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陉与羊肠坂考察记

原文地址：太行陉与羊肠坂考察记作者：闵琦

    天井关南行经夹道、石槽、晋庙铺、拦车到草底铺村，太行陉由此分为两途：右经黑石岭、小口隘、风口村、窑头村出山西境抵河南沁阳，左经油坊、夹泉、庙湾（大口）、风门、碗城出境抵沁阳，两途中隔一水（逍遥石河）。有古谚“常平（在河南境内）对窑头，风门对风口，大口对小口，黑石岭对油坊头”描述的就是这两条道，其中左道就是著名的羊肠坂道。

    《吕氏春秋》说：（太行陉上）羊肠坂长45里，“九山之一也，盘纤如羊肠”；《元和志》说：“太行陉在怀州（今河南沁阳）北，阔三步，长四十里，羊肠所经，瀑布湍流，实为险隘”。

    自古至今有许多诗文描述过羊肠坂，最著名的就是曹操的《苦寒行》：“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悲彼东山诗，悠悠使我哀”。由于第一句是“北上太行山”，许多人误以为曹操所写羊肠坂就是太行陉上的羊肠坂，这种理解其实有误。

    羊肠坂有三：泽州、壶关、阳曲各一，曹操所走羊肠坂在今长治市属的壶关县东南。

    公元206年，曹操攻破冀州（今河北、河南的界河——漳河北岸，古邺城一带）袁绍之子袁尚、袁谭后，是由安阳（与邺仅一河之隔）、林州溯今郊沟河西进太行山讨伐据守在上党壶口关（今长治市东壶口镇）的袁绍侄子高干（当年的上党在今长子县西，壶关县在今长治市北黄碾镇南）的，如今七里栈一带仍存曹操所经羊肠坂痕迹。

    但是太行陉羊肠坂上发生的战争并不比壶关羊肠坂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仅史料记载，发生在太行陉羊肠坂道上的战争就不下50起，光是曾经走过这里的各代皇帝就有11人之多（不一一列举）。

    天井关南有大口隘。当我们到达这里时，雨一直在下。我们四肢并用，爬上公路边的大口城，城内种满庄稼，石砌包砖的城墙虽然面积不大却高耸威猛。

    大口村是羊肠坂道上的重要居民点，古道从村中穿过，青石板路随处可见。

    与其他村庄一样，大口村中也有大量被遗弃的房屋，它们为古道增添了沧桑和悲凉，但它们并不是被古人遗弃的。村民说，这是小村并大村的政策造成的，其实，村民们并不想离开自己祖祖辈辈居住过的家园，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今天的政策是以“不正规”、“不合法”等各种理由撤除了方便农村民众的各村小学校、医务室、供销社，房屋的主人们为了孩子上学和生活方便，不得不举家搬到大村去。从他们的言谈中，我可以体会到他们的不满和无奈。

北门之所在：

 

南门所在：

扒掉城砖后的墙体：

城墙与民居只一尺之隔：

 



 

各种能接雨水的容器都拿了出来：

“三晋雄关”四字已经漫漶不清：

一口古井：

狗对我们这些陌生人产生了兴趣：

村民以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






走在荒草萋萋、雾气袅袅、残垣断壁夹道的羊肠坂上，有时会产生错觉，以为到了《聊斋志异》所描写的鬼狐出没的场所：

 

村民家家门前都挂着新收的玉米：

老式的碾盘已被废弃：

古道上的马蹄印透露了岁月的久远：

村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

母亲带着孩子在吃午饭，见到我们盛情邀请共同进餐：

从碗城村远眺大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