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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坛名家于书庄---临证“五明”为先施针得气为要(全网首发)

 解脊厄 2015-04-17

临证“五明”为先 施针得气为要

---于书庄临证经验

于书庄,河北省安次县人,生于1924年。自幼立志学医,深爱针灸,18岁来京跟随冯济卿、赵锡武、崁文祥老烊学医10年。1951年在京开业。1953年在北京中医学校任教。1968年到北京市中医医院,从事针灸临床科研工作。于氏认为,针剌治病的实质是以不同性质的针感,治疗不间性质的疾病;针感的强度是由针刺的深浅等组成。对按证提出了临证五问。于氏在致力于经络研究中,建立了病人自按行气方法,与中国科学院合作,于1976年发现一种隐性循经感传现象,先后获卫生部甲 级、乙级、市科委科研成果奖六项。先后发表论文70氽篇。現任北京市中医医院针灸科副主任医师,中国针灸学会常务理事等职。

一、学术特点和医疗专长

1临证五明为先



于氏在长期临床实践中体会到,提高针灸临床疗效,医者临证须做到五明:一明病域何病;二明病属何证;三明证域何经;四明治在何经,取用何穴;五明施用何术。

(1)一明病属何病任何疗法都不是万能的。针灸对某些疾病疗效好,而对另一些疾病疗效差。因此,临床先明病者所也何病,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如腰痛是针灸临床的常见病,可分为器质性腰痈〈腰椎骨结核、骨肿瘤,以及由于内 脏器官疾病引起的症状性腰痛)和功能性腰痛(如因受寒、外伤、劳累过度引起的腰痛〉两大类。若不辨病,前者经治多次无效,医者不知何故,后者弹拨昆仑1次而愈,医者亦莫明其妙。又如中风病(脑血管病),有出血性和缺血性两大类,两者在急性期的治则是奋原则性区别的,前者治宜止血,后者治宜活血通 络,两者能不辨乎!现代检查手段日益完备,所以辨病应从现代医学病名,辨证论治当宗祖国医学之法则,取其氏补其短,是发展针灸事业的捷径。

(2)二明病属何证,证属付因:针灸是祖国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针灸临床离不幵辨证论治理论体系指导。证反映了疾病的本质,反映了影响疾病发生发展的诸多闪素的内在联系,辨证足论治的前提。因此,只有明确了病属何证,才能正确地确定治疗原则,如虚补、实泻、热淸、寒温等等。辨证必须求因,求因 方知证之真伪〈寒热、虚实的具假),这也是中医“辨证求因,审因论治”的指导思想。如症见多食善饥、全身乏力、形体消瘦、头昏气短、心样多汗、心烦易 怒、失眠多梦、神疲、大便日数行、面色赀白、舌质偏红、苔薄甶、脉弦细数, 基础代谢率 98,诊为甲状腺机能亢进。对于这一症候群,医者不能只见面色黄白、全身乏力……即辨为气血两虚证。而应进一步寻求气血两虚之因。该病多食善饥,火证明矣。经云:“壮火食气”,就是这个道理。由此可知,该病之虚, 实因壮火食气所致,其虚是假(标),其实(火)是其(本)。医者若不求因, 不治其火,只知治虚,病焉能愈。故于氏认为:①“求因”楚辨证真伪的真谛;②俗曰“虚不受补”,实非虚不受补,而是假虚所以不受补,那有真虚不受补之理。

