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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十力新唯识论——1》

 西纳 2015-04-20
唯识
  熊十力说,唯识就是要阐说吾人生命与宇宙大生命元来不二的道理。应该说,佛学的立场和性质,与其说是生成论的,不如说是态度论的——对宇宙万物抱什么看法和态度——空、假有,还是什么,等等。所以,佛学是不可以用知识学、知识论的标准去要求、衡量的,它纯粹是玄学。所以佛学谈论的心、物关系,也是态度上的,而非知识上的,不是事实上的,不是事实性的,是态度性的。简言之,佛学讲心、物关系,是态度上的关系,不是事实上的关系,这是佛学心物论与哲学心物论的直接区别,后者是神学的。我们对态度关系与事实关系必须别同异。
  熊十力认为,坚执有实在的境物离心独存,这是不对的。显然,熊十力的态度与金岳霖的实在主义的态度,恰成一有趣的对比。但是我们说,这里面有一层关系必须澄清,就是:认为心与物不能割裂是一回事,心与物之间的各种事实是另外一回事,很多人对此就是分不清。他们因为害怕什么(比如说害怕分裂),而就说事实情况是怎样怎样的,这就是在改编事实、杜撰情况了,显然悖谬不堪。熊十力斥常人认为有离心而实有的物(客观存在),说明他根本不可能离开佛学思维的习惯。
  熊十力以“坚白瓶”为例说,将见这瓶境(注意这里的“复词”结构,如瓶境一词,瓶即是境)离开眼识看的白、和身识触的坚,以及意识的综合作用,并没有什么东西存在,由此可知,瓶境在实际上说,纯是空无。这完全是佛学逻辑,根本违背常情常理。实际上,熊十力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徒劳的,因为正如前面我们说过的,态度论与事实论无须纠缠,而熊十力还在纠缠不已——他试图将态度的,换取事实如此、事实上成立的合法权与合法性,这是根本没有必要的,是无谓之举。这说明,思想的游戏规则还在路途中,还没有达成历史的最终定型。
  看瓶有个白相,触它有个坚相,综合诸相,得到整个的瓶,怎么能说不是实有呢?怎么能说纯由心上所构造?熊十力曰,眼识得白而不可得坚,身识得坚而不可得白,坚、白既分,将从何处可得整个的瓶?你的意识,综合坚和白等相,以为是整个的瓶,即此瓶境,纯由你意虚妄构成,如何可说离我心尚有粗色境独存?很明显,这里的举例,一下就使我们想起公孙龙子的坚白论,只不过熊十力做了佛学上的引申。最荒谬的是,他居然把“别同异”作为假有的理由和根据,从轻处说,这是名学和心学不分;重一点讲,就是“狂论”的典型。熊十力不是一个很清晰的学者。
  熊十力是认为,物质宇宙不离心而独存。还是那个例子——坚、白在佛学是相,在名学是实,相当然异于实(相≠实)。从这里来说,哲学界用“相”翻译古希腊思想,也不是太好,还是翻译为“型”更合宜。熊十力解释说,心上现坚、白等相,必有境物为因,是义可许。这是从感知去说。但是我们看,这里不像金岳霖分析得那么细。因为所谓的心上现相,得看是官觉所与,还是纯粹意像,包括回忆、想像,等等之类,情况是很杂多的,大概不能笼统说之。可以看到,熊十力的说解路数,和金岳霖的知识论相较,是有很大悬殊的,他们之间似乎处处都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熊十力是更加现成地搬用诸多的佛典概念,而金岳霖则是直接切入对“诸事情”本身的分析、解剖。所以就效果上来说,熊十力的学理总是显得隔着一层。像什么法尔、对碍,等等词语,这有什么用,根本不解决问题。
