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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經》五行之土釋義
文檔上傳書齋：瀟湘館112
何世強HoSaiKeung
提要：本文旨在介紹揚雄《太玄經》所提及五行之土所代之事或物。
關鍵詞：《禮記?月令》、《易?説卦傳》、《尚書?周書?洪範》、《釋
名》。
易占以八卦代表事物，太玄占則以五行代表事物，此乃易占與太玄占之重要
差異。
以太玄首占卜，太玄首所屬之五行乃非常重要之斷首因素，因為每一“行”
可代表方向、四季中之一季、日、辰、聲、色、…等共50至60項，此乃以太玄
首占卜時之重要依據。
因太玄首有九位，而五行之水必在第一位或第六位，火必在第二位或第七
位，木必在第三位或第八位，金必在第四位或第九位，火必在第五位。根據范望
注，五行分別有王數﹝即旺數﹞和廢數，得王數則吉，廢數則凶。
《太玄》所提及五行所代表之事或物相信主要取材自《禮記?月令》、《易?
説卦傳》及《尚書?周書?洪範》等書。所謂“事或物”包含廣泛，可以是形容
詞、動詞和名詞﹝包括抽象名詞﹞。
注《禮記》諸家以東漢?鄭玄為首，至清?孫希旦撰《禮記集解》乃集各家
之大成並加以評論，又加以己見作說明。故有關此部分范望之注文，難免採用鄭
玄之說。本文多引用《禮記》原文作說明，若引文作《禮記集解》乃指各家之注
釋或注疏。
值得注意者某些“事或物”《太玄》所釐訂之五行與《易?説卦傳》未盡符
合，故若以太玄首占卜，則以《太玄》之說為是，《易?説卦傳》之說為非；若
以易卦占，則以《易?説卦傳》之說為是，《太玄》之說為非。例如《太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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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屬水，《易?説卦傳》“寒”屬金；又《太玄》“玉”屬水，但《易?説
卦傳》“玉”屬金等，不一而足。
下表乃土所代表之事或物﹝見《太玄經第八?太玄數第十一》，筆者依照《太
玄經》次序列出土行所屬事或物，配上范望注文﹝簡稱“范注”﹞，並闡明該事
或物隸屬該“行”之原因。筆者亦採用孫希旦之說以釋五行之事物，並與范注作
比較。
以下為五行土所代表之事物：
五行
五五為土
原文范望注
1.土五五為土
王則為五，廢為十也。重言五者，十可知也，不言十者，
以見九贊也。陽舉則陰從，重五以見十。隱十以見玄之
大義也。
2.方向為中央土行所在，經緯用也。
3.四季四維寄治四季，辰未戌丑者也。
4.日戊己日之行，四時之開，從黃道戊己。戊，茂也；己，言起也。至此時萬物茂盛，抑屈皆起也。
5.辰辰戌丑未土無其時，寄治四季，此辰是也。辰取其延長，未取其明昧者也。戌取其悉成，丑之言畜也，畜養萌芽也。
6.聲宮謂中央之聲音也。宮數八十一，其最濁，君之象也。季夏之氣和則宮聲調。《禮記》曰：宮亂則荒，其君驕也。
7.色黃中央色也。
8.味甘《尚書》曰：稼穡作甘，此之謂也。
9,臭芳土之味甘，甘之氣洩，甚芳香也。
10,形殖可以種萬物也。
11.生金采金於土也。
12.勝水土斷於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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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時該該，兼也。土治中央，兼四方四時也。
14.藏心心在中央，故藏於土也。
15.侟神神，精魂之妙者也。土兼五方而王，精妙如神，故在神
也。
16.性信應時吐生萬物於天下，故言信也。
17.情恐懼恐懼之戒，出於心也。
18.事思用睿
撝聖
五事五曰思，思曰睿，睿作聖。聖以佐睿也。
19.徵風生氣莫過土，故土之應風，為効者也。
20.帝黃帝謂少典之子軒轅氏，以土德代炎帝而王天下。
