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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猫惊俗 诗猫醒世
2015年03月21日 来源：齐鲁晚报 □于永军
接到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牟晓平写猫题画诗集》,不禁眼前一亮:得,画猫写猫,这下齐活了。 我与牟晓平很熟,早就知道他善画猫,且独树一帜——以拙为本、以憨见长。经过几十年的打造,近几年声名鹊起,人称“丑猫牟”。他笔下的猫,讲究神似,凸显意境,追求情感,形态上则不拘一格,惊世骇俗,怎么“俗”怎么来,怎么丑怎么画。乍一打眼,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然而就神态细细品读,你便会发现,大拙若巧,大钝至美,一种天真质朴的可爱,一种融化人品、人格、人性的通灵跃然纸上。 之所以如此推崇“丑猫牟”,并不仅仅专指于他的画猫,还出自于他的写猫诗和观猫的精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画浑然一体,相辅相成,给人一种醒世的启迪。世间有一些事情,真的是一不小心就俗了,比方说穿红着绿、挂金戴银之类。但是有些人却有特别的气质,红衣裳绿裤子穿在身上非但一点儿不俗气,反而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画猫写猫也是这样。世上写猫的诗不在少数,但俗的很多,牟晓平写猫诗的非俗恰在对世事的启迪上。比如诗集中的《家住十八楼》,画面上一硕猫孤独地坐在那儿发愁,身旁放着一盘大鱼却懒得动用,题诗曰:“家住十八楼,顿顿有鱼肉,可惜少朋友,烦闷心难受。”这里,猫已非猫,而是醒人的图画。再如《懒猫》图,配一首《猫怨小曲》:“不要说俺不捕鼠,俺也有怨无处吐。主人给俺多鱼肉,何必再去下功夫。”品读这等诗画,我常常感到恍惚,那份静谧的幽默,那份悟性的深透,果真是人间气象吗?抑或是思想的空灵?时间消逝,空间无限,画已非画,而是留在脑海里的问号。 有道是:诗言情,画言意,诗配画,画配诗,诗画互融,方能令人回味无穷。这大概正是作者画题诗所追求的境界。有一幅《一问一世界》,画面上一只年轻的黄猫在向老黑猫求教,黄猫像在洗耳恭听,黑猫似在诲人不倦,题诗曰:“一问一世界,一答一如来。”同样在一首《转益多师求教有感》中,诗人写下了“一门不明一门黑,一事不知一事昏。一问说出疑惑处,一答感谢教诲恩”的绝句,暗合了这幅画的主题。 画景易,抒情难,诗画互补而不能相互替代。画可写瞬时空间,难写空间延续；而诗意可解画意,使画尽其曲意,深得其态,连续时间,跨越空间,延伸艺术再创造。这一点,这本诗集中随处可见。比如那首《豫南山里农家》,这样写道:“昨夜一阵雨,清晨扫落花。白猫蹲门前,黄犬吠邻家。紫藤绕墙院,栀香漫檐瓦。炊烟升袅袅,屋旁摘老瓜。”诗中的紫藤、桅香、炊烟、老瓜,散发着浓郁的泥土气息,飘逸着乡间风情,展出了一幅情景交融的乡俗图。 题画之诗,意在丰富绘画事理,抒发生活情感,强化绘画的意境,仅有创作的情绪冲动,没有深读的造诣不行,仅诗题而没有诗画也不行,故需要个性的体现与彰显,思潮跌宕,画意陡生,欣然而作,遂成雅举。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感觉到了牟晓平作为画家的性格洒脱,作为诗人的文雅浪漫。毫无疑问,这正是他作诗绘画的潜质和与众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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