  熊十力坚持,没有外在世界;世人喜欢认客观独存的物质宇宙,这是错误。他说,心上所现相,名为影像。此影像仗托现前境物而起,还有纯从心上变现的。比如,意识独起思构时,并无现前境物,这时候就是意中影像。我们看熊十力所说的,对照金岳霖的《知识论》,可以很清楚:完全心里所想的,当然是联想、想像之类;而赖以想像的原料、素材、元件材料,却无一不是从经验生活中得来,这个不用多说了。比如经验过马、天鹅,就可以在内心的想像活动中构造一匹飞马,而所用的材件,就是马和翅膀这两项;当然现实生活中还没有飞马。
  所以这里的问题就是,飞马虽然不在现实世界,但是它在可能世界。现实世界是形而下的,从这里来说,佛学的思维,是以形而下为(建立)基础的,而不是形而上。佛教老是讲坏灭,而坏灭是一个纯粹形而下的概念,这是佛学运思、佛学思维的根本问题。熊十力既然是佛学出身,那么也就通盘承接了这些问题包袱,这是熊十力在思想起点上不如金岳霖方便、现成、而显得处处被动的根源。所以我们说,佛教是态度论的人文系统,根本不必费事、花精力在知识问题上去辩说。因此,熊十力的很多工作,本来是没有必要的,他完全可以更加一步到位。熊十力说,凡影像纯从心现者,都是抽象的。亦即,由过去所经验的许多事物中,抽取其同而去其异,乃构成一共相。此等共相,在意识上即是一种影像。
  意识中为什么会出现种种的境相呢?应该说,这方面的分析与归类(从一般理论上,而不是佛学上),金岳霖的《知识论》讲得最清楚,如果我们在这里赘述一遍,就太繁琐了。熊十力认为,视觉等等也追逐外境,只不过不像意识那么明显、典范罢了。但是,意中之象与五官直接得到的本相,是显然不同的。比如看见白色,是雪白就是雪白、是银白就是银白、是灰白就是灰白,等等吧,各不相同;可是,一旦大脑意识活动开始,心中所出现的,往往就是飘忽不定的“朦胧白”,是乱窜的,这样的例子不用多举了。熊十力只是想说,境与识,本不可分内外;而世间计有离心独在之外境,则妄而已矣。
  熊十力通过转述佛学,来阐发自己的思想。他说,物质的小块(小乘叫极微),辗转合成桌子、几子、大地、星体等等物件。小乘认为,一切极微彼此之间都相距甚远。我坐的椅子,是无数的极微所合成,它们就像无数的太阳系一样。这个思想,显然和元气理论相反。试问,各个极微中间的空处,是靠什么来填满呢?难道是无物的纯空?绝对无物、纯粹无物;绝对真空、纯粹真空,是没有的,中间一定弥盈着元气,不会有丝毫空处、不会有任何遗漏。只不过元气极稀罢了,但是形而下的宇宙就是这样的。说白了,粒子、极微都只能是由元气凝结而成。
  大乘佛教根本反对极微说,不许有实在。但是我们记得,金岳霖就说他是一个实在主义者,可见英国、印度思想之不同。还是我们说过的,佛学中缺了一个基元件的讨论,比如亚里士多德哲学讲的形式。佛学只考虑质料,所以佛学讲空、讲假有诸理论,是绕开了很多难点的,又是从心理上去说,所以为什么说佛学的义理基础十分脆弱、单薄呢,就因为它只考虑到了形而下,是配置不完全的。《华严金狮子章》就明显有这个问题。
  小乘佛教认为,极微是实在的东西,现在看来,这比大乘合理。因为小乘的态度更明智,更合乎态度论。物体是由极微和合而成的,但是极微太小,如何可以感识呢?看不见也摸不着。其实这样简单的问题应该是不成其为问题才对,就像一粒米我们看不见,但是一堆米就不可能看不见,而一堆米是可以说明一粒米的;物体不过是一堆极微罢了。熊十力虽然是转述佛学,但其中的问题是很多的。比如“假法”,他谈了三种。一、和合假。比如极微构成大物件,桌子、树等等万物。大物本身不实在,离开了各个极微即无物。
