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杏花
文/倚窗听雨
本打算去看桃花的,却不料桃树连半个芽都没有,却偶遇了一树早春的杏花。正含苞待放。
前几日,看到友写的桃花,一场别致的春天盛宴,把我的思绪拉向很远。知道她身处南方,自然比关中地区的花儿开得早些。只是在她的文中,也读出了那份桃花早开的喜悦。
彳亍几日,我也行囊备好,去村子里寻找桃花的踪迹。有些傻,提前没有打电话问问就上路了。谁知沿路依旧萧瑟,偶尔蹦出一些不知名的鸟雀似乎预报着春的消息,却还是未曾看到桃花,有些遗憾。这世上有些事情,急不得,早了,晚了,都不行,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然而,总有一些意外,是始料未及的,让人倍加欣喜。
车刚到村头,就缓慢下来,不是因为路小,岩坡下的旧屋吸引了我们的视线。灰褐色的屋顶,简朴陈旧。一树杏花裹紧小脸,东张西望,有些害羞,似乎见不得客人的小家碧玉,羞答答不敢迎面上前,只躲在堂屋的柱子后面。一阵风来,小细腰身在枝头摆动,特像江南雨巷里的那位撑着油纸伞的姑娘。只是,她还太年轻,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不经世事和沧桑,叫人有几分怜惜。
突然想起来了,杏花一直早于桃花开放几日,儿时常常见到。“白杏花,粉桃花,谁家姑娘嫁人了……”这个季节,快到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日子,该是闺阁女子出阁的好时光,小时候的顺口溜,至今记得。还记得英姐就是这个时候出嫁的,桃花未开,杏花恰好粉白,英姐坐在自行车后面,两条麻花辫子,戴了一朵大妈用红缎子做的花,很幸福的样子。英姐在我眼里心灵手巧,会绣花,能剪纸,也会梳各种各样的辫子。媒人给她说媒的时候,她就躲在灶间,不肯出来。俨然一个杏花般的小家碧玉,没有桃花的风情,也没有摄魂勾魄的眉眼,举手投足间洋溢着乡下女子的清香气息。
我喜欢英姐,她出嫁后,我像是得了相思病一样想她。
而今,时光倒转到三十年前杏花开的日子,我却不是为了寻它而来。杏花亦如她的朴素,没有多少人会惦念她,哪怕很多人矫情地去看她,也是冲着那首“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的诗的。就像此刻的我,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