21.神后土后，君也。謂土正勾龍，實能土職，故死則命之曰后土，使
其神佐黃帝而並祀之也。后土，取其君土而稱美也。
22.星從其位北極、紫宮、大角、軒轅之屬，中央之宿也。
23.類為其裸裸為無鱗甲毛羽，人為之長也。
24.為封別界疆1也。
25.缾陶土用也。
26.宮土所作也。
27.宅宮之舍也。
28.中霤穴土居也。
29.內事母所治也。
30.織緯於經也。
31.衣織所成也。
32.裘取其溫也。
33.繭自裹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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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絮繭所為也。
35.牀人所歸也。
36.薦牀相依也。
37.馴母柔順也。
38.懷萬物溫也。
39.腹器象土之形，包容萬物也。
40.脂膏也，土，樹草木滋潤出也。
41.漆取土黑也。
42.膠易柔釋也。
43.囊、包坤為括囊，多所含也。
44.輿重且成也。
45.轂象土居中央也。
46.稼生土中也。
47.嗇主收藏也。
48.食、宍石刻為骨，土象宍也。
49.棺周人瓦棺，陶土之屬也。
50.犢牛子為犢，畜土方也。
51.衢、會土為衢路，道四通也。
52.都土最大也。
53.度、量、
土工
土圭測景，以定歲也。
54.弓矢土之載物，生箭銅也。
55.黃怪災異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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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愚不聽外事，守愚昧也。
57.牟而自愚昧，故牟也。不次以四時者，以五事為序也。春
為帝所出，其衝在秋，舉夏則冬從，未言土者，揔而成
之也。
1.范望以天成數5為旺數，地生數10為廢數。
先談五行次序，《尚書注疏?卷十一?周書?洪範》：
初一曰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
“初一”乃“第一”之意。
揚雄言“五五為土”，而不言“五十為土”，目的是“以見九贊”。因為只
有九贊，故第十之土則不知置於何處。事實上，所有屬土之贊位必在第五位，水
必在一或六位，火必在二或七位，木必在三或八位，金必在四或九位，於是推得
土必在五或十位；故范注曰“重五”。土以五為天生數，以十為地成數。
“旺數”和“廢數”《禮記集解?月令第六之一》有不同之名稱：
八者，木之成數也。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
此天地之數也。一與六合、二與七合、三與八合、四與九合、五與十合。天
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
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蓋木火土金水者，五行運行之次序也；水
火木金土者，五行生成之次序也；四時皆以成數言者，木火金水既成，而後
功用著也。
《漢書?卷二十一?律曆志》曰：
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
後世有所謂“生數”和“成數”的說法。“生數”指天地生五行之次序，
“成數”指天地成五行之數。“生數”和“成數”表列如下：
生數﹝天﹞1﹝地﹞2﹝天﹞3﹝地﹞4﹝天﹞5
所生五行水火木金土
成數﹝地﹞6﹝天﹞7﹝地﹞8﹝天﹞9﹝地﹞10
天生數為奇，地生數為偶；天成數為奇，地成數為偶。范望以天生數或天成
數為旺數，以地生數或地成數為廢數。土之天生數為5，地成數為10，故范注土
旺數為5，廢數為10，或稱之為“重五”。
