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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想好了与外星人联系2

 钟家台 2015-03-20

我们真的想好了与外星人联系2

4“一个地球”项目主页

Lomberg的“一个地球”项目则采取了平衡的态度。一个名叫Albert Yu-Min Lin的众包专家将利用几百万甚至几十亿人提交的想法,综合出一个一致而不失多样性的画面。Lin是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的研究员,他将从提交的信息中识别出“突发集体推理”:如果大众只是一个人,他会想什么?但是即使Lin能够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一个地球”项目中包含的信息也是带有偏见的,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网,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将自己的选择上传到oneearthmessage.org网站上。

虽然“一个地球”项目努力想传达某些能够清晰代表人类的信息,而最近发送的其他信息则比较令人费解。1999年,俄罗斯天文学家Alexander Zaitsev编辑了一个信息,总体上说,它宣告:人类了解宇宙,而这个信息中包含的是我们认为最基本的内容。Zaitsev在位于黑海边的Crimea海岸的耶夫帕特里亚市用一个70米的无线电抛物面天线发出了“宇宙1号呼叫”。它就像一块“星际罗塞塔石碑”,从简单的想法开始——这是整数,这是原子,这不是测试——然后把知识一层层搭上去。Zaitsev不是用语言来讲述科学,而是用科学来展示语言。最后,这段自解码信息描述了地球大气的化学过程,珠穆朗玛峰的高度,以及现代人的感官敏感性。他向五颗类似太阳的恒星发送了这些信息,希望能够收到回应。

但是,在2003年发送“宇宙2号呼叫”时,Zaitsev与德克萨斯州的一个叫做“邂逅小组”的团队合作,后者是一个收费的项目,并于一年后破产。“宇宙2号呼叫”也是从罗塞塔石碑开始,但是后面的主题则与宇宙无关:包括了282个国家的国旗,乌克兰学生的照片,一张David BowieStarman专辑唱片,和一份将二月的第二个星期二确定为“地外文化日”的决定。

2005年,位于佛罗里达州的一家叫做“太空深处沟通网络”的私人企业在Craigslist网站上收集了138000条要发给外星人的信息。发送这些信息都是免费的——但是现在的最低价格是299美元,客户可以记录5分钟的音频信息。现在已经倒闭的TalktoAliens.com网站也做过这样的生意,让人们录一段问候发送给外星人,收费是每分钟3.99美元。2008年,RDF数字公司(现在已经是法国电视公司Zodiak Media的一部分)通过社交网站Bebo收集了501份信息,编辑为“来自地球的信息”,发送给了耶夫帕特里亚市的发送中心。这些信息包括文字、素描和照片,但是没有任何地外文明需要了解的背景信息。

用小布什和奥巴马并排站在一起的照片来表示好和坏——对于信息的目的地,可能有人居住的Gliese 581行星来说,肯定体会不到这样的含义。NASA的“来自地球的问候”从随机选择的地球人那里收集了25880份随机的文本,于2009年发送,目的地也是Gliese 581行星。这些信息将于2029年到达目的地,届时如果Gliese 581行星的任何居民注意到了这些信息,一定会觉得困惑不已。

就好像这些还不够难以理解一样,2008年,美国食品制造商Frito-Lay公司资助了一项赛事,挑选有史以来发往太空的第一个广告:一个多力多滋薯片的广告将被发往太空!图书出版业也不甘人后,于2010年出版了Paul Davies的《可怕的寂静:我们在宇宙中是孤独的吗?》,并展开了另一项星际竞赛。企鹅公司将1000名读者的信息发往太空,并从中选出50位提交了最佳信息的人,每人获得一本这本书的精装版。获奖信息中最严肃的也不过如此:“我们不咬人,你们呢?”还有“请把你们那边的名人照片发给我看看。”

既然民主化带来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我们还应该人狂热的大众接近发送设备吗?这些人(没错,就是你,还有你)会创造出一幅怎样神憎鬼厌的地球自画像呢?“一个地球”项目里可能充满了搞笑的猫咪和Katy Perry的视频。想象一下,一个在遥远的行星美丽的乐土中生活的物种。如果这个物种的成员站在你面前,你会说“如果你给我看看你们那里的名人照片,我也会给你看我们的名人照片”吗?

