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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和钦宗在金国受到过什么样的屈辱

 木立 2015-03-30
靖康二年(1127),徽宗、钦宗二帝被金人俘虏,押往北方。这一批同行的有后妃、皇子、皇女以及宗室贵戚三千多人。钦宗临行时,金兵令他换上青衣,头戴毡笠,乘坐黑马,并派士兵监押。当时正是四月天气,北方还很寒冷,徽宗、钦宗二帝和郑氏、朱氏二皇后衣服都很单薄,晚上经常冻得睡不着觉,只得找些柴禾、茅草燃烧取暖,夜里睡在地上,又湿又潮,破屋四面透风,活像囚徒一样。金兵每天只供给他们一次饭水,饭是发了霉的干饼和豆饼。行程不过半月,燕王赵俣就死于途中,徽宗为之大恸,以马槽敛尸葬于荒郊野外。 金太宗天会六年(1128)八月,“以宋二庶人(徽宗、钦宗)素服见太祖庙,遂入见于乾元殿。封其父为昏德公、子重昏侯。宋帝、后均派帕头、民服、外袭羊裘。诸王、驸马、王妃、帝姬、宗室妇女,奄人均露上体,披羊裘。 赵佶曾实在无法忍受不下去这种屈辱,乃绞衣成索,经梁间,故欲自尽,少帝觉而下之…….。自尽不成,不久后身罹重病。据《宣和遗事》,宋绍兴六年,经夏及冬,上皇疾甚,不食旬日,不复有药。彼中疾着,止取茶肭子啖,即愈。帝亦进上皇啖,味苦,及下咽喉,辄成疮疾满腹,帝自土坑中倾视上皇,则僵踞死矣。帝呜咽,不胜其恸。阿计替勉帝,可就此埋藏。问其俗,乃云,无埋瘗之地,死者必以火焚尸,及半,以杖击之,投州石中…….随即护人已白宫中,乃引彼土五七人,径入坑中,以木共贯上皇而去。帝号泣从之,直至一石坑前,架尸于其旁,用茶肭及野蔓焚之。焦烂及半,复以水灭,以木杖贯其尸,曳弃坑中。 从这段记载可以看出,他的死因是因为吃了当地草头方子,以前在宫中舒服日子过惯了,这种偏方可能对一般老百姓有些疗效,但是对他不啻雪上加霜,导致身亡。1161年,囚于五国城(今黑龙江依兰)钦宗赵桓在金国被马踩死,终年五十七岁,葬处不明。纵观起来,赵佶可算是中国皇帝中下场最惨的。国破家亡,皇亲贵戚任人凌辱,妻子女儿被人淫遍。临死之前什么心情,实在难以想象。死后还要按照金人的习惯,搞个什么火葬不是火葬,土葬不是土葬的玩意儿,尸体烧到一半还要用木棍打烂再埋,不知道算是什么讲究。依照汉人习惯此举无异鞭尸。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宋徽宗之死也算是不冤。他的祖宗就是靠搞兵变,欺负柴家孤儿寡母篡夺的皇位。尽管南唐国主李煜卑躬屈膝,刻意讨好也未能逃脱亡国的下场。李煜被俘带到开封之后,唯一心爱的女人小周后还要经常应召被宋太祖的弟弟强奸,由几个宫女抱住手脚动弹不得,任由肆虐。这段丑事还被宫中画师画了下来,简直是无耻之尤。即便如此,李煜最后也未能逃脱一死,被宋太宗用酒毒杀,死状甚惨。徽宗祖宗干的好事全都报应到他的子孙身上了,区别只是范围更广,程度更烈,下场更惨而已。我淫人妻,人淫我妻,因果报应,分毫不爽。虽说用因果报应来解释比较庸俗,但是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抛却祖宗干的好事不算,宋徽宗本人也不会招致丝毫同情。太平盛世一味享乐,任用权臣佞幸小人,采办花石纲,搞得天下民不聊生。本来就不是治国的材料,还要抓住权力不放,面对外寇入侵,进退失据,禅位给儿子以后仓惶逃窜,局势稍微好转后又顿生悔意,总想把权力从儿子手中要回来。平时贵为九五之尊,颐指气使。一旦遇到金人兵临城下,又一味忍气吞声,以求自保,落得个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中国历史上暴君不断,但是往往在最后关头还有点血性,令人有些敬意。比较之下,朱由检煤山自缢,何其悲壮。蒋中正焦土抗战,何其惨烈。