《禮記集解?月令?第六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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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土，生數五，成數十。但言五者，土以生為本。愚謂四時皆言成數，
土獨言生數者，以五居數之中，與中央之位合也。
孫希旦之說“四時皆言成數，土獨言生數者”含糊。
2.方向為中央，中央屬土，即南北之經與東西之緯之交點為中央。《禮記
集解?月令?第六之二》：
鄭氏曰：火休而盛德在土也。孔氏曰：四時木配春，火配夏，金配秋，水配
冬，土則每時分寄一十八日，雖每分寄，而位本末，而處季夏之末，故在此
陳之。愚謂中央，謂四時之中間也，土雖寄王於四季之末，然五行播於四時，
春為木，夏為火，秋為金，冬為水，而火生土，土生金，土之次在火金之間，
故其氣偏王於季夏之末，居四時之中央。
孫希旦說明土為何王於季夏之末，因為是火生土緣故，因為夏屬火，至秋時
則屬金，故土王於季夏之末，秋季之初。
3.此處之四維即四季，由土管領。十二地支為子、丑、寅、卯、辰、巳、
午、未、申、酉、戌、亥，其中寅、卯屬木；巳、午屬火；申、酉屬金；亥、子
屬水；餘下丑、辰、未、戌四地支，屬土。
4.戊己日屬土。十天干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甲、
乙處東方屬木；丙、丁處南方屬火；庚、辛處西方屬金；壬、癸處北方屬水；餘
下戊、己處中央屬土。范注曰：戊，茂也；己，起也。指萬物茂盛，生長而起也。
《禮記集解?月令?第六之二》：
高氏誘曰：戊己，土也。《漢書?律志》曰：豐楙於戊，理紀於己。鄭氏曰：
戊之言茂也，己之言起也。至此，萬物皆枝葉茂盛，其含秀者，抑屈而起。
愚謂戊己屬土，故日之值戊己皆屬於中央。
又《漢書?卷二十一?律曆志》曰：
出甲於甲，奮軋於乙，明炳於丙，大盛於丁，豐楙於戊，理紀於己，斂更於
庚，悉新於辛，懷任於壬，陳揆於癸。故陰陽之施化，萬物之終始，既類旅
於律呂，又經歷於日辰，而變化之情可見矣。
戊者，茂也，萬物茂盛之時也。楙，同茂，“豐楙”即“豐茂”。鄭玄曰
“己”，起也，萬物伸直向上生長是為“起”。《漢書》釋“己”為“理紀”，
即嚴於生長之紀律也，即該萌芽時則萌芽，該茂盛時則茂盛。
劉熙《釋名?卷一?釋天》：
戊，茂也，物皆茂盛也；己，紀也，皆有定形可紀識也。
范注曰：戊，茂也；己，言起也。至此時萬物茂盛，抑屈皆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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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屈”，植物幼芽彎曲之狀。抑屈而起，即伸直向上生長也。可見范注依
鄭玄之說。《釋名》釋“己”為“紀”；紀識，可見而認識也。萬物已定形，故
可見而認識也。
5.時辰之辰、戌、丑、未屬土。范注分別為延長、悉成、畜養萌芽及明昧；
“辰”之字形如“長”，故取其“延長”義；“未”與“昧”近音，取其“明昧”
義；“明昧”者，模糊不明也。“戌”與“悉”近音，取“悉成”義；所謂“悉
成”，指全面成長也，成熟也。“丑”，牛也，牲畜也，取其“畜”義，引申為
“畜養萌芽”也。
《漢書?卷二十一?律曆志》曰：
此陰陽合德，氣鍾於子，化生萬物者也。孳萌於子，紐牙於丑，引達於寅，
冒茆於卯，振美於辰，巳盛於巳，咢布於午，昧薆於未，申堅於申，留孰於
酉，畢入於戌，該閡於亥。
《漢書》釋辰為萬物“振美”之時。“振美”，盡顯其美也。未指“昧薆”；
至於“昧薆”之“薆”，顏師古注：“薆，蔽也。”“昧薆”指受遮蔽而不明也，
此處指萬物在陽氣盛時處於矇矓之象。畢，萬物成熟也，是為“戌”。丑指“紐
牙”，結牙也。結可解者曰紐，“紐牙”即所萌之芽可發展為枝葉者也。
劉熙《釋名?卷一?釋天》：
丑，紐也，寒氣自屈紐也。於《易》為艮。艮，限也，時未可聽，物生限止
之也。…辰，伸也，物皆伸舒而出也。…未，昧也。日中則昃，向幽昧也。
戌，恤也，物當收歛，矜恤之也，亦言脫落也。
