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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1世纪,结婚与离异都是两个人“自我的表白”

 西木君** 2015-04-03

(配图为编辑所加,默多克和邓文迪,来自网络)

21世纪之初的今天,个人自主择偶早已被普遍接受。
  然而对“自我”以及“我们”的标榜又成为新的极端形式。“我们”现在首先成为了自我展示和自我导演的平台。文学恰到好处地展示了这种新的发展方向:摆脱家庭的束缚和压迫曾经是久盛不衰的主题,而新文学更多地围绕着人们如何无节制地索要幸福、却终不能如愿的现状。
  它们用时而理性、时而讥讽的语气描述了个人主义极端化的时代中的各种生活形式。

按照这些文学作品的说法,男人和女人们如今正身处不停索取幸福的无尽漩涡中。(斯文·希伦坎普,2009;波托·施特劳斯,1976)爱的范畴发生了变化。夸张一些说:人们不断索取性、索取爱、索取子女、索取抚养、索取财产的保留与扩大。最重要的是:和他/她结合在一起,能否让自己更富有、更荣耀、更光鲜。

对于这些文学作品中不断极端个人主义化的主角来说,同居和结婚并不首先取决于关系和婚姻(自然与婚姻也有关系)。他们各自选择穿着打扮,各走自己的人生路。
  全球性的化妆、发型和整形产业在流水线上般让人学会自导自演。但是能真正向全世界展示自我的,就是如何择偶了(伊丽莎白·吉尔伯特,2010)。

作品中的伴侣们无论是富是穷,信奉天主教、伊斯兰还是无教派,有一点多少还是能够被预言的:他或她总有一段精心编织的、多彩的、可以不断重复的关于爱情奇迹或者分手伤痛的故事,甚至这些“我如何成为现在的我”婚姻故事的结构都是可预见的。

第一个特征是:故事仅仅围绕两个人(不涉及父母或亲朋好友等)。故事中的你我多在相识之前都在孤独的人生路上迷茫地摸索。
  在个人化版本的奥德赛剧本中,总有一段传说般的迷幻之旅,充满着种种讽刺的转变、矛盾与惊讶。

从爱情转变到伴侣或婚姻(以及此后从婚姻到离婚)的过程总被镀上闪耀的金色(或者被编成悲剧)现在当一个西方女人被问及,她如何认识她的男友或丈夫,何时何地又怎样爱上他的时候,她总有一段复杂而又深情的个人描述,自己如何细心编制所有的经历,把最经典的时刻都记录储存下来,以便为她独特的自我(自我时代中的新货币--声誉)赚取他人赞许的利息。

(如果把女人和男人们的“我如何成为现在的我”婚姻故事比照起来看,或者对比它们具有性别特征的描述方式,一定会很有趣)。

疑惑(“她本不是我要的类型”)、幸福的巧合(“我们在我狭小的学生寝室里讨论学业论文的事,只有两块地方可以坐--椅子或者床”)和反叛与抗拒(“我父亲断了我的生活费,就为了阻止我和她在一起,反而让我们两个更紧密地连在一块”)成为此类故事的主心骨。

对故事的结尾也能够做出预测:在离婚之前,个人表述以解脱终结(“我根本难以想象没有他/她如何生活下去”)。离婚之后,却又是事后诸葛亮(“当初我为什么压制自己的怀疑,强迫自己忽视他/她长期不忠的种种证据?”)

  极端个人主义化的爱情模式也同样可以预测下面的结果:叙事者不仅仅把自己描绘成受害方,还成为这段爱情传记的作者。
 事情的发展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自己的决定(或放弃决定)和行为(或不为)的结果。但是还是有界限的:导致分居和离异的,(自然)是对方的错!

这意味着:21世纪初西方极端个人主义化的模式中,个人主义、幸福、自由和爱情之间的矛盾是所有事情的必要条件:伴侣、结婚、为人父母、家室、共同财产。当然还有分居、离异,以及重婚。

还有固定的顺序么?不会再有了。有的是一系列的变化、人生驿站与过渡期。在家庭聚会上,丈夫会遇到妻子的前夫,还有前夫的第三任妻子来参加,我的孩子、你的孩子和我们的孩子争吵不休。结婚与离异都是两个人自我的表白。

(摘自《全球热恋:全球化时代的爱情与家庭》/[德]乌尔里希·贝克、伊丽莎白·贝克-格恩赛姆/北京大学出版社)

来源:凤凰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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