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吗?光弦微颤,春汛正旺……
闭眼,安享这时光静怡,不觉中,泪,顺着腮际流向下颚,洇湿了揣在怀里的几页记载冬天的墨章。
心,丝丝的疼。眼,有些模糊。此时,已无法看得清耸立于身后的是哀伤还是记忆里的美好。
那些初见的懵懂,和随之而来的惊喜,曾几何时,在我的眉端轻灿?和煦的光,轻抚我短短的发梢,忽觉,那长发翩飞的岁月,早已逃离了我的指尖。一缕一缕的发香,随着风向漫滑而远。非我不想挽留,我唯一的技艺是在霜花之上雕刻美好,而冬已去,冬已远,我怎寻得来霜花的踪迹?
桥下的冰,裂开了一条缝。它想溶解什么?熟悉的人,一拨一拨随着事态变了心。本已牵着的线,就那么冷风一吹,就折了。初衷有多美好呢,我摸过纸上的信誓旦旦,问心。心,无可奈何,摇头哀叹。我不明白,为何有些花,开着开着就变了颜色呢?
一缕湿了的刘海,将本已画好的娥眉扫得清瘦。桥下,冰缝中的水,不忍将我的倒影写真。它,膨胀着躯体,就像凸透镜,愈来愈宽地将天上的蓝,融入怀中。可是,它怎知,春初至,水尚凉呵。
一个人,拖着疲惫,停滞不前。
是向左,是向右?
不敢卸下包袱称轻重,不想在本已寂寞的长河里徒增哀默。可我知道,岁月是水,那些走进来走出去的人和经历过的事,便是浮萍,一定不会在某一处停留太久的,太久了,会腐烂。想着,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去它该去的河川,或是岛屿,或回望,或叹息。
翻开笺页,是某年的某一天。该不该说“遇见真美”呢?如果此时,你也正回头,是无语,是遗憾,是无悔呢?
不知不觉中,太阳升至头顶。泪已干。指尖,变得有些柔软。真想懒懒的,将身,融入清新里,不想世间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