屈紐，寒氣集結不散貌。“於《易》為艮”之說乃源於後天八卦，艮處於東
北方。劉熙釋戌為恤；恤，矜恤也，憐憫也；憐憫萬物收而藏之，使其免於秋氣
所傷也。劉熙又將戌釋為“脫落”，秋時草木落葉之象也。“戌”之義，諸家注
釋有異。
6.宮聲屬土。《禮記集解?月令?第六之二》：
鄭氏曰：聲始於宮，宮數八十一，屬土者，以其最濁，君之象也。季夏之氣
和則宮聲調。《漢書?律志》曰：宮，君也。居中央，倡始施生，為四聲綱
也。
《禮記?樂記?第十九》：
宮爲君，商爲臣，角爲民，徵爲事，羽爲物。五者不亂，則無怗懘之音矣。
宮亂則荒，其君驕。商亂則詖，其官壞。角亂則憂，其民怨。徵亂則哀，其
事勤。羽亂則危，其財匱。五者皆亂，迭相陵，謂之慢。如此，則國之滅亡
無日矣。
《漢書?律曆志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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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君臣民事物言之，則宮為君，商為臣，角為民，徵為事，羽為物。
五音為宮、商、角、徵、羽。五音不亂﹝“亂”之反為“調”，所謂“調”，
有和諧義﹞則上下和諧，國泰民安。“怗”，亦作“惉”。“怗懘”，不和諧也。
“無怗懘之音”即“無不和諧之音”。
以宮聲為君。宮聲最濁﹝其管長81，為最長﹞，即最低音，故屬土。《禮
記?樂記》以五音之“亂”與“不亂”評定國運。范望以上述引文來注釋其餘四
音。以下為五音之性質：
五音宮商角徵羽
所屬五行土金木火水
數8172645448
所代表之人事君臣民事物
清／濁濁清濁之間偏濁清濁之間清濁之間偏清清
現代五音DoReMiSoLa
簡譜12356
所謂“宮”音，即現代音樂之Do﹝即簡譜之１﹞，所謂“濁”音，即低音。
五音之中以宮音為最低。《禮記?樂記?第十九》：“宮亂則荒，其君驕。”因
宮為君，宮亂則君亂，君亂因君驕也，君驕者，驕縱無度也，民有荒年也。或釋
荒為“無邊”，“宮亂則荒”指宮亂無盡也。
《漢書?律曆志上》曰：
商之為言章也，物成熟可章度也。角，觸也，物觸地而出，戴芒角也。宮，
中也，居中央，暢四方，唱始施生，為四聲綱也。徵，祉也。物盛大而繁祉
也。羽，宇也，物聚藏，宇覆之也。夫聲者，中於宮，觸於角，祉於徵，章
於商，宇於羽，故四聲為宮紀也。
宮，中也，為四聲之綱領，如土之居中，故屬土。唱，同倡，導也。施生，
施以萬物生存之機會，有養育萬物之意，萬物從土而出，土又能養育萬物，故曰
“施生”。“唱始施生”，引導萬物使其從發芽開始而長也。
7.黃屬土，范注為“中央色。”土之色黃，故曰黃土。
8.味，甘。甘味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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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卷十一?周書?洪範》曰：
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潤下作鹹，炎上作
苦，曲直作酸，從革作辛，稼穡作甘。
《禮記集解?月令?第六之二》：
鄭氏曰：土之臭味也。凡物之甘香者，皆屬焉。馬氏晞孟曰：稼穡作甘，故
其味甘。物以土化，則其氣為香。
土為稼穡，稼穡之味甘，故土之味亦甘。
9.芳屬土。范注曰：“土之味甘，甘之氣洩，甚芳香也。”見第8條。
10.殖屬土，范注為“可以種萬物也。”殖，生長和繁殖也。植物之生長和
繁殖須要土壤，故“殖”屬土。漢?劉熙《釋名?卷一?釋地》：“土，吐也，
吐生萬物也。”可參閱第16條“信”。
11.土生金，因為金礦在土，可“采金於土”“采”同“採”，故云。
12.土勝水即土剋水。土可斷水流，其義明顯。
13.“該”，兼也，有同時之義。土治中央，能兼顧四方四時也。四方，東、
南、西與北也；四時，春、夏、秋與冬也。
14.心屬土，因心在人體中央，與土之在四方之中央相同，故心屬土。可參
