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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 散文网

 馨若兰溪 2015-03-16

落红残,秋叶黄,秋风吹起一点愁,旧的光阴,斑驳在潮绿的心墙上,一点点晕开了远去的岁月,清晰又遥远。-——题记。

一直以来,喜欢旧的东西,喜欢收藏旧物,那些散发着旧时光阴气息的物品,总是在呼吸里牵引我溯回那些旧的光阴,寻找旧时的模样。无忧的童年时光,总是悠悠荡荡,回旋在不断翻腾的记忆里;芬芳的花季时光,总是若隐若现地翻飞在记忆里。

风,吹落几张旧时的老照片,飘落于手掌,微微泛黄中,旧时的光阴依然在微笑,兀然于褪色的老照片之上,掀起了以为淡去的翻腾。半朵花开,拈于指尖的光阴,轻轻从指缝中滑落,无声无息,又似曾听见了旧时光阴回荡在耳畔的呼唤,亲切而遥远,是攀枝花从树上落下的声音?是江水拍打着水岸的声音?抑或是母亲倚在窗前轻柔的呼唤?还是父亲牵着我的小手徐徐走过街道的脚步声?怎地瞬间就迷离在这辨不清的千呼万唤里了?!惊醒了沉睡的记忆,有泪划过脸颊,滴落在旧日泛黄的老照片上,晕开了旧时光阴里的点点滴滴,慈爱双亲旧时年轻的模样栩栩如生,母亲曼妙的身影,父亲挺直的背影,总是反复地旋转在旧时的记忆深处,仿佛儿时的时光倒流,邂逅了旧时的自己,青青草地上,牵着双亲的手,在他(她)们那时年轻的笑容中踩下一串串欢快的童年记忆,微笑中轻浅了今日的忧伤。

整理衣橱,一件旧时的裙裾,滑落在手腕,轻软的熨贴在肌肤上,有些落了本色的裙裾,在从窗口吹来的清清秋风中,散发着旧时光里青春的暖香,记录着美丽飞扬的青春往昔,收藏着曼妙多姿的青春倩影,复述着往日的友情。此刻,我依然充满了喜爱的捧在手上, 贪婪地嗅闻旧日的味道,亲切熟悉却又如此的遥远。那时年少有些许轻狂的旧日模样,那时年少亲密无间的旧友,被时光搁浅在了记忆的沙滩上,似曾遥望着我,在岁月的海浪起伏中渐渐远去,又仿佛摇曳着旧日妖娆的风情,款款而来,欲远还近,勾起无边的回忆。青春的旧友,一任岁月的催促,绽放盛开成朵朵美丽的女人花,披上了各自的嫁衣,在微笑流泪中不舍道别,那些流淌在每一个女子生命中难舍的美妙青春,被时光用画笔画在了曾经随风飘飘,如今早已经褪了色的裙裾上,旧着,却让人不舍地留恋着。涌动的回忆,让我在情不自禁中把旧日裙裾重新披在了身上,哦,窄了,旧了,颜色清浅了,那些远去的美妙青春,总是让旧了的美丽衣裙掀起狂乱的回忆,青春的味道已然收藏在了秋天的记忆中,如经年珍藏的女儿红,在年轮的增长里更加醇香浓烈。

抬头,忽见那只竹编的小篮子,那是儿时家里专用于摆放美味小零食的,此刻依然高高地挂在母亲家的阳台顶上,曾经鲜艳如许的色彩暗淡了,已经不再像儿时那样强烈地诱惑着我们了。多年以后的某天,与旧日的同学梦梦相聚,笑谈中,这只早已经躺在我记忆中的小竹篮竟然被她提起!物质匮乏的儿时年代,与她们一起分享家里有限美食的情景,在梦梦微笑的回忆里俨然再现,而我却早已经忘了!当时的我,当时的小竹篮,就这样被时光定格在了同学们年少的记忆中,美好温暖,同学情谊,未曾随时光流逝而淡去,依然盛满了小竹篮。“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给予,从来就是一种愉悦的过程。时光去了,竹篮旧了,沉淀在记忆里的是恒久的同学情谊。