象赵佶这种平时色厉内荏,欺压百姓,对外毫无血性,唾面自干的皇帝真的算非常难得了。宋江天天哭着喊着愿圣上早降圣旨,早招安心方足。岳飞还要直捣黄龙,迎还这样的皇帝。真算是瞎了狗眼了。一笑。 读书羞宋史。有宋一朝,兵备不休,屡遭外侮。一味搜刮民脂民膏应幸外族,令子孙蒙羞。时至今日,仍有某些跳梁丑类拿着这段历史来证明本种族的优越性和汉族的孱弱不堪。今天重读这段历史,发人深省,炎黄儿女当自图强,任何时刻都不可放弃我们应有的血性和意志。 对其他情况,特别是不能进入正史的女性的命运,却寡于见闻,并不知晓。在《靖康稗史笺证》一书中,这本书由宋人确庵、耐庵编纂,内含七种稗史,即:宋人钟邦直《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行程录》、宋人无名氏《瓮中人语》、《开封府状》、金人李天民《南征录汇》、金人王成棣《青宫译语》、宋人无名氏《呻吟语》、金人无名氏《宋俘记》。除第一种之外,其余六种都是记载汴京沦陷、金兵北归的过程。尤其难得的是,这些都是作者的亲身见闻,记实性特别强。记录的方式主要采用日记体,而且多是逐日记录,让你时刻感到危在旦夕的形势和气氛。如《瓮中人语》记载靖康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开宝寺火。二十五日,虏索国子监书出城。”次年正月:“二十五日,虏索玉册、车辂、冠冕一应宫廷仪物,及女童六百人、教坊乐工数百人。二十七日,虏取内侍五十人,晚间退回三十人。新宋门到曹门火。二十八日,虏索蔡京、王黻、童贯家姬四十七人出城。”就这样,一场场,一幕幕,连续不断,扣人心弦。在《开封府状》这本官方文书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作者那颤抖的笔触和慌乱的心神,有的段落甚至有点断断续续、语无伦次之感。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女性的命运。 金兵围攻陷汴京前后,大肆烧杀掳惊,奸淫妇女,无恶不作。除金银财物之外,他们大量俘虏宋朝官员和百姓,其中女性尤多。像上文所引,金人特意索要“女童六百人”,却没有索要男童,可见女性天生就比男性不幸。《瓮中人语》载,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七日,金兵掠巨室,火明德刘皇后家、蓝从家、孟家,沿烧数千间。斡离不掠妇女七十余人出城。”这位斡离不就是金兵统帅完颜宗望,他以妇女为战利品。又据《南征录汇》,同年十二月初十,宋臣“吴开、莫俦传宋主意,允以亲王、宰执、宗女各二人,衮冕、车辂及宝器二千具,民女、女乐各五百人入贡。”这些女性被宋廷当作牺牲品,进贡给金人。金兵将帅有时为了争抢美女,甚至会兄弟相残。据《南征录汇》记载,守城千户陆笃诜杀死其兄尚富皂,原因是尚富皂在把守汴京南薰门时,“踞大宅,淫及陆所掠女”,可见这些被俘妇女俨然成了他们的私人财产。 金兵大规模索要宋国妇女是在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他们利用重兵压境,先是要求宋朝支付简直是天文数字的犒军费,大概他们也清楚,此时的宋王朝已经山穷水尽,根本无力筹措这笔钱财,他们的真正用意或许本来就不在金钱,而在于宋王朝的妇女。《南征录汇》明确记载了他们这一罪恶的欲望:“原定犒军费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须于十日内轮解无阙。如不敷数,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很明显,他们不仅要占有宋王朝的国土和财物,还要占有宋王朝的女人,来满足他们的占有欲。要知道,所谓帝姬就是公主,王妃是皇帝的儿媳,宗姬是诸王子之女(郡主),族姬是皇族女子(县主)。