(3)三明证属何经:针灸辨证,更须辨经。这是说针灸临证,除运用八纲、脏腑、气血、病因等辨证方法外,更须要辨淸证属何经,然后取穴才有依 据。如若不知证属何经,只知宵脘痛取足三里,胸痹取内关,腰痛取委中等等,如此虽似“循经取穴”,实际上多是“对症取穴”,使循经取穴徒然流于形式 (只知病位,不知病经之故〉。所以,针灸临症要明病属何经。例如牙痛一病,是否取合谷都能止痛?实践表明,合谷是治疗牙痛有效穴位,但不能治所有的牙痛。究其因,合谷是手阳明经的原穴,故只能治手阳明经的牙痛,对于其它经脉 引起的牙痛,合谷是无效的。因此,提出针灸辨证,更须辨经,是“治病必求其 本”的一个原则问题。辨经的方法:首先对经络、症候要熟悉,然后才能在临证时有目的的对有关经脉循行部位《皮部〉和穴位进行检杏。检查的方法,在《灵枢 ·经水》篇记载有“审切循扪按”诸法。检查的内容,包括疼痛的部位,出现的血络,肿胀,凹陷,温度的情况,脉之盛衰,有关经六压痛和皮下结节,条索状物等。在临证时,若不进行检查,只凭病人主诉,是不能正确知道具体疼痛部位和证属何经的。如病人主诉肩臂痛,若检杏其为“肩前臑痛”,证属阳明,应取 阳明经六(包括同名经的条口穴,下同)治疗;若“肩臑肘臂外后廉痛”,证属手太阳,应取太阳经穴治疗;若“肩臑肘外皆痛”,证属手少阳经,应取少阳经穴治疗、若痛引颈项,抬举时痛引胁肋,证屈阳跻脉,应取阳跻脉俞穴治疗。又如病人主诉腰痛,医生除详细检奋其具体疼痛部位,腰部肌肉是否拘紧外,还须 检査足太阳、足少阳下肢皮部足否出现血络,委中穴附近络脉是否充盈,对于出现血络,或委中附近络脉充盈者,应予刺络出血,效果甚佳。今再以牙痛为例, 对经络检查法的使用,以及辨证归经进行分析,《灵枢·经脉》篇记栽:“大肠、丰阳明之脉……是动则病齿痛”。说明牙痛是大肠经变。但引起大肠经脉发生变动的机理不同,故临证时应该审惧鉴别。如同是剧烈牙痛,若切其大迎脉盛 (脉之卒然而盛者,邪气居之也),则证明是足阳明胃火引起手阳明经脉发生变动,证属足阳明(本),治宜取大迎(齐刺法)、内庭。若按其耳门、丝竹空压 痛,或曲繫、浮白、完骨等穴压痛,则证明是少阳风火引起手阳明经脉变动,证属少阳(本),治宜分别取耳门、丝竹空,或浮白、完骨等穴。若无上述体征, 切其阳溪脉盛或压痛,则证明足手阳明本经发生变动,治宜取合芥。若症见牙隐 痛,牙齿松动,奄无上述体征,按其太溪六压痛,则证明是足少阴虚火上炎,引 起大肠经脉变动,证属足少阴,治宜取太溪。如此,才是名符其实的“循经取 穴”也叫“辨经取穴”。

(4)四明治在何经、取用何穴:前者已明病在何经,何以又明治在何经取用问穴?这是因为中医治病,强调圆机活法,如治心(心痛)不治肾,非其治也;治痰不治脾,非其治也;治痰先行气;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以及扶正祛邪,阴废治阳,阳废治阴,脏实泄腑(如肝郁泻胆等)等等。再如治疗久痹,症见全身关节痛,尤以膝关节为甚,怕风寒,天气变化加剧,面色不华,舌体胖, 苔甶,脉微弱。证系寒湿痹阻,正气已虚。由于阴盛则阳病,故应归经于阳经。 应先治其阳。但治阳之法,不只取阳经穴位,而是取中脘、气海、足三里、大 推,施以针刺热补法。这样处理似乎不是循经取穴。但实质上病者正气已虚,无 力驱邪。予以抉正,正是治病之本也。有的学者认为:反应点,即是疾病的治疗点。还有认为治疗点(穴位)不全是反应点。于氏认为后者对选经取六,比前者理解的更为深刻。比如心痛,从经六检查看,常出现压痛的六位,胸背部有任脉的膾中;肾经的神封、灵墟等;胃经的乳根、膺窗等;胆经的渊腋;膀胱经的心腧等;督脉的至阳等。病情轻者仅在六位出现压瘅,宽者则胸背部按之皆痛。远道六位,心经有通里、灵道等(病情轻者仅在六位上出现压痛,甚者則全经均可出现压痛,再甚者则出现自觉沿经疼痛〉;心包经的内关、间使等;肾经的复溜;胃经的解溪;脾经的太白、公孙;胆经的丘墟;膀胱经的昆仑等等。这些穴位并不是在同一人体上同时出现,胸闷气短、心痛,通里、灵道必现压痛(是主 心所病者),其他经当乳根压痛时,则解溪多现反应;渊腋出現反应时,則丘墟多见压痈,他经亦然。今举一例说明之,患者症见胸闷气短,感寒遇劳尤甚,重则气喘,心痛时作,舌苔白,脉沉细。辨证为脾肾两虚、胸阳痹阻。经络检査,通里、渊腋、丘墟压痛( )?( )。说明心胆两经发生变异。立法:补益牌肾、宣痹通阳。取穴:中脘、气海、足三里、关元(灸)、通里、丘墟。针刺篇用热补法。取六包括心、胆、任、宵四经。如此选经取穴,则垃以临床症候为线 索,以经络异常为依据,结合中医理论及俞穴的功能特性综合分析,判定治在何经,取用何穴的,而不局限于疾病的反应点。