閱第15神條。
15.“侟”，古同“存”。依《太玄》所云，所謂“侟”，乃指人之志、魄、
魂、精及神。人之“神”屬土，范注曰：“土兼五方而王，精妙如神”，其實人
之“神”在抽象之意義下處於人體中央，如人之心，故“神”屬土。事實上，古
人深信人之“神”在心，故有“心神”一詞。土處於中央，心處於人體中央，故
心屬土，“神”與心有關，亦屬土。
16.“信”屬土，范注曰：“應時吐生萬物於天下，故言信也。”《說文》
釋土曰：“土，地之吐生物者也。”例如春吐桃、夏吐荷、秋吐菊、冬吐梅等，
此規律之舉是為“信”，顯然范注取《說文》土義。又《說文》：“信，誠也。”
誠發自內心，心屬土，故誠亦屬土，推廣至信亦屬土。
漢?劉熙《釋名?卷一?釋地》：“土，吐也，吐生萬物也。”
又《釋名?卷四?釋言語》：“信，申也。言以相申束使，不相違也。”信
有互相表白，互相約束，不違所言是為信也。
又《漢書?律曆志上》曰：“宮為土為信為思。”故信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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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恐懼”屬土，范注曰：“恐懼之戒，出於心也。”恐懼由心生，心屬
土，故“恐懼”亦屬土。
18.思，因“思用睿撝聖”，屬土。五事見《尚書?卷十一?周書?洪範》：
二，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視，四曰聽，五曰思。貌曰恭，言曰從，
視曰明，聽曰聰，思曰睿。恭作肅，從作乂，明作哲，聰作謀，睿作聖。
“思用睿撝聖”之“撝”解作“佐”，《集韻》：“于嬀切，音爲。佐也。”
佐，助也。
五事之第五事為“思”，思曰睿。范注曰：“五事五曰思，思曰睿，睿作聖。
聖以佐睿也。”《玉篇》：“睿，智也，明也，聖也。”明智曰睿。亦含聖明之
意。佐，輔也。思考時須明智，明智則可達至高之境界“聖”。古之君者以聖明
加智慧治國，無往不利也。
又《漢書?律曆志上》曰：“宮為土為信為思。”故思屬土。
19.“風”屬土。范注曰“生氣莫過土，故土之應風，為効者也。”土能生
氣，氣動則成風，故風與土相應，而土之應風，為風而効力也，故風屬土。後世
風與土連用，故有“風土人情”一辭。
20.“黃帝”屬土。范注曰：“謂少典之子軒轅氏，以土德代炎帝而王天
下。”《禮記集解?月令?第六之二》：“軒轅氏，乘土德而王，其號亦曰黃
帝。”可參閱第21條神---后土條。
21.神“后土”屬土。范注曰：“后，君也。謂土正勾龍，實能土職，故死則
命之曰后土，使其神佐黃帝而並祀之也。后土，取其君土而稱美也。”《禮記?月令?
第六之二》：“其帝黃帝，其神后土。”古人以天為皇，以地為后，地即土，故
稱為“后土”，《尚書?武成》有“告於皇天后土”語。不過本文之“后土”不作
此義。上古時之“后”亦可解作“君”，即與“君”同義。故范注曰“后，君也。”
《說文》：“后，繼君體也。”所謂正，“符合法規之管理者”。土正即土神也。
《禮記集解?月令?第六之二》：
鄭氏曰：此黃精之君，土官之神，自古以來著德立功者也。黃帝，軒轅氏也；
后土，亦顓頊氏之子，曰犂，兼為土官。愚謂黃帝在天土德之帝，軒轅氏，
乘土德而王，其號亦曰黃帝。祭黃帝，則配食焉。后土，在地土行之神，共
工氏之子句龍，為土正，其官亦曰后土。祭五土之神，則以配食焉。后，君
也，土為四行之君，故曰后土。
相傳神農氏的第十一代世孫為句龍﹝即勾龍﹞。句龍乃共工氏之子，“能平九土”，
後因治水土有功而稱“后土”。句龍死後成為土神，管理五土，此所謂“句龍為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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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中之所謂“后土”者乃指土作其他四行﹝木、金、火與水﹞之君，故曰后土。故
