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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人屋壁

 聽雨軒sjh 2015-04-03

书友人屋壁(书友人屋壁)

诗题一作《书逸人俞太中屋壁》。逸人,隐士。诗人书其屋壁的友人,就是这位名叫俞太中的隐士。全诗描写了这位隐士脱离尘俗的幽居生活和闲散安逸的心境,同时点明诗人自己与他在心迹、志趣上的一致。

达人轻禄位,居处傍林泉。 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 娴惟歌圣代,老不恨流年。 静想闲来者,还应我最偏。

俞太中对于追求禄位视之轻如鸿毛, 他结庐在依林傍泉的地方。 俞太中到流泉洗砚,就招得鱼儿争先恐后地吞咽着黑黑的墨水, 他点火煎茶,熏得站在炉边的鹤来不及避开。 闲暇之时,也不忘作诗吟咏当时的“深恩厚泽”, 韶华流逝,老之将至,也不觉得遗憾。 静下来时,想想那些有闲情的人, 还应当算是我的心境最偏僻。

首联就指出这位友人过的是断绝世情、远离尘嚣的隐遁生活。达人,通达知命的人,指友人俞太中。世人多追求禄位,这位达人却视之轻如鸿毛。他结庐在依林傍泉的地方,那里听不见尘世间的喧闹,又得以时时徜徉在深林流泉之间,优战游哉。此联提纲挈领,总摄全诗。 中间二联具体描绘这种生活和心境:友鱼鹤,伴砚墨,品茶赋诗,老之将至而无憾。“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极写幽居之趣。这位逸人到流泉洗砚,就招得鱼儿争先恐后地吞咽着黑黑的墨水。他点火煎茶,熏得那站在炉边的鹤来不及地避开。生活闲散自由,心境也闲逸安宁,令诗人忘了尘世外的一切。但也并不尽然:“闲惟歌圣代”。圣代,封建时代的文人指称所处的时代。北宋初年,朝廷对这些清雅隐士颇为爱赏,常有征召。不赴召的人,则予以殷勤劳问,如林逋便曾受宋真宗“诏长吏岁时劳问”(见《宋诗纪事》卷十)。魏野自己,也在真宗西祀时被召过,不过他“抱琴逾垣而走”了(见《古今诗话》)。俞太中也有过此种际遇,因此闲暇之时,也不忘作诗吟咏当时的“深恩厚泽”。隐者清心寡欲,随缘自适,一切听任自然,故而“老不恨流年”。韶华流逝,老之将至,也不觉得遗憾,他是一个无所忧虑、自得其乐的隐逸人。 颔联、颈联中,诗人把友人的隐逸生活勾画得如此细致生动,闲情逸致临摹得如此精微真切,其原因在于,他与这位友人是同道,也是一位隐士。所以末联便把诗人自己也拉入诗中,他从自身措辞,代为友人设想道:静着时,想想那些有闲情的人,还应当算我最偏。偏,指心境偏僻,即指不好名利、不喜俗人、习静喜幽等等不合世俗常情的心理。魏野就是这样的人:“秉心孤高,植性冲淡,视浮荣如脱屣,轻宠利如鸿毛”(见《巨鹿东观集·序》)。 赵与虤《娱书堂诗话》评价说,魏野的诗“冲淡闲逸”、“警句甚多”。此诗笔致潇洒飘灵,诗境冲淡闲逸,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所作。警句“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语言虽然浅显,但意境却很深;既富诗情,又具画意,是诗中的佳对。