(5)五明施用何术:术,一则指治疗方法〈包括针刺法、艾灸法、火针法、放血法等),二则是指针刺手法等。施用何术是依据病情的虚实寒热,结合 各种治疗方法和针刺手法的不同作用选择的。针刺法,系指毫针针刺法,针肩法 有着补虚、泻实、请热、温寒、升消降浊、行血袪瘀等作用,故针刺法在针灸临 证上应用最广,成为针灸治病的主体。针刺法的泻热降火,祛瘀活血的作用亚于放血法。所以临症治疗火热、经络瘀阻的轻证,可以单独使用针刺法。若火热、毐热、暑热、热极生风、热深厥深,以及积滞化热,五志化火,气火上逆的实火证,则宜放血与针刺并用,以增强泻火、祛瘀的作用,故放血法则成为针刺法的佐翼。虚火证只宜针刺,放血是不相宜的。针刺法的助阳温寒作用次于艾灸法和火针法。因此,治疗虚证、寒证的轻者,可单独使用针刺法。对于沉寒痼冷、寒凝血瘀、阳虚火衰、亡阳等证,则宜灸法与针法并用。火针亦属温法,但与艾灸 是有区别的广火针主要用于治疗寒痹(经筋病)而灸法不仅用于治疗寒痹,同时 还用于治疗内脏虚寒证。在临床上若欲回阳固脱,只用灸法而不用火针,则是有力的佐证。灸法有温补、温通、温散的作用,成为针刺法的佐左翼,针刺、艾灸、 放血三法并用者亦有之。如治疗慢性腰腿痛的寒凝血瘀证。若下肢出现血络,或委中附近脉络充盈,则可刺络出血;灸贤俞等穴以助阳温寒;针刺环跳、阳陵泉等穴以琉通经络。火针、刺血、针刺并用者亦有之,如治疗漏肩风,火针点刺局 部“以痛为输” ;若症见憋闷胀痛,可刺井穴出血以行血祛瘀;针刺下肢的条口透承山、飞阳、绝骨(根据证属何经选用)以通经活络。


2施针旨在得气


于氏总结古代文献,结合个人临床体验认为:针刺手法取得治病的效果是由不同性质的针感(气)、针感的强度以及针刺的深度三个方面组成的。《灵枢· 九针十二原》指出,“刺之要,气至而有效”。实践证明,气(针感〉的性质是多样的,一般针感有酸、胀、痛、麻、触电感、抽搐感、凉感、热感等几种,这些不同性质的计感,各有其适应证。因此,针刺时必须根据病情的虚实寒热,病程的久暂,病人体质的强弱,个体对针刺的敏感程度,以及根据某种病的不同时期,寻找适宜的针感,给予适当的强度,则是针刺手法取得治病效果的本质。所以说,一个医生如果具有随意获取各种针感以及控制针感的能力,的确是针灸医生的一项操作技术。探讨具体病情、具体病人,以及某种病的不同时期的最佳针感,则是一项重要课题。