此“后”非帝之妻也，乃君也。
22.“從其位”之宿乃北極、紫宮、大角、軒轅，諸星在中央。此說依范注。
“紫宮”可能指“紫微宮”。據諸古籍之說法北極有五星，均在紫微宮中，
而軒轅亦有十七星。以下為此四星之相關資料：
《文獻通考卷?二百七十八?象緯考一》曰：
北極五星，在紫微宮中。一名天極，一名北辰。其紐星，天之樞也。天運無
窮，三光迭耀，而極星不移。故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第一星主月，太
子也。第二星主日，帝王也，亦為太乙之座，謂最赤明者也。第三星主五星，
庶子也。北極五星最為尊也。中星不明，主不用事。右星不明，太子憂也。
其第四星為後宮，第五星為天樞。
《天象列星圖》曰：
北極五星：一名天極，一名北極，其第一星為太子，第二星最明者為帝，第
三星為庶子，餘二後宮屬也，並在紫微宮中央，故謂之中極。
又曰：
軒轅十七星，在七星北，如龍之體，主雷雨之神，後宮之象。陰陽交感，震
為雷，激為電，和為雨，怒為風，亂為霧，凝為霜，散為露，聚為雲氣，立
為虹蜺，離為背矞，分為抱珥。此十四變，皆軒轅主之。
蔡邕《月令章句》曰：
天官五獸之於五事也，左有蒼龍、大辰之貌，右有白虎、大梁之文、前有朱
雀、鶉火之體，後有玄武、龜蛇之質，中有大角、軒轅、麒麟之信。
以現代天文學而言，大角星屬牧夫座，大角星在該星座中乃為最亮之恆星。
23.“裸”，動物無毛、羽、鱗、甲或其他物所包者統稱為“裸”。人是裸
蟲之首，而人則以聖人為之長。人亦屬土。《禮記集解?月令?第六之二》：
馬氏晞孟曰：人，土屬也。其類為倮，故中央則其蟲倮。吳氏澄曰：倮，人
類也。人類之尊於羽毛鱗介，猶土之尊於木火金水也，故以蟲之倮者屬焉。
愚謂大戴禮曰：倮蟲三百六十，聖人為之長。周禮大司徒原隰，其動物宜臝
物，蓋凡物之無羽毛鱗介，若鼃螾之屬，皆倮蟲也；而人則倮蟲之最靈者，
聖人又人之最靈者，人秉中和之氣，猶土之為沖氣，故倮蟲屬於中央。
上述之引文“倮”同“裸”。
24.“封”屬土。《說文》:“封，爵諸侯之土也。從土從寸。”封有土義，
故屬土。范注曰“別界疆2也。”遂有封疆、封域、封界等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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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缾”屬土。從缶，表示瓦器，即陶製之器皿。亦作“瓶”，比缶小，
汲水用。缾陶土製，故屬土。
26.“宮”屬土。《說文》:“宮，室也。”古代對房屋、居室通稱為“宮”，
秦、漢以後才特指帝王之居所為宮。居室一般土作，故屬土。
27.“宅”屬土。居所稱為宅，亦土作，故屬土。
28.“中霤”屬土。范注曰“穴土居也。”霤，同溜。室中央曰“中霤”。
《禮記?月令?第六之二》：“其祀中霤，祭先心。”《禮記集解?月令?第六
之二》：
鄭氏曰：中霤，猶中室也。土主中央，而神在室。古者複穴，是以名室為霤
云。
中霤即指房室之中央。《公羊傳?哀公六年》：“於是使力士舉巨囊，而至
于中霤。”宮室屬土，故“中霤”亦屬土。
29.“內事”屬土。范注曰“母所治也。”宮內之事曰內事。《周禮?春官?
世婦》：“凡內事有達於外官者，世婦掌之。”賈公彥疏：“王后六宮之內，有
徵索之事，須通達於外官者，世婦宮卿主通之，使相共給付授之也。”“徵索”，
要求之事或物。故有關婦女之事則屬土。又《易?說卦傳》：“坤為地、為母、…。”
坤為地為母，地屬土，故母屬土，可引申為母儀、內事亦屬土。
30.“織”屬土。范注曰“緯於經也。”緯紗與經紗交織成布。織乃婦女之
事，故屬土，織可引申為布，亦屬土。又《易?說卦傳》：“坤為地、為母、為
布、…。”坤為地為布，地屬土，故布屬土，可引申為織物皆屬土﹝見下兩條﹞。
31.“衣”屬土。《說文》：“衣，所以蔽體者也。上曰衣，下曰裳。”范
注曰“織所成也。”織，物織也，布也。衣由布剪裁而成，布屬土，可引申為衣
亦屬土。
32.“裘”屬土。范注曰“取其溫也。”裘包裹身體而得溫暖也。裘屬衣類，