魏野(960—1019),北宋诗人,字仲先,号草堂居士,陕州(今属河南陕县)人。不求仕进。宋真宗西祀时曾派使臣征召他,他以生病为由上表推辞。卒后赠秘书省著作郎。与寇准、王旦往来酬唱。诗格清苦。原有《草堂集》,其子重编为《巨鹿东观集》。世代为农,自筑草堂於陕州东郊,一生乐耕勤种,亲手植竹栽树,凿土引泉,将所居草堂周围环境布置得景趣幽绝,常在泉林间弹琴赋诗其诗,多吟咏陕州风土人情、田园山水,诗风清淡朴实。   大中祥符初(1008),辽国契丹皇帝派使到京都,向真宗求取《魏野诗集》的下半部,宋真宗感到魏野为其增添了光彩,就请魏野出庄为官。魏野以“糜鹿之性,顿缨则狂,岂可瞻对殿墀”为由,拒绝做官。景德三年(1006),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寇准被罢京官后,谪陕州任知州时,曾亲自拜访魏野,这时魏野年近五十,认为自己通晓历史,看透了世态炎凉,他赠诗劝寇准:“好去天上辞将相,归来平地做神仙。”  天禧三年(1019)十二月,魏野卒,陕州令报朝廷,次年正月,皇帝下昭旌表,称他“陕州处士”,追赠为秘书省著作郎。魏野一生清贫,不沦污流,为后人尊祟,曾祀奉于原陕州乡贤祠。他居住过的草堂山庄被誉为陕州八景之一——“草堂春晓”。 文学创作 魏野的诗效法姚合、贾岛,苦力求工。不过他的诗平朴闲远,尚无艰涩苦瘦之弊。如“采芝何处未归来﹐白云满地无人扫”(《寻隐者不遇》)及“妻喜栽花活,儿夸斗草赢”(《春日述怀》)。其诗亦颇有精警之句,如:“数声离岸橹﹐几点别州山”(《题普济院》),“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书友人屋壁》)及“烧叶炉中无宿火﹐读书窗下有残灯”(《晨兴》)等。故宋僧文莹《玉壶野史》说,魏野“诗固无飘逸俊迈之气,但平朴而常不事虚语”,评价颇为中肯。他的诗中也偶有苍凉壮阔之句,在宋初是不可多得的。如《登原州城呈张贵从事》:“日暮北来唯有雁,地寒西去更无州。数声塞角高还咽,一派泾河冻不流。”魏野与林逋同为宋初高士﹐虽其身后诗名不如林逋,但当日声望实在林逋之上。据《宋史?魏野传》载,他的《草堂集》上帙,在大中祥符初年已传到契丹。

著作名录

《宋史?艺文志》著录其《草堂集》 2卷,《钜鹿东观集》10卷。前者有《两宋名贤小集》本;后者为其子魏闲所编,有《峭帆楼丛书》本,另《补遗》1卷﹐《附录》1卷。

宋史

魏野,字仲先,陕州陕人也。世为农。母尝梦引袂于月中承兔得之,因有娠,遂生野。及长,嗜吟咏,不求闻达。居州之东郊,手植竹树,清泉环绕,旁对云山,景趣幽绝。凿土袤丈,曰乐天洞,前为草堂,弹琴其中,好事者多载酒肴从之游,啸咏终日。前后郡守,虽武臣旧相,皆所礼遇,或亲造谒。赵昌言性尤倨傲,特署宾次,戒阍吏野至即报。野不喜巾帻,无贵贱,皆纱帽白衣以见,出则跨白驴。过客居士往来留题命话,累宿而去。野为诗精苦,有唐人风格,多警策句。所有《草堂集》十卷,大中祥符初契丹使至,尝言本国得其上帙,愿求全部,诏与之。  祀汾阴岁,与李渎并被荐,遣陕令王希招之,野上言曰:“陛下告成天地,延聘岩薮,臣实愚戆,资性慵拙,幸逢圣世,获安故里,早乐吟咏,实匪风骚,岂意天慈,曲垂搜引。但以尝婴心疾,尤疏礼节,麋鹿之性,顿缨则狂,岂可瞻对殿墀,仰奉清燕。望回过听,许令愚守,则畎亩之间,永荷帝力。”诏州县长吏常加存抚,又遣使图其所居观之。五年四月,复遣内侍存问。天禧三年十二月,无疾而卒,年六十。州上其状。  四年正月,诏曰:“国家举旌赏之命,以辉丘园,申恤赠之恩,用慰泉壤,所以褒逸民而厚风俗也。故陕州处士魏野,服膺儒素,刻意篇章,顾词格之清新,为士流之推许,而能笃淳古之行,慕肥遁之风。顷属时巡,尝加聘召,恳陈诚志,愿遂《考盘》。及此沦亡,载深嗟悼!兰台清秩,追饰幽扃,厚其赙助之资,宽以复除之命。谅惟优礼,式显令名。魂而有知,歆此殊渥。可特赠秘书省著作郎,赙其家帛二十匹,米三十斛,州县常加存恤,二税外免其差徭。”  渎即野中表兄也。渎卒讣至,野哭之恸,谓其子曰:“吾不可去,去必不至。”第遣其子赴之,裁六日而野亦卒,时甚异焉。