(1)证不同性质的针感及其适应:①酸胀感:在临床上是一种最多见的针感,并且经常混合出现,柔和的酸胀感,适用于治疗虚证(气虚、血虚、阴虚、 阳虚),慢性病以及体放虚弱的病人,运用这种针感治疗虚证,病人经常反应针 后感到舒服。②麻、触电感:这种针感比较强烈,适用于治疗实证、急性病以及体质壮实的病人。例如:针刺环跳寻找触电感到足,治疗干性坐骨神经痛,癔病性瘫痪躭是很适宜的。但足,当坐骨神经痛剧痛消失后,仅残留微痛,或脚外側麻木,这种针感就不适宜了。又如,针刺环跳寻找针感到少腹,用于治疗肾绞痛、闭经的实证也是适宜的。此外,针刺环跳寻找触电感到足,用于治疗半身不遂、小儿麻痹后遗症也是相宜的针感。③热感:适用于寒证,包括虚寒证、寒湿证以及风寒证。如临床上治疗寒湿痹证,寒湿腹泻,肾虚腰痛,面神经麻目后遗症的风寒证,以及麻痹和肌肉萎缩等病。④凉感:适用于治疗热证,包括风热证、火热证、靡热证、燥热证等。如治疗外感风热的感锊、咽喉痛,风火、胃火牙痛,肝郁化火的高血压头痛,偏头痛的火热证等。⑤抽搐感:适用于治疗内脏下垂病,如胃下垂、子宮下垂等病。⑥痛感:痛感在针刺四肢、躯干部位的穴位时,不是医生主观寻找的针感,一般针刺遇到痛感是可以排除的,但是需要针刺手足部位的井穴、十宣、涌泉,面部的人中,耳朵上的穴位,以及尾骶部长强穴时,主要是痛感,因此说,痛感也域于针感之一。另外,针感传导的方向,对疗效也有一定的影响。临床所见,针感传导方向可分为向心性与离心性两种。一般离心性针感比较容易获取,向心性针感则需特殊手法。虽然离心性针进 可以治疗多种疾病,但向心性针感(气至病所)则可以提高临床疗效。近年来治疗顽固性面肌痉挛、甲状腺腺痫等病,就是用的这种手法。

(2)针感的强度及其适应证:针感的强度,是由针刺手法操作的指力、针刺的深浅、针刺手法操作持续的时间,以及个体对针刺的敏感程度组成的。一般来说,指力强,所获得的针感亦强,但是个体对针感很敏感,针刺指力很轻,也能获得很强的针感。因此,医生必须密切地注视个体对针感的敏感程度,给予恰当的指力,以获得适宜的针感强度,才能收到良好治疗效果。

针感强,适用于治疗急性病、实证和体质壮实的人;针感柔和,适用于治疗慢性病、虚证和体质虛弱的人。但是虚实存程度之别,有局部与全身之分,因此,针感的强弱亦随之而异。例如在临床上遇到针刺后,病情缓解时间短暫,这说明针感强度不足,应结合具体病人,加强指力或延长手法操作时间,就可以提髙疗效。反之,如果遇到针刺后,病情反而加剧,过几小时或1~2天病情逐渐减轻, 这说明针感过强,应该减轻针感强度,即减轻指力或缩短操作时间,就能克服。

(3)针剌的深伐及其适应证:《灵枢·官针》:“七曰毛刺,毛剌者刺浮痹皮肤也”。(如股外侧皮神经炎〉,“五曰输刺,输刺者,直入直出,深内之至骨,以取骨痹”。(如颈椎骨质增生)。这就是根据病位的深浅,决定针刺的深度。实践证明,一根亳针虽然趟一个整体,但是发挥激发经气的部位是针尖,同时还证明,针刺深,一般来说针感强;针刺浅能够减弱针感。所以说针刺深浅 除能调整针感强度外,更重要的是针刺手法的环节之一。