宋钦宗居然很快在上面画押同意了,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开封府不仅照办,而且《开封府状》还保存了这耻辱的见证:一份详细的帐单。帐单上各类妇女的价码与金人所开列的完全相同,只是将“贵戚女”改成了“良家女”,这表明受害面更广了。部分女子经“帅府选择”,被“汰除不入寨”。 几天后,这些女子陆续落入金人之手。《南征录汇》记载,“自正月二十五日,开封府津送人物络绎入寨,妇女上自嫔御,下及乐户,数逾五千,皆选择盛装而出。选收处女三千,余汰入城,国相自取数十人,诸将自谋克以上各赐数人,谋克以下间赐一二人。”所谓国相就是金兵的另一统帅完颜宗翰。从此,这些女子只能是任人宰割,身心都受尽凌辱。次月五日夜,完颜宗翰宴请手下将领,令宫嫔换装侍酒,不从者即予处死,手段极其残忍。当时,有郑氏、徐氏、吕氏三位妇女抗命不从,被斩杀,又有“烈女张氏、曹氏抗二太子(完颜宗望)意,刺以铁竿,肆帐前,流血三日。初七日,王妃、帝姬入寨,太子指以为鉴,人人乞命。”在这种威逼下,仍有妇女抗命不从。 金兵帅府还下令让那些已经从属于金兵将士的妇女“改大金梳装,元有孕者,听医官下胎。”有些妇女不堪凌辱,先后自尽。如信王妃自尽于青城寨,郓王姬王氏自尽于刘家寺。许多女子不堪折磨而死,连金人自己都承认,“各寨妇女死亡相继”,其中包括十六岁的仁福帝姬、贤福帝姬、保福帝姬。 在金兵北归途中,被掳妇女继续受到金人的奸淫侮辱,《呻吟语》载,“被掠者日以泪洗面,虏酋皆拥妇女,恣酒肉,弄管弦,喜乐无极。”又据《青宫译语》,连宋钦宗的朱慎妃在中途解手时,都遭到千户国禄的威逼调戏,其他普通一点的妇女则可想而知了。与此相伴的是,死亡更加严重。一支原先三千多人的宗室队伍,到达燕山后,只剩下一千几百人,而且十人九病。金人的《宋俘记》记载临行前俘虏的总数为14000名,分七批押至北方。其中女性数量明显多于男性。第一批“宗室贵戚男丁二千二百余人,妇女三千四百余人”,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自青城国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妇女一千九百余人。”一个月内,死亡1500名妇女,死亡率将近一半。 那些幸存者结局也都很悲惨。一部分被送往遥远的金国上都(今黑龙江阿城),听从金太宗的处置。宋徽宗的郑皇后、宋钦宗的朱皇后被换上女真服装,上千名妇女被赐给金人,另有三百人留住洗衣院。这些妇女都被迫入乡随俗,“露上体,披羊裘”。朱皇后不堪其辱,回屋后随即自缢,被救后又投水自尽。一部分在燕山附近被金帅赏赐给部下,许多妇女随即被卖进娼寮,甚至还被完颜宗翰拿去与西夏换马,以十人换马一匹,有的还被卖到高丽、蒙古作奴仆。《呻吟语》引《燕人麈》之语,说那些被分赏给金兵将帅的妇女,“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甫出乐户,即登鬼录”。作者还说他的一位邻居是位铁匠,“以八金买倡妇,实为亲王女孙、相国侄妇、进士夫人”。从这令人咋舌的记载中,可以见出她们沦落到了何等境地!使金被留的词人宇文虚中、吴激就曾遇见沦为歌妓的北宋宗姬,并分别为之作词,宇文虚中称这位歌妓是“宋室宗姬,秦王幼女,曾嫁钦慈族”(《念奴娇》),吴激的《人月圆》最受后人赞许,词曰:“南朝多少伤心事,犹唱后庭花。旧时王谢,堂前燕子,飞向谁家。 恍然一梦,仙肌胜雪,宫髻堆鸦。江州司马,青衫泪湿,同是天涯。”这位宗姬引发了吴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但若要与这位宗姬相比,官任翰林待制的吴激真不知要幸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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