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rusalem/编译)在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的宇航员斯科特·凯利(Scott Kelly)于3月28日前往国际空间站执行为期一年的太空任务的同时,他也将展开一项前所未有的研究,探秘人类在长期太空旅行中可能发生的生物学变化。 研究人员将大量收集斯科特的基因组、分子及生理数据以及其他资料,并将它们和他呆在地球上的双胞胎兄弟——前宇航员马克·凯利的资料做比较。数据上的差异或许能揭示人体是如何应付极端环境的。
孪生悖论 爱因斯坦曾提出过一个著名的“孪生悖论”:想象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其中的一个进行着相对论速度的宇宙旅行,而另一个则停留在地球上。若干年后,当前者返回地球时,他会发现自己比他的双胞胎兄弟年轻了许多。虽然这次的研究不会那么“高速”,不过仍然有着重大意义。 研究的想法最开始来源于凯利兄弟自己。斯科特已经有180天的太空经历,而这次,他将与俄罗斯宇航员米哈伊尔·科尔尼扬科(Mikhail Kornienko)在地球轨道上呆整整一年。(而和他们一同出发的宇航员根纳季·帕达尔卡则会停留6个月,届时他将打破目前总停留太空时间的记录,803天。) 至于马克呢,他在2011年退役前进行过4次,总计54天的短途航天飞机飞行。而当斯科特返回地球时,他积累的太空飞行时间将是马克的近10倍。这就是区分这对双胞胎的关键点:不同的太空暴露时间。 斯科特·凯利对《自然》表示:“马克的太空经历与我有很大的不同。他呆的时间比较短,不足以让他适应太空环境,并对这种环境感到自然。而我可以。” 这对双胞胎已经提供了他们的血液、唾液、尿液以及粪便样品。从斯科特在太空的时候到他回来之后,这项工作将定期持续进行。双胞胎还将就分析结果的含义进行遗传咨询。只有10位主要研究者能得到所有的全基因组信息。 如果没有双胞胎的同意,他们将不能够发表结果。换言之,这个价值150万美元的双胞胎研究的结果可能会永远不见天日。因为凯利兄弟们进行的是全基因组测序。 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基因序列中有他们不愿公开的敏感的信息——比如易患某些特定的疾病——那么研究结果或许永远不会发表。NASA约翰逊航天中心的人类研究项目副总科学家克雷格·坤德罗特(Craig Kundrot)说:“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我们不可能预料到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克雷格指出,遗传信息的采集将对未来的宇航员产生重大影响。比如,如果一个宇航员的基因组表明他或她对空间辐射电离作用有遗传敏感性,那么这些信息很可能影响NASA在考虑送谁上太空时所做的决定。 在过去,NASA曾大肆宣传其对宇航员约翰·格伦(John Glenn)进行的监测研究。约翰曾在1962年进入过地球轨道,并在77岁高龄再次乘坐航天飞机翱翔天宇。不过,对于他衰老机体的研究除了显示约翰仍然能承受进入太空的压力之外没得到太多结果。相比之下,这次的双胞胎研究可能能获得更多有用的数据——地球上呆着一个基因完全相同的双胞胎,长时间的样品采集。“这给了我们更多的能力。”西北大学的神经生物学家玛莎·维塔特纳(Martha Vitaterna)说道。
双子研究 大约一半的研究内容在航天领域是史无前例的。NASA和俄罗斯航天局已经就人体如何适应太空飞行进行了长时间的探讨。但这次的双胞胎研究则首次将这类探讨带入了现代基因组学领域。 这项研究是第一个比较两位分别置身在太空和地球、有着完全相同基因的人类的研究。双胞胎之中的一个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暴露于宇宙辐射以及近乎零重力的环境下,而另一个则呆在地球进行正常的生活。除了对凯利兄弟进行全基因组测序,科学家们还将探讨基因表达情况、基因标志物、染色体缩短情况等等衡量健康与衰老的指标。 根据NASA的介绍,整个研究内容将分为四个部分。
康奈尔医学院的遗传学家克里斯托弗·梅森(Christopher Mason)研究DNA与RNA的甲基化。“这次的研究将为我们呈现人类有史以来最全面的分子信息。”他说,“而且,还是双份的!” “虽然只有一双胞胎,但我们将分别在飞行前、飞行中和飞行后都进行研究。”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的辐射生物学家苏珊·贝利(Susan Bailey)说道,“最后我们会得到足够好的数据以得出统计学显著的结论。”贝利的团队着眼于关于端粒的研究。端粒位于染色体末端,会随着人年龄的增长而缩短。在太空中,由于宇宙射线的作用,端粒的损耗可能会加速。贝利认为,一年后,斯科特的端粒会比马克的更短。了解这一现象背后的原理,将对理解人们在地球上衰老产生广泛影响。 医生们可能从更广阔的视角解决与衰老或疾病有关的一般问题。珍妮弗·哈里斯(Jennifer Harris)是一位遗传流行病学家,她表示,通过研究哪些基因会在太空中发生表达变化,研究者能更好地理解生理变化背后的基因通路。哈里斯专攻双胞胎研究,但并没有参与这项研究。她认为:“这项重要的研究产生的巨大影响将不限于双胞胎群体之内。”——如果这些结果能够公开的话。 (编辑:Cal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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