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触箭头指向订阅卓博才经 1995年腊月27,我25岁,在儿子童稚颠倒“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根草”的歌声中,一个人拖着简单的行李箱南下。 诀绝地逃离家乡,心里面一遍遍只重复着一个念头:远离他! 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只有女友琼在服装厂的地址,在摩托车的带领下找到厂时,正值员工下班排队在打饭,看门保安肆意扫在我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混着下水道臭味的空气,吵吵闹闹带着骂声挤着的人群,清得偶尔看到一点漂着鸡蛋花的紫菜汤,在潇条的冬日里只平添了我想哭的欲望。 她叫刘珍,告诉我:琼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大她很多的老板,去了何处,无人知晓。知道我也是来南方找工作,热情的她安顿我在她的宿舍住下。 天南海北地跟他说话到天边泛白,陆续有人走动开始洗潄了,舍监的老婆也起床了,看到我,不友好的面色立马伴着刻薄尖锐在清晨的安静里发酵:谁家的?没男人陪找我男人陪? 不敢多呆一分钟,也不能答话。在那些穿着工衣的打工妹中,我洋气不俗的打扮让她充满了戒备和敌意,对一个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忍让是一种美德! 沿着工业区的路一边走,一路看厂门口的招聘启示,临近春节,大部分厂已放假,偶尔有招文职类的,又因我不会粤语而作罢。有一纸品厂招厂内幼师,但不包吃住,我也没有留下。 场子周围有很多木条椅,坐着的,躺着的,说着话的,跟着曲子唱歌……一切都让我觉得不真实。听说溜冰场是通宵开放的,我也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困了就睡,醒了又跟着人群一圈圈地溜,一夜又这样打发过去了。 星告诉我对面食品厂招工,他跟那厂的人事文员挺熟,常在一起打台球,他来帮我想办法。我就在花坛的草丛里看书晒太阳,直等到星下班跟那人事文员打台球,直等到星打着响指告诉我搞定,代价是他送了一个厂里自产的最新款式的钱包给那文员。我们约好第二天再来对面厂面试。 去到二楼办公室,食品烤熟的香味弥漫开来,两男两女在玩扑克牌,人事文员跟背对着我坐的人报告:“经理,人都带进来了”。经理专心地在摆牌,那是一种用八张纸牌的玩法,经理坐庄,我就那样站在经理的后面看他摆了两三把,也看出了些名堂,同花,顺子,三条,对子,杂牌,到单张,从大到小的摆好与庄家比(不可大小颠倒地摆放,不然全输给庄家)。 等经理起身去拿面试表给我们填写时,他把牌随手递给我让我替他抓牌。刚好我起到一手很神奇的牌,有很多种摆法,各种摆法输赢不同,我摆了一手最好的,帮经理大大赚了几百元。 等我站起身,经理对同进来面试的人都下了回拒令,唯留下我填写简历并面试,就这样在95年旧历年的最后一天,我在南方有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销售文员。为了逃离一个人,我开始了这样的漂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