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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爱你们的路上——寻城&城非城,池非池

 苹果先生爱糖糖 2015-04-22

前言:

  生活是什么?也许我们每一个人都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又或许十年,二十年,我们依然没有找到答案。更甚者,我们变得越来越迷茫,变得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当初的梦想在摸爬滚打中发现,那原来是只一个梦,偶尔想想而已了。当初的那个人,随着时间、社会的打磨,与想象中的样子也变得越来越遥远,于是在匆匆的告别里结束了单纯可笑的自己。我们沉沦,我们随波逐流,我们不知所措。嗔痴,癫狂,甚至无数次地质问自己——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多少次,我们陷入了迷茫的折磨。也许这就是如今不愁吃穿后所带来的另一种症状,我将它称之为幸福过剩症。我们似乎总在寻找做一件事的意义。就像我们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睡觉是为了让大脑休息。但是这些潜意识行为已经不需要我们去思考行动的缘由,而此类潜意识也把我们身边最亲近的人所给予的无私的爱包含了进去。于是我们在不知感恩的年纪,在青春叛逆的年纪随意地挥霍着那些在我们看来又烦又闹的爱。而这些对我来说却似玻璃橱窗里的糖果,你知道它的甜,但你却无法触及。幸福隔着玻璃,看似美丽,却是分离。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那种被父母的爱所包裹的感觉。我对自己说如果有一天我拥有了它一定用一生去珍惜,去守护,去传递。随着年龄的增长,有过憎恨,有过抱怨,有过失望,有过无奈。当我逐渐融入他们的生活,感受他们的生活,我觉得自己是如此弱小,如此无能,如此不堪重负。曾经的豪言成笑谈,更别提什么梦想,什么未来。失落过后是无尽的消沉。自以为什么都还不错,自以为可以很快改变这一切,激进也好,消极也罢,当时光逐渐背负责任的时候,回头看自己,原来我并不那么坚强,原来我并不曾真正爱过,原来我还只是个孩子。伪装的坚强,虚伪的爱着,迫切的成长。

  十年的离别,或者,称之为“被离别”更为恰当,我们分隔两方,我不知你们艰辛,你们也不知我的成长。作为一个孩子,总有那么多的盼望,盼望着过年能和爸爸妈妈团聚,盼望着在生活中指点迷津,当我和好朋友吵架了,我想告诉你们,寻求你们的帮助,当考试受挫了,成绩不佳时,我想获得你们的鼓励,哪怕,看见你们的一个微笑,一个,来自母亲的拥抱,一个,来自父亲的,轻拍在我肩上的温暖的手掌。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的烦恼越来越多,少年的困惑日积月累,他变得压抑,不爱说话,孤僻。那份念想,那份祈盼,终随着时光的流逝成为某个男孩的独家记忆。也许不是单单他一个人出了问题,不是他一个人有着种种念想。经历过绝望,经历过无助,经历过排挤,也经历过困苦,这些过往的曾经,曾被他憎恨,曾被他深埋,他问了很多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家庭会是这样?为什么人们不懂得互相体谅?为什么很简单的道理,大人们却一意孤行,不顾他人感受。大人永远都是对的吗?

  我,还在爱你们的路上,我在,爱你们的路上。

  过去的点点滴滴,成长的曲曲折折。今之视昔,笔下有感,或叙之,或书之,或撰之。期间陈杂,于时光中渐匿藏吧。

苹果先生

20140827

2300

 

 

第一章:寻城

  他静坐在火车卧铺车厢的窗边呆呆地望着疾驰而过的风景。远处的山坡随着车轮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声汽笛将他从冥想之中拉回了现实,火车开始了大转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弯曲的车厢在车头的牵引下缓缓驶向前方,就像是电视机里经常播放的广告画面。

  还有不到七个小时。

  前方会是怎样一番风景呢?伴随着期许和想象,他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脸上毫无倦意可寻,尽管他已经坐了十二个小时。