  我们说,佛学思维的根本问题,就在这些地方,好像被构成物没有独立地位和规定性似的。桌子又不是粒子的附庸,哪有那回事?形式是空的吗、是虚构的吗?这都是形而下的搞法。这就像说,木料可以打家具,所以惟有木料才是真实的,而桌子等家具(即所造)是虚幻的,因为离开了木料,就无所谓桌子。桌子什么也不是,根本不存在,所以只是假有。桌子的设计形式是根本不考虑的,但是看上去好像很虚的形式却更为重要。总之佛学的思维就是这样的,这种思维是什么逻辑?照这样说,人肉要高于“人”了,因为人体是由骨、血、肉构成的。可以说,佛学思维的根本问题,就是缺乏“主概念”。比如这里,人就是主概念。印度民族思维混乱,只是喜欢堆砌而已,这跟印度处毒热之地,人们都热昏了可能有关系——万物皆易坏。所以他们分不清主次,而灰灭哲学乃特见发达。因此,思想的地理(地缘)决定论,无疑是颠扑不破的。
  其次是所谓的分位假。比如一片青叶、青草或长或短,不是离开叶子、草而有长短存在。我们看,这种看法,正好与《巴门尼德》篇中的思维相左(比如论大一节)。在大乘佛教看来,巴门尼德一定是外道了。长短没有独立性,可见,佛学认为,长短是依附性的,并没有什么实在的长短本身存在。一句话,佛学不是本身思维的。
  三是无体假。比如龟毛、兔角,都是徒有名字而无其物,这就是无体假。但是,如果我们叫真地说,中国有绿毛龟,这怎么讲?《化石》杂志专门讲过人长角的病变现象,是骨质变异,当然这些还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金岳霖在《论道》中专门讲过、讨论过所谓可能的问题:龟毛、兔角之类,虽然在现实环境中罕见,印度可能未见绿毛龟,但这是经验域的问题,是历物问题,就可能世界来说,这些则完全不成其为问题。尤其是学哲学的,对这些常识是不须多说的了。因此综合来看,熊十力,同时也是佛学思维,根子处的问题不少,以至于其成立就成问题。
  补充一句,在谈眼识时,如果不参考动物学对复眼成像的描述,其说服力、说明性也是不能充分的。
  熊十力谓,眼识是能知,色境为所知。他说,眼睛看不见极微,所以大乘对极微说的驳斥极为有力。但是这种态度对原子照片又如何解释呢?当然我们不必那么叫真,因为佛学毕竟是佛学。熊十力谈到一个例子,大山是由极微集聚而成的,常人以为他望见的是一座山,其实只是一堆无量数的极微罢了,这是和合假,实际上并没有这个东西,有什么可见的呢?这种观物法,我们已经说过,根本不成立,这就像要求大家看桌子:一堆木头;看床:一堆木头,看什么都是一堆木头,这样岂不是搞成万物一木、万物一材料了吗?亚里士多德讲形式与质料,其实佛学的根本问题就在这里——缺形式、无视形式,这是思维失根。这些都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印度、包括佛学思维,没有规定性素质,它不是规定性的思维。只看木头、不见桌子,而规定性恰恰是在桌子,而不在木头。相关的问题,名学讲得很清楚。比如问:马是“马肉”还是马?按照印度的思维,马是肉;人不是人,是肉(人肉)。如果一种文化无视规定性,那么连带的问题就必定是,这个社会、文化单位,在这个单位中,无论什么都将是不成形的、混淆颟顸的、得不到规定的,也就是无法成立的、不能建立法权和所有格的。英国因为分得最清楚,而且能够固定、稳定下来,所以英国能够开创出现代;印度一切都不分、不独立规定,分也是乱分——只是堆砌,所以其社会总是停留于原始态。种姓制度大概就是隶属依附性的,人不能在法意义上独立,不能成为法规定的人,不能取得法资格。因此,印度文化仅只具有旅游的意义与价值,而不是实学意义价值的。没有规定性,就不可能分,因为不能立法、无法立案。规定性就是成立性,说白了。没有规定性就不成立,独立地位是谈不到的。