(4)影响针感的几个因素:①与病情的关系:实践表明,虚寒证患者,易获热感;实热证患者,易获凉感。②与针刺部位的关系:如酸胀感常见于任何部位,但针尖在人部,易显酸胀感。针尖刺到运动点时,则显抽搐感;使用搓 针法易显抽搐感。麻、触电感是针刺入神经干或分枝时产生的。气至病所是刺中经络产生的。③与针刺手法的关系:推而内之,即进针得气后缓线压针1?2 分钟,将针刺入应刺的深部,易获热感。动而伸之,即将针刺入应刺的深部,得气后将针慢慢提到天部(1?2分钟),易获凉感。④与个体差异的关系:个体对针刺敏感者,易获各种针感,个体对针刺不敏感者,欲获热感、凉感娃不容易的。对于这种病人,欲获热感而不至者,可配合温针灸;欲获凉感而不至者,可配合放血。

总之,“刺之要,气至而有效”是针刺手法治病的实质。但是气的性胜不同,应该依据具体病情的寒热虚实,具体病人,以及一种病的不同阶段,运用捻转、提插等手法,寻找不同性质的针感(气),以及掌握针感的强度和依据具体 病位决定针刺深度,是针刺手法治病的实质。


3行气法的手法操作


“行气法”是指经气自激发点(肘膝以下六位)开始,沿经到达病所(气至 病所)的一种针刺手法。这种方法《针灸大成》称曰“运气法”或“飞经走气”。《金针陚》总结出“龙、虎、龟、凤”四法。自1977年始,用此提高了针灸治病效果,现将行气法的手法操作介绍如下:

(1)针剌捻转、裳颤法:即进针得气后,使用小幅度捻转、浚龥,辅以循 经掇切法,以达到催气、得气、行气的目的。本法共激发1558人次,经气流注总出现率为90.81%,气至病所率为56.4%。

(2)术者桉压漱发法:即进针得气后,将术者中、无名指放在针柄下,食 指压在针柄上,针尖朝向病所,按压力景根据受针者敏感程度而定。辅以循经叩 击(用叩诊捶或术者手指)法。本法共激发516人次,经气流注总出现库99.68%,气至病所率为55.10%。

(3)病人自己桉压激发法:即进针得气后,将病人中指、无名指放在针柄 下,食指放在针柄上按压,针尖朝向病所,术者不时辅以循经叩击。本法共激发 304人次,经气流注总出现率为89%,气至病所率为51.6%。此法仅适用于上肢穴位。下肢穴位可令病人家属代作。

(4)须注意的几个问題:①选针,由于本法操作时间较长,故在针剌时 宜选择针体直,针尖圆滑的1?1*5寸毫针。②指导病人采取适宜的体位,(卧 位),术者采取坐位。要求病人宽衣解带,以免阻滞经气运行。③治神,要求 病人闭目调息,身心放松,精神集中,仔细体察针感,随时回答术者的问话,术者要聚梢会神地认真操作。另外,安静的环境对于治神也是一个应该注意的问题。④得气;进针后首先使用捻转、震颤法进行催气,其目的是为得气。得气 在临床上可分为三种。行气法是以轻度或中度得气为宜,重度得气是不相宜的。所谓轻度得气,即患者自觉针下酸、麻、胀,术者手下并不感觉沉紧。中度得 气,患者自觉针下酸、麻、胀感明显;术者手卜感到沉紧。蜇度得气,患者不仅 感到针下酸、麻、胀感明显,而且感到针的周围肌肉柚动;术者不仅感到针下沉紧,而且可以宥到针的附近肌肉肌动或沿经肌肉抽动。《难经》云:“其气之来,如动脉之状”。就是形容这种得气的表现。⑤察气,得气之后要察气,如 针刺合谷,患者感觉疼痛,或针感到食指、大指、手心或小指都应从针刺的深 浅、方向等方而进行调整,直至患者仅感针下酸、麻、胀、热,或针感沿经上行时,再继续捻转、震颤,循摄法进行行气。⑥行气法:催气法的继续操作,即 是捻转、震颤法的行气法。在察气之后,术者或病人按压即是按压行气法。在行 气法操作中,最关键的问题有二: 一是经气流注出现的时间,一般是激发3?5 分钟。二是气至关节不能通过时,首先采用继续激发等候片刻的方法,继而采用循经摄切的方法,往往可以帮助经气通过关节。⑦激发时间:激发出现气至病 所后,即可停止激发;若经气流注米至病所,或未出现,一般激发15?20分钟即可停止,待复诊再行激发。


