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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简心渡惑 2015-03-25
早春时节,应该去温暖的地方,与一场场盛大的繁花约会,看尽百花齐放的盛世姿态。可我却不,携家人同行,从湘南偏西的一个小镇连夜赶到赣州探亲,只为见从未谋面却似家人的亲人。原本平行的两家人,会因为一个“情”字而相交,继而成为一家人。本来是两个世界的父母,因为儿女的情分,撞在一起,互相搓着手,脸都笑僵化依然没有说出一句自然的话来。看着这样的场面,我竟然也觉得很有意思。虽然彼此有小小的不自在或尴尬,但家人都在,到底还是很温暖的。

尽管我非常不擅长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与初见的人(哪怕是亲人)相处,也会坐立不安,只会沉默不语或傻傻地笑到脸僵,但我还是本分地陪着父母一起融入,面对所有未知的事情。年轮画了一圈又一圈,或许这就是成长的力量。

赣州探亲结束后,随着家人,一路北上抵达北京。原本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模糊成马赛克一般的城市,在抵达的那一刻,却又那么清晰明了。别人只知我到处走,如风一样来去无影,多潇洒。呵,我自己称之为“流窜”。其实,在去年冬天,我就已经计划开春之后会去一趟北京,在别人看来很偶然的事情,却是我的有意为之,也是我计划许久的事情。

很多人对于我的工作内容与性质产生浓厚的兴趣,因为大多数人看到的是,我在玩,根本不用工作。因为他们朝九晚五上班时,我在“闲情逸致”地看书练字喝茶。可是,每天早晨六点钟大家都在呼啦啦睡觉时,我就已经起床工作了。有谁看到了?我只是想说,这个世界上,所有事物,并不是人们表象所看到的那样。这个社会赚钱的方式也是多元化的,无需好奇,也无需羡慕。只需要知道一点,所有工作或能够获得利益的事情都不会那么轻松容易。而我只不过是用琴棋书画的心去过柴米油盐的日子。

另外,我不愿过多的谈论我在做什么,是因为我还没有一鸣惊人的成绩,还在蓄积力量等待爆发的那一刻。还有一个原因是,有些事情就如同幸福一样,无需向他人交代,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这就好比我中了五百万,我不会第一时间和所有人分享,而是偷偷躲起来,等我将五百万处理妥当之后才有可能说出来。说得文艺一点就是:偶尔躲藏,是为了更好地绽放。

这次在北京时长二十天,见过一些朋友,当然也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不管是之前认识的老朋友,还是初见的新朋友,多少都有感触。第一个见的便是武蕾。我一直关注着她的的水墨人生,她用她的睿智及思辨力为书画家们搭桥铺路,成全别人也是成全自己。那次喝茶,我坐在她对面,谈起工作,她说:“玩嘛。”我注视着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淡定。第一次听一个人说工作就是玩嘛,那种感觉特别轻松,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高度。所以与她说话,特别轻松自在,并且充满正能量。有一种人只要站在舞台上,就能成为全场的焦点,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她,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后来见郭大哥,满满的温暖。自拉萨一别之后一年有余,之后一直无缘得见。每一次见郭大哥拍的大片,我恨不能与之同行。所以,到京之后,郭大哥背着他的摄影器材,带着我这个不合格的麻豆拍片去。见我第一次没拍尽兴,又约着拍第二次,感动之余,也怪不好意思的。那么沉重的相机,也没有一个助理帮衬着,真是为难他了呢。离京时,郭大哥准备厚礼相送,还因我的疏忽和不细致,导致郭大哥白等很长时间,使得我又一次热泪盈眶。

我一直记得有个人和我说大话西游上映要去还电影票。然后一起约好去看大话西游的。可我去看了,他没有去。这个人就是邝嘉南。很奇怪,第一次听他说话,我就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后来听他唱京剧,我笑趴在桌子上。我们一起去看了大白,回家后我问他还记得大话西游的梗吗?他就笑了。迄今为止,他是第一个夸我可以靠长相吃饭的人。一个女人听到这样的赞美,能不开心吗?他说,你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非要拼才华呢?我怀疑过这句话的水分程度,但看他说得那么真诚,我怎么好意思不接受呢?所以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并且将自己洗脑了一番,自信地奔着貌美如花才华横溢的这条道路去了。

每一个朋友都说,与你谈天荣幸至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影响。事实上坐在一起探讨一些宏观上真正有意义上的话题还是少的。最多的还是感叹生活以及挖掘共同回忆里的一些趣事。但是与刘群和阿杜聊天,略有不同。虽然话题依然不够深刻,但至少针对某些宏观的话题,各抒己见地发表了一些观点。

阿杜是一个极其有意思的人。在北京,我一共见过他三次。每次见他感受都不同。第一次见他时,他正襟危坐,讲了许多可以颠覆我三观的事情,但他很平静,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散场时,他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当然不希望是最后一次,我讨厌一切都被设定好。所以,问他为什么?他说,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可是,惊蛰那天我们又见过一次。我说惊蛰见面要喝酒的,他摇摇头。第三次是一起去中国美术馆看展览。原本俩人是去欣赏艺术的,寻思能见着一幅书画作品,站在跟前,可以让人思考一天。可是所有展厅看完,依旧没能如愿。说好的艺术品呢?最终也只在一个叫孔奇的一张绘画作品前伫立,两人歪着脖子凝望良久,最终不得要领。终于有点艺术的样子了,至少我们没看懂。

我一直想写阿杜的故事,但他不愿意,甚至威胁我。他说:“因为相信你才说那么多,请你不要令我失望。”我害怕他抑郁加重,所以作罢,既然答应人家了,就要守口如瓶。有时候,我在难过的时候,时常怀疑自己的人格。可每次见到朋友们,我还是能与大家友好相处的,又能畅怀天下地不用怀疑人生了。我在想,我那么任性,还是有那么多朋友爱护,想想也挺知足。

父亲见我每天忙忙碌碌,有一天忍不住说,你见过那么多拨朋友,吃过那么多顿饭,人情难还啊。突然一语击中了我。好像见过的这些朋中,我似乎从未请他们吃过饭。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一段对话:

“你朋友呢?”
“我朋友遍天下,去哪都有人。”
“嗯。身边有吗?”
突然陷入沉思。
“嗯。你的朋友都在云端,也许存在icloud里,一共有1TB。”

似乎大家都有这样的错觉,能与自己一起谈天说地聊人生哲学的人都在云端。相近的人为什么就谈不起来诗词歌赋呢?久而久之就变成口水话了,最终相望无语。也是,在生活里,不聊“柴米油盐”又聊什么呢?当一个人背负着生活的重担前行时,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港湾停靠,需要抱团取暖,谁还会有闲情去说“那时候的天总是很蓝,日子过得太慢”呢?面对现实生活,无病呻吟般高唱着“闲暇处才是生活”,只会死得更快。不是不能,只是太近太熟没有美感了。

大家都说我似一阵风,来去匆匆。我也常把自己比作天地远行客。我经过多少个地方,见过多少人,赏过多少风景,都不如我想择一城终老的魅力大。因为心里有这个愿望,所以总会提醒着自己,时时审视,年复一年,离愿望近了吗。我偶然也会牵念着不能舍下的那些风景,它们曾起于遥遥的哪一度春秋、将渐隐在漫漫的哪一代岁月,又曾被和将会被多少人牵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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