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去了趟民主国家印度。在印度的两个星期,一路造访了不少的城镇,也在火车、巴士上路经无数不知名的乡村和无边无际的田野。倘若有人问我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印度的厕所”。 刚入印度,就见识了印度的厕所。 我们是从岐力玛瓦口岸进入印度的。在一小镇刚停车,就连忙解决内急,下车找厕所。 火车站是一个城市的门面,但印度的火车站事实上等同于厕所,车站就是一个开放的大厕所。火车站没有公共厕所,对于男性来说,尚且算不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印度人着装宽大的特点使他们方便有道:男士长袍在身,转过身去,对面绿化带的树丛、墙壁就是他们的“私密空间”。最妙的是女士,只见她们稍移脚步,寻一僻静之处,纱丽曳地,裙摆一旋,以两只脚为圆心画了一个圆形,蹲于一隅竟“自成一统”。 印度女人在没有厕所的情况下为了就地解决问题,她们聪明地发明了纱丽,丈二长的一大块布环腰一遮,无论蹲下还是起立都把全身遮了个严严实实。然而,这却难为了随行的那些喜欢穿牛仔裤秀身材曲线的女行者,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克服这一困难的。 回到车上,我向同胞大诉苦水:“为啥车站不修一个公厕呢?”导游杰辛塔听了,莞尔一笑。她告诉我,“你还不够格。”接着,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2003年,我们印度尊贵的客人——英国查尔斯王子到印度的一个偏僻乡村访问。为了解决他的‘出口’问题,我们才为他修建了一个厕所。你一个平民百姓,怎么会有如此待遇呢?”
女性发起“撒尿权运动” 在新德里,我们来到胡马雍陵。胡马雍陵,位于印度首都新德里的东南郊亚穆纳河畔。陵体呈方形,四面为门,陵顶呈半圆形。整个建筑庄严肃穆、亮丽清新,为印度乃至世界建筑史上的精品。 正在观赏之时,因为长途跋涉,忽然内急。问一个在那里做修复工程的印度监工:“请问,哪里有厕所?”他把头一偏,满不在乎地说:“ Every where”。 我暗自吃惊。这可是举世闻名的皇家陵园,联合国钦定的世界文化遗产啊!在这个庄严肃穆的胡马雍大帝陵园,我怎敢亵渎印度的古老文化与神灵?于是,只好坚持一下。 印度农村地区人们思想一般比较保守,由于没有室内厕所,很多女性选择在黎明之前起床,然后到室外没人的地方“解决问题”,但这也给一些不法之徒可乘之机,很多女性正是在黎明前躲到灌木丛中“解决问题”之时被强奸或性骚扰,甚至遭蛇咬伤。 一个叫黛伊娜的姑娘,嫁入北方邦维什努珀库尔德村的第一天,她问丈夫:“厕所在哪儿?”丈夫告诉她,“去外面。”黛伊娜难以忍受户外如厕,婚后第四天趁娘家人来访,逃离夫家。这件事在当地引起轰动。 夫家和娘家人都劝黛伊娜回到丈夫身边,可她坚持,“没有厕所就不进婚房。”一家慈善机构获悉她的决心后,帮她的丈夫建起一个像模像样的厕所。 因对女性公共厕所的卫生及数量问题的不满,印度妇女发起了“撒尿权运动”,慈善组织号召女性拒绝无卫生间的求婚者。 印度农村发展部部长拉梅什在这个村庄做演讲时,呼吁印度女子不要嫁入家中没有厕所的家庭,而当时在场的大多数听众都是女子。他说,“你在结婚前可以咨询占星家行星位置了解合适程度,但在你决定结婚前,也要看一看你的新郎家中是否有厕所。” 有分析说,印度正在努力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新兴的世界经济超级大国的形象,但是如果厕所问题解决不好,人们往往在滔滔不绝谈论印度经济成就时,一旦触及厕所问题,就会不自觉地哑然失笑。
印度人的左手和右手 小时候,曾听说印度人左右手分工明确:右手管“进口”,左手管“出口”。对印度人来说,用左手浇水清洗屁股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如厕后的清洁方式,而这一如厕习惯常常令到访的外国人瞠目结舌。 在印度,用手清洁屁股一事,和出身、文化、素质、学历、阶层是毫无关系的,即使白领阶层也照样保持这个习俗。印度厕所大都没有卫生纸,人们也不习惯自带卫生纸,一般每个卫生间的马桶旁边都备有一个水龙头,一个塑料杯,基本上伸手可及。大便过后,右手持杯倒水,左手擦洗“出口”,最后用装满水的杯子或拧开水龙头冲洗左手。所以,在印度,千万不要用左手和人握手或者打招呼,否则,对方便会认为你这是对他极大的侮辱。印度人不用左手摸小孩的头,不用左手与人握手,不用左手抓饭或接拿东西。 尽管这种卫生习惯不能被现代文明所接受,但一个在印度医学院进修的中国医生说,“印度人的痔疮发病率低正是得益于以水净身的卫生习惯。” 的确,后来的亲眼所见证实,不论是首都新德里,还是经济中心孟买,都能看到街道边、铁路边、海岸边,神情泰然自若随地大小便的印度人。作为一个文明古国和亚洲第三大经济体,独立66周年之际的印度,在加速现代化的进程中,仍然没有摆脱公共卫生领域难题的困扰。印度农村发展部部长贾伊拉姆·拉梅什(Jairam Ramesh)坦言,印度已经成为全球“随地大小便之都”,而每天载客量约1100万人次的印度铁路系统实际上是“全球最大的露天厕所”。拉梅什感叹,“这令人蒙羞、苦恼、难过和愤怒。”■
(作者系河南社旗县城西天平街县委党校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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