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法蒂玛.白羽 纱巾与文化底蕴。 这几个字不是突然之间跳出来的。 长久以来,戴上纱巾就标志着你的身份是一名回族主妇,文化程度底,甚至是文盲;你除了做家务,带孩子,生活没有什么品味;身为女人你不懂得时尚,流行与你无缘;不至这些,你还在他们眼里是愚钝而俗不可耐的。 所以,在很多回族散居的城市里,很少有妇女主动戴上纱巾去上班。
我记得我刚戴上纱巾的第一天,在餐厅吃饭,邻桌的一位男士竟把我当成服务员;然后,我去银行办事,客服竟然问我会不会用自动存款机;我在超市购物,理货员帮我辩认某牌子的消毒液;我去某位开会却在门口被拦住查看身份证……我笑了,我的纱巾,真的,真的就那么地没文化吗?要知道这可是几千年来伊斯兰文明的一个传承啊,一种人类史上流传下来的文明,它真的与文化不搭界吗?它真的没有丰富的文化底蕴吗?倒底是我们自己没有佩戴出纱巾文雅美好内敛稳重的一面,还是长久以来主流社会的偏见?
我觉得两者都存在问题。纱巾,也就是盖头,这传承了千年的回族特有的服饰文化,它的确是有着深厚文化底蕴。首先,穆斯林妇女佩戴纱巾除了遵从主命,还是对自身的尊重和爱惜,对丈夫和家人的尊重和爱惜,它的美在外是简约而安祥的,在内是纯洁而踏实的,女人戴上盖头她的头脑依然是聪慧的,她的心灵会因此而更加平和丰富,而一个充满魅力的女人,她一定是内心有所坚持,在行为上有所约束,肯以一颗平和的心善待周遭以及每一个生命的女人。所以,我们的纱巾,不仅仅是你做为一名回族妇女的标志,也不是很多人所理解的用来压迫和约束妇女的一种外在形式,它的底蕴在于,更能提升你的生命气质。 在审美上,它是趋于简约大气的,无论是阿拉伯或马来西亚,印尼或巴基斯坦,盖头多为经典的黑白两色,而在这时尚界也是历来最经典的百搭色彩。白色气质简约纯洁,黑色庄重大气。我们的纱巾,不媚俗,不造做,不招摇,不浮华,它所戴出的应是朴实无华,安然于心的高雅姿态。 但是,如今的街头巷尾,商场超市,回族妇女们的纱巾色彩越来越艳丽,款式越来越复杂,戴法越来越古怪,最不能让人接受的是纱巾底下垫着一朵偌大的假花,把后脑勺撑得比头还要高,还要大,穿着紧身衣裤戴着艳丽纱巾的也不在少数,我想问一下我亲爱的姐妹们,那样也叫做美吗?那只是对时尚的误解和对流行的盲从。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去盲从,也一定不会把我们的盖头文化的底蕴演绎成恶俗,也不会让主流社会把我们定义为没有文化的群体。 同样是民族服饰,为什么波西米亚之风会吹遍全世界?苏格兰格子会成为英伦服饰的标志?而人见人爱的韩服其实不过如孕妇装般宽大?因为什么呢?因为人家展示给世界的是或绚烂,或温暖,或柔美的传统文化底蕴,而不是去做盲目的追随者。
纵然主流社会对我们的观念根深蒂固,但是,做为有信仰有文化的一个群体,我们可以用自己的行动去诠释这小小一块纱巾的文化底蕴,象茜拉那样,勇敢地戴着纱巾唱歌,声动亚州,从而赢得真正的尊重。 然而,在我们周围,很多妇女戴着纱巾不是因为敬畏而是因为害怕家人的指责,我曾见过有人上班时不戴纱巾,回家时才戴;我也见过戴纱巾的妇女在理发店旁若无人地做时尚发型;有一次我去参加一个会议,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见到与会队伍里有两个戴纱巾的,但在十七楼会议室里她俩都扎着波浪卷马尾。我亲爱的姐妹,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在以你们的行为尊重那次会议,还是在顺从社会主流? 也许,全然不能怪你们,因为职业的原因,我以前也是不戴纱巾的,因为那时总怕戴上纱巾有很多机会根本无从把握,但是事实上,我没有戴纱巾也并没有因此而把握了很多机会。相反的,自从我戴上纱巾之后,我的作品赢得了更多的读者和掌声,因为,那小小一块纱巾完全地把那些子虚乌有的所谓机遇都剔除了,当我只下“倾诉”这一念想去创作时,我和我的作品都变得踏实了。那小小一块纱巾戴出了我独特的生命气质。当很多人问起为什么戴上纱巾时,我总是充满自信地微笑说,因为它让我变得更美好。 好好地戴起我们的纱巾来,比起轮流上演的时尚,它更简约,更大气,若有一天巴黎时尚界将其奉为流行,那么某些伊良妇女也许就不一定会喜欢头发在风中乱舞飞扬了。 安拉的使者说“你们用善功和功修来装饰你们自己,你们把敬畏安拉的安份的衣服穿上。”阿里说“没有一件衣服比敬畏安拉的衣服更美丽。” 的确,不管时尚如何流转,没有一条艳丽的纱巾能胜过纯白的简约纯黑的大气,的确,不管你穿着的是香奈尔,还是阿玛施,没有一件衣服比“海加布”更能显出你独特的生命气质。 好好地戴起我们的纱巾,告诉世界,除了敬畏,我们纱巾独有的文化底蕴,我们以此尊重生命,尊重生活,尊重每一个人,包括我们自己。 好好地戴起我们的纱巾,做一名合格的穆斯林代言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