  这就是希望的力量吧。《基督山伯爵》里有这样一句话:人类的全部情感和智慧,大概都包含在了等待和希望这两个词上。也许等待久了,希望就会变得渺茫,又或许等待久了,当期待的事突然降临之时,你会忘记幸福,甚至,不知道该将什么表情挂在脸上什么。于是,就这样呆呆的,心里美美的。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向往这座城市。想象中的它,繁华,喧嚣,车水马龙,国际化,现代化……这一串的形容词似乎都事不关己。他不过是想念那里的人罢了。

  等一会儿该用什么话说出那两个字呢?是用家乡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标准普通话。他觉得自己变得格格不入,无论是跟城市,还是跟人。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叫过这两个字了,上一次说是在四年前?还是……原来自己已经不记得了。甚至,现在会觉得这两个字有些拗口,等一会儿还是叫一个字吧。嗯,就是这样。他在心底默默碎念着。

  车厢里的人三三两两,或促膝交谈,或玩弄手机,或独自静静听着音乐。他早习惯了孤寂,甚至,忍受。如果等待是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事之一,那么幻想就是这世上最开心的事之一。这一点,他也习惯了。不过他也幻想不出什么高端的事情,大部分就是一张脸罢了,一张几乎黑夜来临之时就会想起的脸。也许当真正见到的那一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心里或许已经紧张得出汗了,然后就只有”“”“好的三个词语。这些年不都是这样吗?自己好像从未主动提起过什么,电话那头好像也没问。他咬了咬嘴角,似乎内心在挣扎着什么。这些年的对话也一直是这样的——“吃饭了没?”“学习怎么样?”“注意不要感冒了!好像除此之外找不到什么话题了。到底是自己不愿提起,还是电话的另一端从没关注过什么。也是啊,自己什么也不说。他开始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每到此刻,他的身体就像被蛀空后灌进了冰块,从内到外,由下到上的寒冷,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貌似罪魁祸首是车厢里的冷气。再睡会儿吧。他索性脱掉鞋钻进了被子里,蜷缩着像冬日里被遗弃的家犬。

  火车依然哐当哐当地疾驰着,就像时间,不因任何感伤或同情而停下。

  “不知道他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他在心里开始思索着。应该很辛苦吧。他是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亦或者曾经那点乐观也伴随着年岁的增长消磨得一干二净。他努力地不去回忆这些年里所受的委楚,他也从不会向任何人诉说什么哀伤,在他看来,他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再让他们担心。生活本来就要学会忍受吧。更何况,这是不可以明说的寄人篱下呢。

  “等我考上大学,以后就能天天跟他们在一起了。嗯,一定是这样的。他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不是该吃什么,住什么,而是在一起。这是他容易满足的幸福。他的,全部的希望。

  他翻了一个身,面朝卧铺里面的隔板,强烈的光线让他有点不安,或者,是他还没有适应。近两年里,他变得越来越孤僻,回到家里总是小心翼翼的。他讨厌争吵,讨厌谩骂,但他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忍受。没有人会出来给他撑腰,没有人会来安慰他,从来没有。所以,他会在哭泣时想起他们。记得有一次他犯了错误,她在他腿上抽了两下,叫他跪在地上,过了两分钟,他看到她含着眼泪叫抱起他,一边给他揉腿,一边告诉他以后要听话,然后头不住的在他耳边摩擦。他知道,她是爱他的,他不怪罪她。可是后来。他只能一个人缝补伤口,他坚持着,他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他会慢慢成长,成长到有一天可以守护他们。带着美美的愿望,他睡着了。

  火车一声长鸣之后渐渐驶入车站。

  “好热!他穿着厚重的军绿长裤,上身深蓝色鸡心领的短袖,那是他舅舅上初中时穿过的。

  他的眼神定格在一位身着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身上,两鬓头发半数皆白。他现在已经比他还高了啊。