  熊十力说:“即就物理而言,由现代物理学之发明,物质的粒子性已摇动,适足为大乘张目。我对大乘斥破极微的说法,极端赞同。”(唯识上)这样的话,很是令人费解。总之,熊十力就是坚持,“只是不承认有离心独存的外境,并非不承认有境。”“凡属所知,通名为境。”“实则日星高明,不离我之视觉;大地博厚,不离我之触觉,”(唯识上)
  熊十力说,现在人习惯讲定律或公则,古代是说理。理学家有两派,程朱主张理在物,王阳明认为心即理。这样,历史中的弊端就大了。因为人们不是心即理,而是心即意见,结果,主观意见都被当成了理。熊十力当然是受阳明学的影响,他生性就是很主观的。熊十力所以要讲境不离心,是想要人们不要追逐外界,溺于小己。否则人役于境,就不是心为主宰了,而这就是《新论》一书要宣讲的主旨。我们说,熊十力反对的就是“役化”,所谓迷执外境是也。
  又说,妄识(亦名妄心)亦空,一切物毕竟空,比如麦禾。通常人们以为麦禾是实在的,但是佛学认为,麦禾确非实物。种子、水土、空气、人功、农具、岁时,等等因素相会合,方有麦禾“现起”。如果把这一切都去掉,便没有什么麦禾了。所以说,麦禾并不是实在的。心也是这样,是众缘会合的结果,所以都是假、空。
  熊十力说,一切事物不是忽然而起的,必有其因由。熊十力关于佛学的介绍和转述,我们从略,那些可以看佛书,否则就太累赘了。熊十力说,所谓识者,念念都是新新而起:前念刚灭,后念即起,中间亦无间隙。实际上,这就是说,念是一个绵延的长流。熊十力认为,识是一种“自动力”。官体只是它的工具,识是独立的,非依赖的。熊十力的态度,其实就是要表明,吾人之心是自主、自发、自创的,他把这所谓的自动力归到“性智”上。我们一看便知道,所谓性智,只是熊十力个人的发明。新论只是想表达——人不要役于物,也就是反对“役化”,这才是主题。
  书中还批评说,近世关系论者,只知着眼于事物的互相关联,却忽视了事物本身的自动力。所以熊十力引用佛学的因缘论,是有具体的时代指对性的。前念引后念,这是无法断绝的,是断绝不了的。但是每念的时间都不会长。熊十力谓:“吾侪须知,宇宙间没有旧东西滞积在。”(《唯识》下)熊十力此论,使我们想起了金岳霖在《论道》中讲的,能无新旧。看来,哲学与佛学在性格上完全不同。金岳霖讲的能,好像古人说的气。所谓的物体一灭,无非是还归为元气罢了。气当然谈不上旧不旧、新不新,只是那一个元材料而已。
  “识是能缘,境是所缘,”(《唯识》下)实有的物事,如白色瓶子;但是熊十力说,“汝眼识只得白,元不曾得瓶子,”(《唯识》下)我们说,看一个瓶子,不是只看见颜色,还有瓶子的轮廓、形状,而主要的决定因素,就是这个形。为什么呢?假如用遮住法,只露一块孤零零的白出来,问这是什么白,便不好辨认了。是马的一块白、还是瓶子的一块白、抑或其他的?所以说,视觉上的辨认与确认,主要是靠形。根据形状、轮廓,这是马、那是牛、这是瓶子,等等等等。熊十力在知识学的点滴的微观部分,问题不少。关于形、色之辨,可以参考公孙龙子的白马论。
