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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欣赏】那年夏天,风再吹

 新虞舜客 2015-02-13
 
 

那年夏天,风再吹

 

008年夏天,一朵乌云笼罩了女孩的整个高中时期,女孩郁郁寡欢,长时间沉浸在痛苦、忧虑与恐惧之中。直到现在,那些过往如梦魇般缠绕着女孩,如影随行,不寒而栗。

他不是个好男人,她也不是个好女人。

喜欢酗酒与赌博的男人脾气总是很差,因此女人在男人耳边唠叨,总是听到男人在辱骂女人。更甚时,男人一不耐烦就经常对女人拳脚相加。女人一直都希望男人能够有所改变,但结果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天夜晚,男人像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地走进大厅里,大发雷霆地拿起大厅的凳子砸东西,于是把女人吵醒,后来女人知道男人是因为赌博输了钱才心情糟糕,便与女人有了争执,慢慢地,两人抱着一团打起来了,于是这天女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占在弱势方又被暴打了一顿。而这一切都透过了一双乌黑并只能看见一个灰暗的世界的眼睛,那弱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一个约六七岁的女孩死死的捂住了嘴躲在一个不明显角落里,胆怯地看着女人被男人踢倒在地上无力站起。女孩只恨自己无能为力,这正如有人拔剑插进了一颗鲜红的心脏,仿佛有那么一刻, 看上去,那颗鲜红的心脏已经不再博动,它就象刚刚停止工作一样。女孩不记得这样的场面是第几回了。春去秋来,就这样女孩度过了23年。

200891,即是女孩上高中的第一天,可笑的是,女孩发现了一个的秘密。还记得那天中午的太阳非常大,接近地面的空气温度远比空中来的高,地上已经像下了火,使人觉得发狂。女人和“他”送女孩到学校报到,就这一天女孩知道“他”是女人婚外恋的情人,浑然不知当那天是如何过来的。女孩原以为男人与女人婚姻的不和是女孩人生中最可怕的恶梦,但女孩这刻才发现原来不是,恶梦才刚刚开始而已。女孩一开始就选择了逃避事实,于是女孩就很少呆在家里,周六日必要时才会回家,害怕见到男人就会忍不住告诉他,但不行,否则的话男人一定会打死女人的,难道真的要注定有一个人要倒下,一切才过去?因此学校成为了女孩唯一慰藉的地方,在夜深人静时,小心翼翼舔着那千疮百孔的心。

在学校的生活也并不好过,有时上课时女孩听着听着总是走神去想女人手机上那些暧昧的信息和之前看到恶心的眉来眼去的眼神,眼里的泪滴也是这样不知不觉落下,有一次不小心给同桌看见,同桌慌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才知道自己失态了,自这事以后,女孩尽量躲着所有的同学,她只怕情绪随时随地会失控。那煎骨熬血的痛楚撕扯着女孩寝食难安,女孩也曾偷偷去学校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握着安眠药不断告诉自己“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始终没有勇气吞下去,一直在痛苦挣扎中,就这样安眠药放在宿舍床头上整整半年了,时刻提醒着我。某个周六夜晚女孩在没人的操场上,疯狂地跑,跑累了就像断线的娃娃一般,颓然倒在操场旁最黑暗的角落里,孤单无助的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已,开始啜泣,然后呕吐……很快就闻到了呕吐物的味道,那股酸臭味,全身开始冰冷又僵硬并微微颤抖着。她应该要起来,把自己清干净,但那痛仍在身上那么强烈,恨啊,好恨啊……唯一能做的是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明天会好起来的”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也不知这句话在这样一次又一次过程之后能停留多长时间。

两年多的日子里,女孩以为时间一长,就会忘记那深刻的疲惫和痛苦,但是天晓得为什么回头的时候会有止不住的泪水,忘不了那曾躲在黑暗角落里歇斯底里地哭过。她知道不可能一辈子掩盖这件事不告诉男人,男人总有一天会知道,而那一天已经来了,从200891到这一天是第861天,记得当天是大年初九早上,已经上高三的女孩在学校上课,男人给女孩打电话要她请假回家,即使男人没有说明什么事,但女孩开始发抖,已经猜出原因,一话不说就跑去车站坐车回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女孩回到家的。走到家门看到弟弟妹妹在门口沉默蹲着,看着这样的画面,女孩眼睛马上红了起来,“要是没有了男人与女人,他们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做?”

记得那天晚上女人的发湿了,她的衣也湿了,可沾染在她身上却是那触目惊心的血迹,鲜红的血从她头部往下延伸至胸骨、衣服。女孩吓坏了,女孩冲上去猛然抱住女人,弟妹们尖叫,大哭,恐惧着,女孩没能力再去顾及其他,女人的头部的血流下来沾满女孩的眉与眼,女孩试图想看清女人的脸擦去眉眼的血与泪,但无法完全遏止。只记得救护车、急促脚步声、鲜血、眼泪、绝望……一切都变成了黑与白,黯然却醒目。

出事后的那几天女孩都呆在家里照顾女人,记得那几天男人对女孩说了很多话,唯有一句话最深刻的是“你长大后千万不能学你母亲,否则我没你这种女儿”。晚上女孩开始作恶梦,梦中有谁可曾救过女孩,梦中那凄惨的哭喊,滚烫的热泪迸出眼角,酸热浓稠的液体冲上鼻头,流了出来。那不是我的血,我真的不痛,那不是我的痛。即使女人犯下不可弥补的错,变成了什么样子,她永远是女孩的母亲,请不要就这么自私地走了,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还要好好孝顺女人。

外面的阵阵微风从窗口吹进,让女孩想起了那个夏天……

    因为爱你们,所以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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