  一声生涩的淹没在了茫茫人海。

 

第二章:城非城,池非池

  那个夏日对他来说是幸福的。然而他并不不知道,这仅仅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有人说好孩子是懂事的,这也是每个大人都所希望的。然而在我看来,一个孩子最大的优点不是懂事听话,是天真。有时候他们不仅天真,还很健忘。这里的健忘不再是贬义的,相反,这是多年以后他该学习的。常听到有人说某某某的缺点就是太不成熟了。于是成熟渐渐变成了人们心目中的可靠、安全的代言词。一提到这个词,人们脑海中闪现的总是他们心目中完美的人物形象,一个臆想,一个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人。可叹的是,人们总是用自己心中的完美形象去比较,去要求,甚至逼迫自己,要达到这个完美的形象。于是有很多失望,很多不甘,很多迷失。当我们回过头再来观望时,我们会发展成熟并不等于懂事。成熟也并不是完美的,它甚至会成为痛苦的始作俑者,到头来,我们反而要像个孩子一样,去忘记某些事情。因为太多的利弊权衡,影响了对错的判断。

  上海这座城市一如矗立其中的高楼大厦宣告着它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衣冠楚楚的白领们就像这座城市的血液,不论白昼与黑夜,日夜兼程的为上海输送着养分,让它不断壮大,让它更加繁华。不得不承认,他对这座陌生的城市有了一丝好感,他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成为他的归宿,只是觉得这里有熟悉的气息,至于豪华的轿车,宏大的商场,和他一身土里土气的打扮也的确格格不入,于是他的注意力一直不在周围的风景上。

  穿过车站里吚吚哑哑的人群,迎着此起彼伏的热浪,他的双腿不自主地跟着父亲的步伐。在他的手里握着父亲一下火车就递给他的雪碧。随行的行李不多,舅舅和父亲已经全权负责了。尽管如此,第一次远行的他经历二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也有些晕车了,他只是静静地跟着父亲,就像小时候一样。父亲那时常常在家里修理电视机,他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父亲拿烙铁焊接一个个未知的零件,此时他总是要问一句,爸爸,这是什么?而父亲总是先看他一眼,然后指着零件告诉他这是电阻,那是电容。他虽然搞不懂什么是电阻,什么是电容,但是心里总是很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孩的通性,小时候的他总爱跟着父亲屁股后面走,父亲干什么他就看着,而且默不出声。此时的他也是紧紧跟着父亲,买了地铁卡后,过通道时教他怎么用,然后在比肩接踵的地铁里昏昏欲睡。他是真的累了吧。

   地铁行驶了四十五分钟,下了站,便上了出租车,拥堵的交通,司机一走一停,他终于忍不住吐了。尽管很难受,但是他还在坚持,二十分钟不到,出租车到达了父母所在的工业区。映入眼帘的不是平常的居民小区,而是老上海原始的人字型瓦顶平楼。走进小弄,穿过合居楼层,他终于来到了朝思暮想的父母身边。打开房门后,一瞥屋内的陈设,一种莫名的难过涌入心头,走了两三步后,一张席梦思垫突兀地出现在视线之中,上面躺着一位头盖湿毛巾,身裹薄毯的女人。当她听到声响后立刻醒来,浑身乏力却依然起身,然后用她最大的力气叫了一声“儿子”。这时他来到她的身边,眼眶滚热,那声“妈”,让她的高烧似乎一下子就好了。然后,她打开桌上的罩子,告诉他,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洗个手就吃饭吧,吃完饭好好睡一觉。脑袋里火车的轰隆声一直在回荡,他的身体也似乎在随着摇摆,匆匆吃完后,他便倒在床上睡着了,到了傍晚,父亲告诉他,他带着母亲去医院打针,他昏昏沉沉应了一声就又睡着了。

  夜,是如此宁静,尽管,这是座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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