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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人生 当我老了 阳光依旧年轻 我要拨一根白头发剔牙 剔出钙质里的坚硬 打磨风干的脚印 剔出唾液里的水 浇灌干涸的友情 剔出牙龈里的血液 洗一洗发霉的青春 我想 剔着剔着 牙齿就会掉光 那些松开束缚的语言 就会 提着我的皱纹 网捞老屋里 打马而过的穿堂风 当我老了 山河依旧年轻 它借走的诗歌要一一收回 幼稚的喂几粒老人斑 让它脸上 长出中年稳重 成熟的喂一个夕阳 照亮它肚子里 深藏的生活福份 当我老了 故乡依旧年轻 趴上篱笆的喇叭花请闭嘴 几十年的呼喊 嘶哑了村庄与禾苗的乡音 泥泞亲切 雨水恩宠 装满鬼神的丘陵就是祖坟 我对孩子们说 矮下去的清明 要用泥土焙高 你一锄下去 出来的都是亲人 当我老了 花朵依旧年轻 嫁给它的爱情要招回来 用发热的目光爱抚 小口小口地 喂几口春风 松开圈养月亮的阳台 把城市搬到一片村庄的绿叶上 让影子与月亮面对面 摘食 美味的虫鸣 当我老了 月亮依旧年轻 所有的燥热都被一朵雪花剿灭 露珠珍藏的冲动就送给晨起的启明星 世道的浊与清我不管了 在枫叶点燃秋天前 把丰收 交给果实备份 吃肉的火先点燃吧 我污淖的肉体投进去 飞出的 是干净的灵魂 下，会脸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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