 “一个地球”项目帮助我们想象,确实有一个这样的物种站在我们面前。它与“旅行者号”的金唱片和“先锋号”的金属板一样,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工制品,这与20世纪的其他发往太空的信息是不同的。地外生命几乎肯定永远也发现不了它:因为它那么小,又完全不发光。宇宙射线会破坏上面的数字字符,10000年后,它的能量耗尽,它就会变成一块我们无法修复的废物。

但是“一个地球”最终将形成一个实体,这让它显得很真实。一段广播会让人感觉像徒劳的呼喊,就像在莫哈维沙漠中的呼救一样。它是看不见的,从我们身体逃走的速度比宇宙中任何其他东西都快。但是“一个地球”项目的成果是有质量的,我们能够感觉到它沉甸甸的重量。如果我们能够生动地描绘出发送到太阳系之外的信息,就几乎能够描绘出我们的外星观众。通过这个项目,我们在思考这些信息对于地外生命来说意味着什么,以及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意识到,我们只不过是在一颗行星表面上蹒跚而行的几组DNA,被存在危机和自我意识所困扰,不断争取拥有更多的东西,并且试图在地球上留下比我们的生命更长久的印记。

我们的观众可能没有眼睛,也没有语言。如果我们连他们的感官活动都想象不出来,又怎么能够与他们讨论存在危机呢?像一只蝙蝠那样活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与地外生命之间的差异可能比人类相互之间的差异大得多:当你设想某颗星球有三个太阳,生活在那里的外星人没有耳朵的时候,就会觉得住在非洲东北部厄立特里亚的矿工和美国爱达荷州的中层管理者好像也没多大的区别——虽然他们一个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另一个穿着安全防护服,但是至少他们都有胳膊。他们都会因为多巴胺而感觉快乐。他们在快速眼动睡眠期都会做梦。如果我们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地球人,而不仅仅是厄立特里亚人,我们就能更好地意识到是什么使我们成为地球人。这就是金唱片项目要传达的精神,这也是“一个地球”项目要传达的精神。

2012年,美国艺术家Trevor Paglen以同样的精神制作了最近一份发往太空的人工制品。Paglen设计了一个以图像为基础的太空制品,它可以存在几十亿年。这是一个叫做“最后的照片”的胶囊,在地球上空的“死亡轨道”上运行,再也不会回到地球上来。Paglen在一张超级档案盘上刻了100张照片(它们是由艺术家、科学家、人类学家和哲学家选出来的),是与麻省理工学院的材料科学家合作完成的。未来发现这张盘的人将看到沙尘暴、水龙卷、岩石雕刻、樱桃树的花、医疗器具、地出和橙剂受害者。

5Trevor-Paglen制作的艺术品

尽管Paglen努力在这张盘上包含更多的东西,但是他拒绝接受“最后的照片”项目能够代表人类这样的想法——他甚至认为代表人类是不可能的。他说这个项目是“一个人对于人类在这个特定时刻的印象”。除此之外他还说,几十亿年后这些照片就没有意义了。生活在防毒面罩下的人很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大海的孤儿。

 “最后的照片”项目让Paglen思考哪些图像构成了他对于人类的印象,最终的选择是非常个人化的。但是在一个众包作品中,每个有兴趣与地外生命联系的人都可以在Paglen的实验中分享自己的印象,回头审视和构建自己对于这个时刻的人类的个人印象。因为,虽然有很多我们永远也到不了的时间和空间,我们永远也看不到的东西,我们永远也看到不到生命物种,但是我们对于此时此地的体验仍然是值得铭记的。

内省是向星际发送信息的真正目的。这种活动从来就不是关于“他们”的。从Druyan的心跳,到Bowie的歌曲,再到“新地平线”号要广播的任何东西,都一直是,今后也永远是,关于“我们”的。

SaganDruyan从来不指望地外生命发现他们主动脉的收缩,并明白“这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是想对自己——和这个世界——说,“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有时候,对那些信息感兴趣的甚至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我们”:毕竟,那在大气层外永恒不朽的,又不是你的爱情。这个实验甚至也不是Sagan的。它是独属于Druyan的。

当我们能够做到真正主动的SETI时,我们不应该发送照片或者音乐。当我们真正能向地外生命发送信号时,只应该发送空白的信号。嘀嘀达达,宇宙的时钟声,在一个空行上闪烁的光标。毕竟,对于人类来说最重要的信息并不是我们喜欢布什,不是了解量子力学,也不是生活在海边。我们最值得关注的特征是,我们存在。我们在这,你不是孤独的:只有这才是我们要说的,和我们想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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