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晁哲甫老师主办的抗日军政训练班和清丰县救亡运动

回忆晁哲甫老师主办的抗日军政训练班和清丰县救亡运动

赵子峻

谈起晁哲甫老师对革命的贡献，我就想起来他在清丰城内主办的“清丰县抗日军政干部训练班”和“清丰县乡村教育工作团训练班”，也自然地联想到与此有关的有些事情。1938年麦收后不久，我见到“清丰县抗日军政干部训练班”招收学员的简章，又听说是晁哲甫老师主办的，便同我村在家的清丰简易师范学校学生赵子安等到这个训练班受训。这个训练班是在清丰简易师范校舍开办的，历时半个月。紧接着的是“清丰县乡村教育工作团训练班，”也在清丰简师，也是晁哲甫老师主办的，受训学员是愿意从事救亡教育的小学教师和其他在乡知识分子，时间也是半个月。那时是“七·七”事变爆发的下一年。“七·七”事变爆发后，由于国民党军队的大溃退，几个月时间里，清丰县城经过两次沦陷。一次在1937年冬，一次在1938年农历正月。到1938年春，日本侵略军的魔爪向南已经伸到黄河岸边，清丰县已经成了敌后地区。日军由于兵力不足，在冀南几县除了盘据大名县城以外，对其他各县已无力占领。丁树本的队伍趁这个空隙，打着抗日的旗号在1938年麦收后回到清丰、濮阳等县城。丁树本是国民党政府的濮阳、清丰等几县的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从当时清丰县的形势看，这两个训练班的开办是有困难的。晁哲甫老师在学界的名望是很高的。到这个“抗日军政干部训练班”受训的学员不少于200人，其中大部分是在乡的青年和中年知识分子。那时文化落后，中、青年知识分子为数不多，再除去当时已经外出的一部分，留在本县的就更少。从到这个训练班受训的人数来想，可以说清丰县在家的中、青年知识分子的绝大部分，进过“抗日军政干部训练班”和“乡村教育工作团训练班”受训。按我村来说，几个在家的中等学校学生全部参加过这丽个训练班。这固然由于中国共产党在抗战爆发前后做了大量的关于抗日救亡的宣传工作，固然由于当时中、青年知识分子的抗日救亡情绪高涨，固然由于训练班的宗旨符合当时中、青年知识分子的愿望，但是和晁哲甫老师的抗战决心和德高望重的影响也分不开。参加“抗日军政干部训练班”的学员，共编成一个大队，分成几个中队，各中队又分成若干分队、分队以下是班。从大队到班有各级队长和班长负责整队等工作。各队还有担任政治工作的人员，中队设政治指导员，分队设政训员，班设政治战士。我所在的分队的政训员是许敬贤．他是大名师范解散前我上一届或上两届的学生。在这个训练班里，晁哲甫老师亲自上课，他讲的课程总题目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讲课提纲油印成册，发给学员。讲课的还有安法乾，他讲的课程总题目是“民众运动”，也有油印提纲。这些课程的内容，都是我以前没有听到过的。还有教救亡歌曲的教师，教的救亡歌曲有“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流亡曲”等。学唱这些歌曲，对我来说，这也是第一次。学习的方式，除听课以外，还开小组讨论会，讨论课程的内容以及与抗L：t救亡有关的其他问题。讨论的题目，大多是训练班办公室拟出的，由做政治工作的同志领导讨论。这种学习方式，当时也是很新鲜的。在训练班里，除听课、讨论等学习活动以外，还有组织地到城关和附近村庄做抗日救亡的宣传工作。我所在的分队曾到八角寨等村做过宣传。学员从宣传实践中也得到一定的锻炼。训练班里，也有文娱活动，多采用旧瓶子里装新酒的方式。记得有一次，学员王鸿猷和另一个同志用宣讲释义的形式，即一人朗诵散文，另一人解释的方式，读一句，讲解一句来控诉日本侵略军的暴行。这个宣讲活动，使训练班里的听众受到相当的感动。因为不仅宣讲者的语音沉痛，而且宣讲的内容都是铁的事实。按清丰来说，清丰县城第一次沦陷的时候，日本侵略军在清丰城关及附近村庄就残酷地杀害了很多手无寸铁的群众。这两个训练班的时间虽然都不长，而学员对抗日救亡的认识得到提高，争取抗战最后胜利的信心得到加强，抗日救亡的热情更加高涨。这两个训练班结束以后不久，清丰县的地方团队和各个乡村，差不多都有受过训的学员在那里做抗日救亡的工作。因而抗日救亡的政治气氛，在清丰城乡很快的浓郁起来。墙上的抗日标语，人们的救亡歌声，在清丰城乡几乎到处可以看到、听见。它激励着人们的抗日意志，鼓舞着人们的救亡热情。当时儿童团是唱救亡歌曲的主力，而各村的儿童团就是经过受训学员回村后努力工作而组织起来的。这两个训练班结束后，清丰县抗日救亡气氛很快浓郁的另一个突出表现，也是更重要的表现，就是各村的抗日救国会纷纷成立。而各村的抗日救国会，也大多是经过受训学员回村后努力工作而组织起来的。我村抗日救国会的成立就是这样。此外，我在清丰县东北区抗日救亡工作团里见到、听到的也大多是这样。清丰县东北区抗日救亡工作团是在这两个训练班结束以后成立的。训练班结束以后不久，我被分配到清丰县东北区抗日救亡工作团工作。这个工作团共5人(靳尚珍、吴励斋、李南、李b生和我)，住在夏村西头齐王庙里。记得在这个工作团里，每顿饭前要唱吃饭歌：“我们的粮食是老百姓供给的，我们应该加倍努力，努力工作，好好学习，坚决打倒日本帝国主义。”5个人齐唱，唱完才开饭。这首歌曲和这个规矩都是从训练班里学来的。这个工作团的任务就是到各村组织抗日救国会。我们到各村首先找的对象就是训练班结束以后受训回村的学员，通过他们在本村的努力工作，成立各该村的抗日救国会。有的是受训学员回村后，把本村成立抗日救会的工作做成熟了，再邀救亡工作团的人员到他村参加成立会。尚村抗日救国会的成立就是这样。尚村离救亡工作团所在地——齐王庙大约3华里。记得那天晚饭后，我到尚村参加该村抗日救国会的成立会，由于天气还热，会场设在街上，我走到后，会场上已有很多群众坐在地上等着开会。受训回村学员李成安(我在清丰简师的下届同学)要我在这个大会上讲话，那时我讲话的能力比现在更低，我那段话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可是，在这个大会上，该村的抗日救国会居然成立起来了——领导机构选举出来了。该村的抗日救国会这样顺利的成立，不仅是群众抗日救亡情绪高涨的体现，也是该村受训学员回村后做了大量工作的结果。正由于受训学员回村后做了大量的工作，清丰县东北区有些村的抗日救国会在这年的秋收种麦以前能够先后成立。秋收时候，由各村救国会选派代表到马村选举成立清丰县东北区抗日救国会。区救国会成立以后，接替了救亡工作团的工作。于是，工作团撤销，原工作团的人员另行分配工作。总之，晁哲甫老师主办的两个抗日训练班，提高了学员的抗日救亡的认识，加强了争取抗战最后胜利的信心，鼓舞了抗日救亡的情绪。回想起来这些往事，深切地体会到晁哲甫老师主办“抗日军政干部训练班”和“乡村教育工作团训练班”，对于清丰县群众性的抗日救亡运动的展开，起了重大的推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