二、医案选


1 风疹(荨麻疹)

侯XX,女,11岁。1981年8月18日初诊。

全身起风团,反复发作三年半。自1978年春,因食虾,跳皮筋,汗出受风,当晚后背出现大片风团,随赴医院诊治,皮疹消退,以后连年不愈,出疹范围自背部发展到全身,疹色淡红,每遇冷风或食韭菜、牛羊肉、鱼虾等,风闭出现更为明显,甚则眼睑、口唇浮肿,腹痛。曾经变态反应科检査,对大米、小麦、玉米等15种食物过敏。1980年冬,大便溏,日1次,食韭菜及不易消化之物则大便急迫,甚则便于裤内。病后曾服中药20余剂,注射组织胺 30支,长期服用脱敏药无效,故来就诊。查其面色黄白,体癍,苔白,舌质淡,脉濡。证系表里两虚。表虚则卫气不固,复感风寒,郁于肌肤。里虚则脾宵运化失职。证厲太阴、阳 明。治宜益气固表,温补脾胃。

处方,①大椎、大肠俞、委中。②天枢、足三里、曲池。

治疗经过:以上诸穴均用热补法,得气后取柔和酸胀针感。两组穴位交替使用,间日1 次,10次为一疗程,针刺后停服一切药物。经第一疗程的治疗,风疹已不出。第二疗程巩固 治疗8次,停针观察。1982年X (五个月后〉复查,未复发。

【按】热补大椎以益气闶表,热补大扬侖、天枢、足三里以温补脾胃,取曲池以疏风散寒,取委中以和血。卫气固脾胃健,则不恶风寒,亦可随意饮食。可见风疹一病,并非因于 过敏,实因卫气、脾胃之虚也。


例2:牙痛(急性齿髓炎)

冯XX,女,32岁。1975年9月16日初诊。

左牙痛一月,每遢冷热或食酸甜物引起牙痛发作,尤以夜间为甚,初痛时针刺下关、颊车、合谷,或服止痛片均能止痛,近两天臼齿跳痛难忍,频含冷水以期减轻疼痛,自服止痛片无效,故来就诊。舌苔黄,脉滑数。辨证为:少阳风火,治拟洧泻少阳风火

处方:合谷、颊车、肩并、浮白、完骨。

治疗长过:始针合谷、颊车,运针10分钟,牙痛未止。继而按压经穴,肩井、完骨,浮白、天冲、曲鬓均有压痛,尤以浮白、完骨明显,针左肩井运针10分钟,牙痛缓解片刻,继而针浮白、完骨(左),得气后即留针,牙痛立止。巩固治疔5次。10日后随访,牙痛未作。

【按】该病系少阳风火引起手阳明经脉发生变动,病在少阳,故始取阳明合谷,颊车, 治疗无效。通过经穴检査,表明证属少阳,故取浮白、完骨,针入痛止。因此说辨清病经是 “循经取穴”的前提,如若只知病位不知病经,则多使“循经取穴”流于形式。


例3: 口眼喎斜(面肌痉挛)

王X X,男,74岁。病历号:2486,1983年9月8日初珍。

九年前因开窗睡觉,出现右偏头痛,4?5天后口眼喎斜,经多次治疗未愈。现右脸抽 动頻繁,眼裂右脚小于左侧,看书、吃饭、迎风均流泪,耳如鼓声,人中沟歪向右侧,时头痛,病侧面部怕冷,阴天抽动明显。查其舌苔白,舌质红,脉浮弦,翳风明显压痛。辨证为风寒稽留,经筋收引。证属阳明,少阳。治则拟温敗风寒,舒筋解痉。

