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上的宝石

▏指环上的宝石

指环上的宝石

静静地闪耀

就如同一朵红花在雾中

在我们取下宝石之前

一只鸟急冲而来抢走了它

现在我们追着鸟影奔波

从一方原野到另一方原野

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

从一片果园到另一片果园

太阳已经西沉

鸟儿却不知疲倦

作者 / [伊朗] 埃姆朗·萨罗希

翻译 / 穆宏燕

选自 / 《诗歌中的诗歌》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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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读起来像谣曲，红花、雾、宝石、鸟、原野、城市、果园……都是些经常在诗里出现的东西，很经典、很大众，很民间。但它们组合在这里，却不令人腻味，而好似上演了一出小戏剧。

这一出戏，既是悲剧，又是喜剧。诗里那个逐宝石而鸟影也不得的人，回应了终日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也回应了永远喝不到身下泉水，吃不到头顶鲜果的坦塔罗斯。悲剧之处，人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即便其以身相搏，行为堪称英雄如西西弗斯；喜剧之处，却又是这英雄般的同一人，竟愚顽得超过小丑如坦塔罗斯。

正是这种悲喜兼具，英雄与小丑如量子态般的同时存在，是诗中最令我着迷的地方。

我自己想要追逐的东西，不也是如鸟衔去，不知踪影么？这样一想，便更有些哭笑不得了。

荐诗 / 范致行

2015/0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