  熊十力对意识的看法,认为是顿起顿灭,彼此似乎是隔断的。比如看见白色时,还没有加进记忆和推想,等等吧。熊十力谓,以所虑一义,即显识为能虑,不同于物质法,故唯识义成。思虑作用是最微妙的,思虑是人心的特征。他举例说,我立足于此,好像是五步之内的大地在起(支撑)作用,但是无限地推下去,假如没有宇宙、太阳系,哪有地球?没有地球,哪有立足之地呢?可见,熊十力要讲的意思,就是想指出条件的全息性。任何一个事体,都牵连到所有条件、全部条件,无一例外。熊十力讲这个,就是要说,一念心生,都必有无量的条件牵连在内。比如看颜色,就有官能条件在内,包括神经系统,光线、心理、情绪、经验、知识,等等等等。科学上的因果律,大概与此最相近。亦即,每一件事都以全宇宙为因。所以,通常只讲最切近的因,就足以说明事情了,否则便太不经济了。熊十力称其为知识上的“剪裁法”。
  熊十力花了很多篇幅来讲所谓连带因果关系,只不过他用的都是佛学术语,我们就不再累赘地纠缠细节了。熊十力讲的,基本上是以心理的事情居多,比如他讲一念心之生起,等等。念、意这些事情,当然是心理的,而心理是形而下的。在这里,习心与本心相对,所谓习心,就是一切坏的习惯势力现起,一般人大多是任习心作主,而失其本心。这样,善的意念是谈不到了,遑论至善?
  我们看,熊十力讲的种种的心理的事情、以及心理与知识的关系,在金岳霖的《知识论》中都能找到参考、依托。金岳霖的工作和考察,显然更为细腻、全面,所以我们这里可以省略掉很多不必要的多余的、重复的环节。熊十力要批评的是,一般人每将妄心(亦名为识)看做是独立与实在的东西,这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但是熊十力谈玄学本体论,就学理技术上来说,他讲本相、本体,其实是没有成立基础的,因为他没有对形式问题给出交待;而不讨论形式问题,下面的陈述就无法成立了。比如绳子和麻,例子太多了,不能再举。认材料为本体、本相,这种思维是高不了的。简言之,本体与现象、形式与材料,这两组关系,熊十力没有分清。可以说,形式问题,是佛学的根本问题和基本问题,是首先要面对的问题。如果照佛学那样无视形式,其结果就是几何学、数学不成立,这是可能的吗?亚里士多德讲形式不会白讲的。
  但是,熊十力毕竟又敏锐地洞见到了宗教与哲学、尤其是康德哲学的病根,这是其矛盾之处。他说:“哲学家谈本体,多有把本体和现象对立起来,一方面以现象为实有,一方面便将本体置于现象之背后,或超越于现象界之上,为现象作根源。此种错误大概沿袭宗教,因为宗教是承认有世界或一切法相,同时又承认有超越世界的上帝。哲学家谈本体者罕能离宗教圈套,虽或思纠宗教之失,而其解未洞澈,其说不能自圆,总有本体、现象未得圆融无碍之过。余以为谈本体者,如不能空现象以识体,其持说终成戏论。”(《唯识下》)
  接着,熊十力也批评了佛学,他认为佛学流于构造论。我们看熊十力的理论思考,真所谓顾了一边,而漏了另一边。客观地说,熊十力毕竟是思想家、文化大师,这里的揭示,是对哲学与宗教(亦即西学)的本质的揭示。西学之一切问题,皆因神性而起,故永远不能澄清。基督教与佛教的区别,也就直露地表现在空、有关系上。因为神必须有、是不容许空的,那样就成无神论了。
  熊十力说,法相犹云现象,又说:“法性,犹云宇宙本体。”“法性犹云本体。”这是熊十力的理解。他认为,哲学所穷究的根本问题,就是体用问题,舍此无所谓真理。总之,不许有离心独在的境,却不谓境无。我们看,熊十力一直想做量论,但是他只有佛学的训练,所以最终是做不成的;而金岳霖有英派哲学的训练,所以《知识论》就写出来了,两人的悬殊如此。说实话,印度毕竟是落后社会,它的思维不可能先进到哪里去。印度只能做英国的殖民地,事实总能够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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