处方:四白、颧髎、地仓、大迎、翳风、完骨、风池、颊车,足三觅、中脘、气海、外关、合谷等穴交替选用。

治疗经过:始火针点刺四白、颧髎、地仓、大迎、翳风、完骨、颊车,均病侧,每次点刺5?6穴以温寒。针足三里、中脘、气海,施以热补法,以补益正气。外关、合谷交替取用,施以行气法,气至病所后面部发热,以温经散寒。火针治疗6次,扶正治疗3次,右脸抽动次数、力量明显减轻(约50%)。脸部仍怕风寒。笫二疗程,针完骨、风池、翳风(病侧)每次取1穴,施针刺热手法以温寒,合谷、外关(交替取用,施以行气法)、养老;眼 周拘紧取四白、阳白,治疗14次,痉挛减轻过半(约70%)。第三疗程,病侧翳风、完骨, 每次取1穴,三棱针剌其出血,再敷鲜姜泥;合谷、外关(左右均可)每次取1穴,针病侧四白、顴髎及双侧足三里,施以热手法。治疗5次时翳风穴按压已不痛,耳鸣消失。使用此法治疗13次,痉挛控制90%。笫四疗程,翳风压痛消失后,再敷姜无效,査其颧髎压痛,故改为针完骨热手法,列缺行气法,颧髎点刺出血敷姜,针足三里(双)热手法3次,痉孪减轻98%,停针观察。共治疗44次。1985年12月随访,病情稳定于停针水平,仅偶尔跳动一下。 ^

【按】该病历时九年,所以多次治疗无效,实因寒邪未除之故,因为寒性收引凝滞,寒盛伤阳,故出现上述症状,治以温法,寒邪得散,故抽动缓解而愈。


例4:眩晕(椎基底动脉供血不足)

王XX,男,63岁,住院号:18451,1985年4月13日初诊。

八天前午后突感头晕恶心,呕吐1次,当时血压180/110mmHg,自服降压药呕吐消失, 二天前晨起头晕加重,不头痛,视一成二,语言不淸;双下肢无力,行走困难,口干不思饮,纳可便调,自服安宫牛黄丸,随来我院急诊入院。既往有高血压20余年,冠心病10余年,检查:面色红润、体胖、苔黄厚少津,脉弦滑,血压150/100 mmHg,右鼻唇沟浅,巴氏征( ),右指典试验( ),眼球水平震颤。辨证为肝阳化火,风火相煽,上扰清空。治以潜阳降火。

处方:百会、手十二井、太阳。

治疗经过:立即刺百会出血(血出如泉),手十二井放血。次日查房,头晕明显减轻,夜寐安,今晨未大便,苔黄干,脉弦滑,血压170/110 mmHg,继用前法,刺太阳出血,手十宣出血,针后血压降至150/100 mmHg,给予大黄面、元明粉、甘草面各10g,分两次冲肢, 服一次后腑气已通,大便已行。经过上述治疗,火邪渐熄,急性期得到控制。自4月18日改为平肝潜阳,活血育阴,治疗月余,诸症消失。

【按】井穴、十宣放血,对风中脏腑、经络证确有卓效。1985年2?6月,我院针灸病 房收治中风病51例,用此法者11例,多在2 ? 3天,最长不超过7天,急性期得到控制。但它只适用于实火证,虚证是不相宜的。本案前医虽用平肝潜阳之法,因力不专,故未收效。 今遵“甚者独行”之旨,采用放血,攻下并用,故而取效。


例5:腰痛(子宮脱垂)

郝X X,女,46岁,1975年9月4日初珍。

腰痛数年,现以右侧为甚,活动直立时腰痛明显,睡眠时不能平卧,不能伸腰,与天气变化无关。伴有纳呆、头晕、多梦、心烦,查其舌苔白干,舌质淡红。给予针刺昆仑、后溪,治疗两次腰痛如故。经进一步问诊,知其子宫脱垂三年,子宫脱出阴道口外(Ⅱ級), 少腹坠胀,肢痛,夜间不能平卧。辨证为脾肾不足,气虚下陷。治拟补益脾肾,益气升餡。

处方:关元、子宫、三阴交、曲骨。

治疗经过:关元、子宫,针尖向曲骨方向刺入,得气后寻找抽搐针感,病人感觉子宫向上抽。三阴交针刺热补法:经1次治疗腰痛减轻,继用前穴加曲骨穴以增强固摄胞宮之力, 共治疗6次,子宫已不脱出,腰痛得到缓解,已能参加日常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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