们在“光腚岛”上不能恣意仰面蓝天了。靠近公路大桥江南还有一处排污口，排出的污水带着臭味，在夏季高温的“加工”下臭气熏天。 后来松花江大顶子山航电枢纽工程蓄水，哈尔滨段水位保持在100多米。沙滩矮树被淹没了，“光腚岛”面积逐渐变小，最终消失了。“岛民”被迫迁徙。 后来水面宽了，水质好了，到太阳岛附近松花江水域游玩的市民不断增多。每到周末，大量的市民驱车来到这里，在野花飘香的草丛中支帐篷，在江水中摸河蚌钓鱼，游客来这里争夺“地盘”，裸泳的人们不得不再往树木更密集的江畔转移。经过选址，李岩和一些裸泳者，在江边一处背靠树丛呈月牙形的沙滩上安下“家”。 “岛民”在哪儿 哪里就是“光腚岛” 自从 哈尔滨群力、信义、文昌等污水处理厂相继投入使用后，李岩明显感到江水越来越干净，每次用江水洗过的衣服毛巾，很干净而且没有了以往的腥臭味。水中的鱼越来越多，以前浅滩不多见的河蚌田螺，现在随处都可以摸到，个头还都不小。每天这些裸泳者除了游泳晒日光浴外，还会到岸边钓鱼、摸河蚌，为家里的餐桌带一些“野味”回去。 今年，松花江更热闹了。首届中国·哈尔滨松花江湿地旅游文化节于6月5日开幕，湿地的原生态和多样性让哈尔滨成为一座天然氧吧，湿地游成为冰城旅游文化新亮点，数以万计的市民和游客乐此不疲。游览湿地的船只经常会从太阳岛斜拉桥附近经过，虽然裸浴者聚集的场地很隐蔽，但是为了不“走光”李岩和其他“岛民”，还是选择在9时之前15时之后活动，裸泳的范围也逐渐缩小。 作为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李岩对松花江有着特殊的感情，眼看着母亲河生态环境越来越好，李岩充满了喜悦。“"光腚岛"将来再搬到哪里，以什么方式游泳，真的不重要了。” 他们在哪，哪就是“光腚岛”。 “光腚岛”附近畅游的人。 在“光腚岛”享受日光的人。 作者：白林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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