青箱杂记

世传魏野尝从莱公(寇准)游陕府僧舍,各有留题。后复同游,见莱公之诗已用碧纱笼护,而野诗独否,尘昏满壁。时有从行官妓颇慧黠,即以袂就拂之。野徐曰:“若得常将红袖拂,也应胜似碧纱笼。”莱公大笑。

梦溪笔谈

蜀人魏野,隐居不仕宦,善为诗,以诗著名。所居颇萧洒,当世显人多与之游,寇忠愍(寇准)尤爱之。尝有《赠忠愍诗》云:“好向上天辞富贵,却来平地作神仙。”后忠愍镇北都,召野置门下。北都有妓女,美色而举止生梗,土人谓之‘生张八’。因府会,忠愍令乞诗于野,野赠之诗曰:“君为北道生张八。我是西州熟魏三。莫怪樽前无笑语,半生半熟未相谙。”合坐大笑。

玉壶清话

符间,契丹使至,因言本国喜诵魏野诗,但得上册,愿求全部。真宗始知其名,将召之,死已数年。搜其诗,果得草堂集十卷,

温公诗话

野卒后赠著作郎,仍诏子孙租税外,其余科役,俱无所预。

湘山续录

处士魏野,貌寝性敏,老节高尚。凤阁舍人孙仅与野敦缟素之旧,尹京兆日,寄野诗说府内之事,野和之,其末云:“见说添苏亚苏小,随轩应是佩珊珊。”添苏长安名妓也,孙颇爱之。一日孙召添苏谓曰:“魏处士以尔方苏小如何?”添苏曰:“处士诗名蔼天下,著鄙薄其间,是苏小不如矣。”孙大喜,以诗赠之,添苏喜如获宝,一夕之内,长安传诵。添苏以未见野,深怀企慕,乃求善笔札者,大书其诗于堂壁,炫鬻于人。未几野以事抵长安,孙忻闻其来,邀置府宅,他人未知也。有好事者密召过添苏家,不言姓氏,添苏见野风貌鲁质,因不前席。野忽举头见壁所题,添苏曰:“魏处士见誉之作。”野殊不答。乃索笔于侧别纪一诗曰:“谁人把我狂诗句,写向添苏绣阁中,闲暇若将红袖拂,还应胜似碧纱笼。”添苏始知是野,大加礼遇。

代表诗作

【书友人屋壁】 达人轻禄位,居处傍林泉。  洗砚鱼吞墨,烹茶鹤避烟。  闲惟歌圣代,老不恨流年。  静想闲来者,还应我最偏。  【寻隐者不遇】 寻真误入蓬莱岛,香风不动松花老。  采芝何处未归来,白云遍地无人扫。  【登原州城呈张蕡从事】 异乡何处最牵愁,独上边城城上楼。  日暮北来唯有雁,地寒西去更无州。  数声塞角高还咽,一派泾河冻不流。  君作贫官我为客,此中离恨共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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