衣屬土，故裘亦“裘”屬土。
33.“繭”屬土。范注曰“自裹貌也。”蠶自裹於繭中如衣、裘之包裹身體
而得溫暖也。故繭類裘，屬土。
34.“絮”屬土。范注曰“繭所為也。”絮由繭之絲所成，繭屬土，可引申
絮亦屬土。《說文》：“絮，敝綿也。”質好之綿爲綿，質差之綿爲絮。
35.“牀”屬土。《說文》：“牀，安身之坐也。”范注曰“人所歸也。”
人終歸者也，土也；人夜間暫歸者，牀也。故土與牀皆人所歸也，故牀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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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薦”屬土。范注曰“牀相依也。”“薦”與墊相類。薦乃牀之附屬物，
床屬土，附屬物薦亦屬土。《廣雅》：“薦，席也。”有所謂“筵”與“席”，
皆屬薦類，凡薦之親地者謂之“筵”，加於筵上之薦謂之“席”。故“薦”者，
親地之物也，故屬土。或曰：牀上亦可有“薦”，故曰“牀相依也。”牀屬土，
故引申“薦”亦屬土。
37.“馴”屬土。范注曰“母柔順也。”馴，順也。有柔順義，而柔順屬母
性，母性屬土，故引申“馴”亦屬土。又《易?說卦傳》：“坤，順也。”坤為
地為土，故順亦屬土。
38.“懷”屬土。范注曰“萬物溫也。”嬰兒在母之懷中可得溫暖也，母性
顯柔順，母性與柔順同屬土，故懷亦屬土。
39.“腹器”屬土。范注曰“象土之形包容萬物也。”腹器指腹部大之土製
容器，此類容器腹大能容物，如嬰兒之在母懷中，懷屬土，故腹器亦屬土。又《說
卦傳》：“乾為首，坤為腹。”因腹可引申為腹器類，坤屬土，故腹屬土，引申
為腹器亦屬土。
40.“脂”屬土。范注曰“膏也土，樹草木滋潤出也。”范義指脂即膏，而
膏出自樹、草與木，因樹、草與木皆長於土，故引申“脂”屬土。但“膏”屬水
﹝見水之行﹞，故膏與脂不相屬。脂，動植物所含之油脂。動植物皆出於土，故
引申“脂”亦屬土。本條之“脂”應指“漆”之屬，見41.“漆”條。
41.“漆”屬土。范注曰“取土黑也。”漆乃落葉喬木，樹皮內含樹脂，與
空氣接觸後即呈褐色，是為“生漆”。生漆可製塗料。漆，色褐，近黑，如土之
狀，故漆屬土。范注曰“土黑”，此說見《易?說卦傳》：“坤為地、為母、為
布、為釜、為吝嗇、為均、為子母牛、為大輿、為文、為眾、為柄、其於地也為
黑。”因地為黑，故土亦黑，漆之色黑，故屬土。
42.“膠”屬土。范注曰“易柔釋也。”膠，形聲字。古代“膠”以獸皮煮
製而成，故從“肉”。古人視“膠”與“漆”同類，“漆”屬土，故“膠”亦屬
土。所謂“柔釋”指“可以變軟”。可參閱41.“漆”條。
43.“囊、包”屬土。范注曰“坤為括囊，多所含也。”《易?坤》：“六
四括囊，旡咎，旡譽。”後世宋?朱熹《周易本義》：“括囊，言結囊口不出也。”
括囊指物包於囊中並結其口，物不得出之謂也。括囊為坤，坤為土，故括囊為土，
可引申為囊、包亦屬土。又《易?說卦傳》曰：“乾以君之，坤以藏之。”括囊
亦有藏義。近世有“囊括”一詞。
44.“輿”屬土。范注曰“重且成也。”《說文》：“輿，車輿也。”即古
時車中載物之處，後泛指車為“輿”。輿之載物與囊之包物近義，故“輿”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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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注文義含糊，其義可能指“能載重而不倒”曰“重且成也”。又《易?說卦傳》：
“坤為地、…、為大輿、…。”因輿屬坤，坤屬土，故輿亦屬土，此說較簡單。
45.“轂”屬土。范注曰“象土居中央也。”轂乃車輪之中心，有洞可以插
軸。轂之處中央如土之居中，故轂屬土。
46.“稼”屬土。范注曰“生土中也。”《說文》：“稼，禾之秀實爲稼，
莖節爲禾。”“稼”亦可作動詞，形聲。從禾，家聲。本義為種植五穀。用作名
