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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翁引发的大麻烦:椋鸟究竟有多恐怖?

 真友书屋 2015-03-16

Jane O'Brien/文,莘莘深/译)山鸦,鹪鹩,鸬鹚,猫头鹰,夜莺,云雀等60种鸟类在莎翁的剧作经典中都各自占有一席之地。这些关于鸟类的描写在过去的几个世纪中一直激励着鸟类爱好者们。所以在1890年,一位叫做尤金·席费林(Eugene Schieffelin)的德国移民觉得,如果能向北美尽可能多地引进莎士比亚的鸟,那一定再好不过了。

在一个寒冷的冬日,他在纽约中央公园放飞了60只椋鸟,希望它们能够在这里繁衍生息。

不幸的是,它们成功了。

现在,美国有大约2亿只欧椋鸟。它们体格强健又好斗,是鸟类世界的恶霸。它们造成的麻烦如此之大,以至于现在它们是为数不多的不受美国法律保护的鸟类。


机场的灾难,农作物的克星

“椋鸟冷酷而高效。我们这行里都管它叫带毛的子弹。”迈克尔·彼奇尔(Michael Begier)说道,他是美国农业部机场野生动物灾害项目的国家协调员。“椋鸟给机场造成了特别大的麻烦,因为它们会汇成非常大的鸟群,并且,比起其它鸟类,它们身体的密度非常高。它们比银鸥的身体密度要高27%,虽然银鸥比它大得多。”

如果椋鸟群撞击到飞机上,后果可能会十分惨重。在1960年它们酿成了美国航空史最致命的鸟类撞击飞机事件。当时,一架飞机正从波士顿洛顿机场起飞,椋鸟群飞进了引擎里,随后飞机坠毁在附近的港口中,机上62人全部遇难。


动图:椋鸟群飞翔的景象

椋鸟还造成了农作物损失——特别是果树,这给美国农业造成了每年约10亿美元的损失。它们甚至还造成牧场的牛奶减产,因为它们会偷食吃奶牛的饲料。

“椋鸟特别讨厌的地方在于它们会挑品质最好的谷物吃,这造成了乳制品减产,因为奶牛无法获取它们需要的营养。”乔治·林兹(George Linz)说,他是美国农业部国家野生动物研究中心的一名生物学家。“通常,农场主都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入侵物种

席费林是当年“美国驯化学会”的一名成员,该协会旨在从旧世界欧洲引进植物和鸟类,创造一个舒适而亲切的新美国。

“大部分这些协会的引进工作都惨遭失败。”来自康奈尔大学的鸟类学实验室的凯文·麦高恩(Kevin McGowan)说。“但是它们中的有些留下来了,还非常成功——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家麻雀和欧洲椋鸟。”

椋鸟在洞里面做窝,对下蛋而言这是最安全的环境,因为几乎没有天敌能够进来。“但是这样的洞穴并不多,因此竞争很激烈,” 麦高恩说。“欧洲椋鸟是强有力的竞争者。它们很小,大约半个拳头那么大。但是它们要比其它鸟类重50%——而且看起来浑身都是肌肉。”

“这就是最大的一个问题。本地的洞穴鸟类竞争不过它们。”

科学家认为椋鸟的数目上升,同红头啄木鸟、紫崖燕和蓝知更鸟等本地鸟类的数目下降,之间存在关联。但是他们并不完全肯定椋鸟就是这些鸟类数目下降的原因,并且,眼下椋鸟的数目同样出现了略微下降——尽管这种下降还不足以对环境造成影响。

2012年,美国农业部通过射杀和诱捕杀死了近150万椋鸟。“但是我认为我们没能对它们的群体总数造成一点影响。” 林兹说。

椋鸟和莎翁

讽刺的是,椋鸟只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被提及了一次——在《亨利四世》的上篇中。在剧中,诺森波兰伯爵之子霍茨波反抗国王,并且在想办法折磨他。在第一幕第三场中,他在幻想教一只椋鸟说“摩提默”三个字——国王的一个敌人。

“不,我要养一只椋鸟,仅仅教会它说‘摩提默’三个字,然后把这鸟儿送给他,让它一天到晚激动他的怒火。”莎士比亚写道。

“莎士比亚对一切事物的想象力似乎都没有边界。” 德鲁利·希滕贝格(Drew Lichtenberg)说到,他是莎士比亚戏剧公司的文学合伙人,该公司目前正在上演《亨利四世》。“他用鸟来表达罗密欧和茱莉亚深切浪漫的情感。他在《麦克白》和《李尔王》里面描绘了夜晚猫头鹰的叫声。他运用鸟类来表现各种戏剧效果。”

从左边顺指针方向:夜莺,山鸦,鹪鹩,云雀和鸬鹚 —— 一些莎士比亚的鸟。图片来源:Thinkstock

希滕贝格说人们倾向于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上,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维多利亚时代的鸟类爱好者想用莎士比亚的文字当作为自己释放非本地物种的借口。鸟类爱好者可以在莎士比亚的作品里面看到自己想的东西,“讨厌鸟类的人也可以找到同样多的利于他的理由。”

除了莎士比亚和那些被误导了的19世纪鸟类爱好者之外,还有谁喜欢椋鸟吗?

“我们可以说椋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椋鸟确实是很酷的鸟。” 麦高恩说,“它们是美丽的动物,光彩夺目,前胸和喉咙布满紫色和绿色的羽毛,它们的歌声也很漂亮,因为它们可以模仿其它种类。”

事实上,莫扎特在1784年购买了一只宠物椋鸟,据记载,三年后,这只椋鸟死的时候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至少还有人会为一只椋鸟的离去而感到悲伤。(编辑:Ent)

附:诗人笔下的鸟

"When the wind is southerly I can tell a hawk from a handsaw."

“吹南风时, 我是能分办锤子(鹰)与锯子的。”哈姆雷特《哈姆雷特》,第二幕,第二场

"Wilt thou be gone? It is not yet near day. / It was the nightingale, and not the lark, / That pierced the fearful hollow of thine ear. / Nightly she sings on yon pomegranate tree. / Believe me, love, it was the nightingale.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天亮还有一会儿呢。那刺进你惊恐的耳膜中的,不是云雀,是夜莺的声音;它每天晚上在那边石榴树上歌唱。相信我,爱人,那是夜莺的歌声。”朱丽叶,《罗密欧与朱丽叶》,第三幕,第五场

"I myself could make / A chough of as deep chat"

“就是乌鸦(山鸦)我也能教它讲得比他有意思一点哩。”安东尼奥,《暴风雨》,第二幕,第一场

Hark! Peace! It was the owl that shrieked, the fatal bellman, / Which gives the stern'st good-night.

“听!不要响!这是夜枭在啼声,它正在鸣着丧钟,向人们道凄厉的晚安。”麦克白夫人,《麦克白》,第二幕,第二场


编译来源 BBC.com, The birds of Shakespeare cause US trou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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