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 年11月13日,丹麥首都哥本哈根。消防隊的電話總機在清晨三點收到 一個電話。二十二歲的年青消防員埃里希在值班。 “喂喂!這裡是消防隊”。電話的那端沒人回答,可是埃里希聽到一沉重的呼 吸聲。後來一個十分激動的聲音,說:“救命,救命啊!我站不起來!我的血在 流!”“別慌,太太”,埃里希回答,“我們馬上就到,您在那裡?” “我不知道。” “不在您的家裡?” “是的,我想是在家裡。” “家在哪裡,哪條街?” “我不知道,我的頭暈,我在流血。” “您至少要告訴我您叫什麼名字!” “我記不得了,我想我撞到了頭。” “請不要把電話掛掉。” 埃里希拿起第二具電話,撥到電話公司,回答他的是一個年老的男士。 “請您幫我找一下一個電話客戶的號碼,這客戶現在正和消防總隊通電話。” “不,我不能,我是守夜的警衛,我不懂這些事。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沒有任何人在。” 埃里希掛上電話。他有了另一個主意,於是問那女人:“你怎樣找到消防隊的 電話號碼的?” “號碼寫在電話機上,我跌倒時把它給拖下來了。” “那您看看電話機上是否也有您家的電話號碼。” “沒有,沒有別的任何號碼。請你們快點來啊!”那女人的聲音愈來愈弱。 “請您告訴我,您能看到什麼東西?” “我…我看到窗子,窗外,街上,有一盞路燈。” 好啊──埃里希想──她家面向大街,而且必定是在一層不太高的樓上,因為 她看得見路燈。“窗戶是怎樣的?」他繼續查問,“是正方形的嗎?” “不,是長方形的。” 那麼,一定是在一個舊區內。 “您點了燈嗎?” “是的,燈亮著。” 埃里希還想問,但不再有聲音回答了。 需要趕快採取行動!但是做什麼? 埃里希打電話給上司,向他陳述案情。 上司說:“一點辦法也沒有。不可能找到那個女人。而且,”他幾乎生起氣 來,“那女人佔了我們的一條電話線,要是哪裡發生火警?” 但是埃里希不願放棄。救命是消防隊員的首要職責!他是這樣被教導的。 突然,他興起一個瘋狂的念頭。上司聽了,嚇壞了:“人們會以為原子戰爭爆 發了!”他說。“在深夜,在哥本哈根這樣一個大都會裡……” “我懇求您!”埃里希堅持,“我們必須趕快行動,否則全都徒勞無益!” 電話線的另一端靜默了片刻,而後埃里希聽到答复:“好的,我們就這麼做。 我馬上來。” 十五分鐘後,二十輛救火車在城中發出響亮的警笛聲,每輛車在一個區域內 四面八方的跑。那女人已經不能再說話了,但埃里希仍聽到她那急促的呼吸聲。 十分鐘後埃里希喊說:“我聽到電話里傳來警笛聲!” 隊長透過收發對講機,下令:“一號車,熄滅警笛!”而後轉問埃里希。 “我還聽到警笛聲!”他答說。 “二號車,熄滅警笛!”“我還聽得見… 。” 直到第十二輛車,埃里希喊說:“我現在聽不見了。” 隊長下令:“十二號車,再放警笛。” 埃里希告知:“我現在又聽到了,但越走越遠!” “十二號車掉回頭!”隊長下令。 不久,埃里希喊道:“又逐漸地近了,現在聲音非常刺耳,應該剛好到了正確 的路上。”“十二號車,你們找一個有燈光的窗戶!” “有上百盞的燈在亮著,人們出現在窗口為看發生了什麼事!” “利用擴音機!”隊長下令。 埃里希經由電話聽到擴音機的聲音:“各位女士和先生,我們正在尋找一個生 命有嚴重危險的婦女。我們知道她在一間有燈光的房間裡,請你們關掉你們 的燈。”所有的窗戶都變黑了,除了一個。 過了一會兒,埃里希聽到消防隊員闖入房間,而後一個男音向對講機說:“這 女人已失去知覺,但脈搏仍在跳動。我們立刻把她送到醫院。我相信有救。” 海倫索恩達──這是那女人的名字──真的獲救了。她甦醒了,幾個星期後, 也恢復了記憶。 如果你真的想做一件事,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方法;如果你不想 做一件事,你一定會找到一個藉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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