詞時“稼”為稼穡。稼穡皆生於土中，故引申“稼”屬土。
47.“嗇”屬土。范注曰“主收藏也。”“嗇”同“穡”，而“穡”為後出
字，有收藏之義。《說文》：“穡，穀可收曰穡。”《書?洪範》：“土爰稼穡。”
王肅注:“種之曰稼，斂之曰穡。”“爰”解作“稱為”，“土爰稼穡”即“土
稱為稼穡”，故“嗇”屬土。
或曰“嗇”為“吝嗇”。《易?說卦傳》：“坤為地、…、為吝嗇、…。”
故吝嗇屬土。不過范義之“嗇”指“穡”，含收藏義。
48.“食、宍”屬土。《說文》：“食，米也。”古人以六穀之飯曰食。“宍”
古同“肉”。故“食”指穀，“宍”指豢養牲畜之肉，“食、宍”皆人所食用。
穀長於土，故屬土；飼牲畜以穀，故牲畜間接長於土，即肉間接長於土，故亦屬
土。又《易?說卦傳》：“坤也者，地也；萬物皆致養焉。”范注曰“石刻為骨，
土象宍也。”其義含糊。
49.“棺”屬土。范注曰“周人瓦棺，陶土之屬也。”所謂瓦棺即甕棺。上
古之人曾有瓦棺葬風俗，明?李舜臣《古文考》有“有虞氏用瓦棺”之說。范注
更為廣泛，即周人皆瓦棺，其注文似過狹，瓦棺屬土，木棺似應屬木，但此說欠
妥。應作如此解說為合：屍之藏棺如蠶裹於繭中，繭屬土，故凡棺亦屬土。或曰，
凡棺皆藏於土，故棺屬土。
50.“犢”屬土。范注曰“牛子為犢，畜土方也。”犢乃小牛，《說文》：
“犢，牛子也。”《易?說卦傳》：“坤為地、…、為子母牛、…。”因坤為牛，
坤屬土，故牛亦屬土，引申犢亦屬土。
51.“衢、會”屬土。范注曰“土為衢路，道四通也。”衢，路也，《說文》：
“四達謂之衢。”多條衢路之交為“會”。衢為路屬土，故“會”亦屬土。
52.“都”屬土。范注曰“土最大也。”都，區域也。
53.“度、量、土工”屬土。范注曰“土圭測景，以定歲也。”“景”同
“影”。圭乃古代測日影之器具。有所謂“圭表”者，在平石座上平放之尺叫
“圭”，南北兩端各立一杆稱為“表”。古人可根據日影之長短可測定節氣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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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時間之長短與變化。土工，乃進行與泥土有關之工作者，例如修築馳道、驛道
之人等。
所謂“度”乃指計量長短之標準。“量”，《說文》：“稱輕重也。”土工
須要量度長闊，須要量稱坭土與物料，故“度”與“量”均屬土。
54.“弓矢”屬土。范注曰“土之載物，生箭銅也。”箭頭銅製，而銅出自
土，故矢屬土。古人以竹製之箭爲箭，以木製之箭爲矢。
55.黃怪屬土。范注曰：“災異依也。”所謂“黃怪”，指與土有關之災異，
例如山崩、地裂、地動﹝即地震﹞等。此等災異無論何時﹝即與四季無關﹞皆可
發生，此乃黃怪也。土黃，故稱黃怪。
56.“愚”屬土。范注曰“不聽外事，守愚昧也。”愚之本義為愚蠢、愚昧。
《說文》：“愚，戇也。愚，從禺。從心，與性情有關。禺，猴屬，獸之愚者。”
筆者認為人之自藏於居所，無所事事，又不與人交往者，日久必愚。故愚與藏義
有關，藏屬土，可引申“愚”亦屬土。
57.“牟”屬土。范注曰“而自愚昧，故牟也。”依范注，牟含“愚昧”義，
故屬土﹝見56條“愚”﹞。《說文》：“牟，牛鳴也。”“牛鳴”乃牛之鳴聲
也。《易?説卦傳》曰：“乾為馬，坤為牛。”坤為地為土，即牛屬土，引申牛
鳴亦屬土。
春之衝為秋。所謂衝，相向也，相向為衝也。春為東方，東方之衝為西，西
為秋，故春之衝為秋，同理，夏之衝為冬也。萬物出於土而成之於土也。揔，同
總，萬物總成之於土也。
五事之序，依《尚書?卷十一?周書?洪範》：“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視，
四曰聽，五曰思。”以此五事以待人，則不愚昧也。
1原作“彊”，依文義改。
2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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