角落里的木柜中,黑白电视机安静地伫立,默思着流年里远去的热闹与喧嚣。旧时光阴里简单的快乐,如今依然轻叩着它的记忆,却不知何时起,围坐它身旁的人们,已经渐渐散去,曾经狂热追随它的热烈眼光移向了另外的精彩。曾是它,引领着我们热切的眼神,领略了一代武林宗师《霍元甲》以武爱国的飒爽英采,让我们一遍遍用蹩脚的粤语哼唱着拗口的“万里长城永不倒”,感觉了粤语的魅力,那时的快乐来得是如此的简单和纯粹。当素淡的黑白世界华丽转身为鲜艳夺目的缤纷时,却为何我们曾经那么满足的快乐会失落在旧时光阴里面?!不舍时光深处,那些不再重来的点滴快乐,故而,母亲家里的这一台小黑白,便一直跟随在我们的生活里,纵是不再有谁去观看它,纵是它早已经被时代淘汰,安放于角落里,却仍然满载着旧时光里我们曾有过的欢笑与喜悦,抹不去,丢不了。总喜欢去家的旧址走走,任记忆的双手轻轻拂过脑海,捡拾散落在旧光阴里的点点滴滴,让那些旧时光阴里的晶莹闪烁在梦里,敲响回忆的钟声。

时光带走了曾经,繁华带走了纯真,忙碌带走了平静。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物质渐丰,却为何失落了简单的满足和快乐?!我是怀旧的,喜欢回忆 ,留恋旧时光,留恋旧物,这,可否是一种停滞?抑或是心已老去? 在春去春回里,在花谢花开中,在潮起潮落间,终悟,世事轮回往返中,旧,是新的起始;旧,是一种沉淀;旧是一种积蓄。回望来时的路,有磨难,有坎坷,也有喜悦与宽慰;有山一程、水一程的艰辛,也有用微笑替代泪水的坚定与从容。当走过岁月的风风雨雨之后,沉淀下来的便是心湖深处的一份波澜不惊的淡然。流光飞舞中,消逝的背影随着流动的人群,早已远去,落入尘世间,只是光阴下面的一粒尘埃,那些时光,那些爱,渐行渐远。留在心底,淡淡的思念,如轻风一阵,吹过彼此的容颜。

一边满心期许,一边用尽全力学会随性和认命,于是,追逐所有,也放下所有,成全所有。 流年,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生活,左手繁华,右手落寞。 此时,入秋了,凉风习习,丹桂飘香,美好依然挂在云端,桂香随风潜入夜晚,沁香入心脾,月移花影,暗香盈袖。灯下执笔,写就片片回忆,蓦然中懂得,回忆从来就不是终点,只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旧的光阴,无论你记得否,你遗忘否,它始终就在那里,不增不减,盛开着回忆的暖,绽放着记忆的美。就算是一世飘零,终不悔走过的曾经,于是,便在季节变换之间,悄然剪下一段旧时光,放进时间的洪流里,寂静收藏,默然安放。变换了的是时空与流年,不变的是永远安然快乐的心境!新与旧,喜与悲,只在一念之间,任由旧时光阴里的点点回忆,翻飞为翩翩起舞的彩蝶,绚烂昨日与今日的梦境。亦知道,旧时远去的光阴,此时此刻,正捻拨着岁月的佛珠,为亲情、为友情、为青春,吟诵着记忆深处的锦瑟年华,安然祈祷着前路的平安, 它将在荏苒岁月中,滋润我们的时下和明天。

旧,是一枚凝聚了昨日光阴的美丽琥珀,闪耀着往昔的精彩,述说着光阴的喜怒哀乐;怀旧,亦不是老去,它是一种秋天的心情,满载着耕耘的收获,丰美而厚重!是下一个精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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