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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进甘孜、阿坝、乐山马边后，本周蜀叔走进绵阳北川，探寻独具一格羌族文化。昨天介绍的是栩栩如生的羌族草编工艺，今儿蜀叔再带大家探秘北川的一项绝活——羌族水磨漆艺。 “解放前，整个绵阳地区，嫁女儿娶媳妇，有套水磨漆家具,是最有面子的。”说这话的是，羌族水磨漆艺这项非遗唯一继承人，北川羌族水磨漆有限公司总经理朱红志。 水磨漆家具长什么样？ 上图中，蜀叔脚下这张光亮夺目的圆桌、身后那珠圆玉润的花瓶、端庄大气的羊角花座盘，都出自这项漆艺绝活。不过相比实物，圆桌15万元的定价更是霸气得令人颤抖。 “我们普通的小座盘和花瓶，300元起。像圆桌这样的家具，成套都得上万。”朱红志告诉记者，数万元的高端家具，一年还是能卖出一两套。但摆在店里，展示宣传作用更大于销售。 水磨漆用的是什么漆？ 一套桌椅又凭什么卖出天价呢？朱红志带着蜀叔一队人马，走进了生产厂房，打探原料。 蜀叔首先看到一个简易制漆装置：一个铁架，底部托盘盛满经秘方调制好的生漆，顶上两盏浴霸灯加热、挥发水汽。朱红志一边解说，一边蹲下去，用木推子搅拌着。“羌族水磨漆艺，天然生漆制成的原料是基础。” 生漆又名土漆、木漆、大漆，更有我国“国漆”之称。我国发现和使用天然生漆可追朔到公元前七千多年，据史籍记载”漆之为用也，始于书竹简，而舜作食器，黑漆之，禹作祭器，黑漆其外，朱画其内”。 羌族人认为，水磨漆正是起源于大禹时期。我国大量出土的漆器文物历经几千年仍完好如初，它所显示的超耐久性和丰满光泽是现代合成高分子材料所无法比拟的。生漆漆膜光亮，色泽耐久，保光性强，因而具有经久不会变色、具有高度防腐、耐强酸、耐强碱、防潮绝缘、耐高温、耐土抗性等特点。 四川天然生漆，产于青川、平武，生长于青藏高原山脉1800米左右，漆酸香味浓、光亮度好、干燥性佳。苏东坡曾评价生漆漆器——黑如墨，润如玉，亮如镜！ 什么是羌族水磨漆艺？ 有了原料，羌族水磨漆艺重点就到了“工艺”上。 与其他漆艺相比，朱红志说，羌族水磨漆有3大显著特征。其一，均以木料为胎。选料也有考究。首先，讲究木材砍伐的时间。选择的时间大约是冬季；其次，砍伐的材料要经过热处理，即水煮或长时间埋在地下发酵；在树种的选择上讲究质地细密，如野杜鹃树、黄杨树、白杨树、核桃树等。这样的木料做成的胎才能在上漆后更加凸显水磨漆的非同寻常。 其二，就是繁杂的抛光打磨工序。水磨，顾名思义就是用水打磨，也可指放在水里打磨。朱红志告诉蜀叔，以独特打磨方式命名的羌族水磨漆艺全部由手工操作完成，最简单的也有几十道工序，复杂点的工序至少要上百道。仅抛光打磨一项就有近10道工序。 打整好白坯后，第一次上漆称为“上厚灰”，即用生漆、石膏、瓦粉、瓷粉等混合调成泥状，在胚胎上厚厚打上一层底。晾干后，将胚胎放入水中，用红砂石、砂纸等磨粗灰，进行第一次水磨；之后再一次漆后，又要用麻柳树制成的木炭，细细打磨；等所有工序完成后，还要多次用草灰、人头发、手掌打磨抛光。蜀叔第一次知道，掉了的头发还可以被再次利用到水磨漆艺上。
其三，当属盖面漆画。一对刚刚上好面漆，约60公分高的花瓶。朱红志挽起衣袖，拿出红、绿等色彩简单的矿物质颜料，提起山羊毛画笔，趁着漆面未干，做起了画。不到半个小时，花瓶上就出现了一副写意山水画。亭台楼榭、高山流水、花鸟穿梭，画面意趣无穷，耐人寻味。
而此时，漆面必须还未全干。30余年钻研，朱红志练就一手“速写”技巧。“水磨漆画必须要快，1个小时是上限。在干了漆面上，画不出这种水乳交融、光亮如镜的效果。”一对直径40公分，高约1米的花瓶，朱红志也最多用时不过40分钟。
水磨器器又有哪些纹饰？ 羌族先民的图腾崇拜和对自然的模仿，在漆器的纹饰中同样有着充分而系统的表现。他们以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等为依托，用抽象的手法逐渐形成了 “凤穿牡丹” 、“喜鹊登枝”、“火盆花开”、“万字符”等几十种纹饰。
同时，制作的方法也有彩绘、雕刻、镶嵌和堆漆四种。除了继承传统，朱红志也在不断融汇出新。他将蛋壳砸碎，或撒满漆面未干的瓶身上，制作成蛋壳水磨漆瓶；又或镶嵌成座盘中的“福”字；或单独在瓶身中央，镶嵌一圈。他希望，通过工艺品创新，让更多现代人喜欢上羌族水磨漆艺。
四川日报记者 朱雪黎 裴蕾 本文编辑：张运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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