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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鸿对孙多慈的一片深情寄于画作中(图)

 尚雅轩 2015-04-06

      孙多慈知道徐悲鸿是在画自己,但徐悲鸿瞒得很紧。孙多慈每次来画室,徐悲鸿或是做《孙多慈像》最后的修改,或是以她为模特画一些素描,整体,局部,正面,侧面,身体各个部位。而里间书房,支起来的另一画板,永远用一块蓝布遮盖着。孙多慈也不多问,在画室,依旧默默做着她应该做的一切。而孙多慈这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善解人意的态度,更让徐悲鸿对她充满了好感。

   新年后不久,舒新城从上海寄来他拍摄的六十幅西湖风景照片,请徐悲鸿帮他选二十多张,出一本摄影集。这也是徐悲鸿的主意,他觉得舒新城的西湖风景摄影,表现力,丝毫不亚于绘画。徐悲鸿为摄影集取名《美的西湖》,亲自设计了封面,还用了一个多小时时间,专门为摄影集作了个序。

   孙多慈这天过来时,徐悲鸿的“序”刚刚写好,从头至尾看了两遍,很满意。见孙多慈进来,立即招招手,把她叫到自己身边,然后大声读给她听,“夫百尺巍楼,万间广厦,大匠之功也,其结构不能舍规矩而为。桌椅橱架之工者,亦审知其材。又如植果木者与耕耘者,虽所事不同,要期其收之美之熟,无二致也。”读到此,他将自己认为出色的几幅摄影挑出来,让孙多慈在一边仔细欣赏。“吾友舒新城先生,既以其摄影《习作集》问世,道惬于人,不胫而走。吾虽叙之,例为楚声。庚午秋, 新城东游归,箧中益富,思陆续以所造公诸同好,因先辑旧稿,征意见于仆。仆乃于其叱咤之际,加以抑扬激越之后,和以曼声,犹楚声也。”

   孙多慈之前也看过一些风景照片,但看了就忘了,并不认为它是一门多大的艺术。但看徐悲鸿为舒新城摄影集选出来的摄影作品,又听他深刻而独到的赏析,仿佛走进全新的艺术领域,惊讶不已,目光久久不肯离开。

   徐悲鸿说,“无论绘画,还是摄影,美都是相通的。”继而,声调一提,半文半白,以吟诵形式,谈出他对“美”的理解。“美者,及造物组织自然之和,或在字,或在音,或在象,或在色,而造物不尽和美术者,乃撷取造物所以为和之德。而艺术不尽美,取舍者嗜向之,徵体者习守之调也。”

   孙多慈无话可说,她的眼光始终盯在徐悲鸿脸上,一副崇敬之情。

   徐悲鸿不由得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这是怎么啦?走火入魔?”

   孙多慈一脸通红,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徐悲鸿一高兴,拽着孙多慈的手,把她拉到画室内间那始终遮着蓝布的画板前。“知道最近我在创作什么作品吗?”

   孙多慈摇摇头。

  “想不想看?”

  孙多慈点点头。

  “想看就把布掀开来。”

  孙多慈疑惑地看着徐悲鸿,手不动。

  “让你掀你就掀,怕什么呀!”

  孙多慈手向前伸了半截,想想,又缩回来。望望徐悲鸿,见他眼里尽是鼓励,便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将遮在画板上的布的一角捏住,闭上眼,“哗”的一声,将它扯了下来。

  画室一亮。天地一亮。

  孙多慈眼睛一亮。孙多慈心头一亮。

  画面上,徐悲鸿席地而坐,两眼望天,天际皓皓一轮明月。

  孙多慈侧立其左,眼含柔意,脸浮温情。绕在脖颈间的一方纱巾,随风拂动。

  关于孙多慈,同是安庆老乡的作家苏雪林曾这样描写她:“一个青年女学生,二十左右的年纪。白皙细嫩的脸庞,漆黑的双瞳,童式的短发,穿一身工装衣裤,秀美温文,笑时尤甜蜜可爱。”又说,“与之相对,如沐春阳,如饮醇醪,无人不觉她可爱。”徐悲鸿笔下的孙多慈与徐悲鸿心中的孙多慈,也大致如此吧。

  情以画寄。徐悲鸿对孙多慈的一往情深,在《台城月夜》中,已经表达到极致。

  孙多慈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有一种想扑到徐悲鸿的怀中,将他双颈紧紧搂住,无遮无拦地放声大哭一场的冲动。当然,这是幸福的哭,是感动的哭。

  但,他们身后,远远的,画中多了几笔隐隐能见的台城的影子。

  那城中,也许有“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也许有“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也许还有“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但最终,仍是“玉树歌残亡气终,景阳兵合戍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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