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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帝国:噩梦沉沦

 山居松竹庐 2015-04-24


来自:搜狐军事 2015年04月23日 16:07

图1:1945年2月,盟军的一次空袭炸死了2500人,使12万人流离失所,柏林的一条街道变成了临时停尸场。

绝处求生的柏林人

1945年4月16日,就在盟军对柏林进行最后一次大规模空袭几天后,苏军大大减弱了攻打奥得河和尼斯河的炮火,那一地带的德国守军在兵力上早已落了下风,18个俄国集团军开始在柏林西50英里处收拢包围圈。5天后,柏林的中心地带第一次见识了敌军的大炮,城中剩下的175万居民--其中大部分是妇孺和儿童--这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战场前线,而这战场已是朝不保夕。

"开始时一片静寂,"柏林某无名氏为苏军的这最后一战作了笔录,"这一晚静寂异常。"几个小时后,这个记录者被子弹的呼啸声和重型火炮的隆隆声惊醒。"街上已经开火。男人们大踏步地奔了过来:他们虎背熊腰,身穿皮上衣,脚踏高筒皮靴。"

柏林人则躲在地下掩体里。据这个记录者说,各界群众在"恐惧的墓穴里,在一片枪炮声中"努力寻求生机。食物严重匮乏。人们靠日益紧缩的政府配给和从地窖和废弃的屋子里偷来的东西为生。他们匆匆进出地下掩体,躲闪着炮火,从街上的消防水管里取来饮水。苏联大兵们则在随意享用德国妇女。成千上万、各种年龄的妇女被一次又一次地被强奸,而她们的丈夫还常常就在一边瑟瑟发抖。

5月2日天刚破晓,柏林那些衣衫褴褛的守军开始投降,然而在投降之前,就因为希特勒丧心病狂、顽固不化,非要将首都"死守至最后一人、最后一颗子弹",成千上万的平民百姓被逼上了绝路,死得毫无意义。柏林要塞之战结束了,但随后几个月,人们没有燃气、电、电话或公共交通,缺食少水,在生死边缘挣扎。到最后,柏林人几乎都学会了起死回生的本领。"我感到自己好似长出了蹼,能在泥潭里畅游无阻,"我们的记录者评论道,"仿佛我的组织结构已变得格外柔韧了一般。"

重结生活之线

图2:1945年4月盟军空袭后,柏林人在一片狼藉的大街上艰难穿行。数周后,随红军进入该城的苏联战地记者对德国人的求生本领大感惊叹。"只要战斗一停,"他写到,"人们就从各自的洞中溜出来,又开始各自的生活。"

去留两难间

图3:1945年初,妇女儿童在柏林的一个铁路站台上挤成一团,急着逃离柏林。他们本来就害怕苏联人,德国政府又着重宣传,更是加重了他们的恐惧心理。

图4:1945年4月,盟军空袭后幸存下来的人步履蹒跚地各自返家。轰炸之后柏林城中尘土飞扬,地面能见度只有几百码。

图5:在柏林商业区,人们纷纷挤上一辆卡车,这是出城的最后一种交通工具。1945年1月至4月中旬,有150余万人逃离了柏林。

弱不禁风的柏林要塞守军

图6:在柏林一条大道旁的壕沟里,一个十几岁的希特勒青年团团员和一个人民突击队的中年士兵紧张地等着苏军到来。他俩都配有一支P Z式反坦克火箭筒,这种武器一次只能发射一炮。

图7:在党卫队维京师的一辆半履带式装甲车旁躺着装甲步兵的尸体。1945年春,德军严重缺乏武器装备,一个视察柏林守军的将军称他们"完全无用,实在可笑"。

劫后新生

图8:苏军占领柏林后,德国人一家家地拖着财物返回自己饱受战火摧残的家园。柏林人无论是逃出去的,还是留下来的,全都有一个炽热的心愿。"他们想活下去,"苏联报纸《真理报》报道, "就想活下去。"

纽伦堡的审判

刚问世的联合国的19个成员国签字同意,盟国对5个纳粹组织和22个纳粹头目进行了审判。一个战败国的首脑人物被一个各国公认的法庭起诉,这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起先,对于这种诉讼是否有法律依据,还是有人大表怀疑的。然而,当阿道夫·希特勒政权罪恶滔天的如山铁证公之于世后,那些反对的声音也就沉默了下去。

德国的首脑们在纽伦堡面对的法庭由四国组成。在纳粹的辉煌往昔,纽伦堡曾是纳粹党召开年度大会的地方。在重兵把守的法庭里,被告及其辩护律师听取了检察官的指控:策划并发动侵略战争,侵害战犯,犯下了前所未有的"反人道罪"。被告方该如何为自己辩护呢?美国的检控官杰克逊规定:"凡犯下罪行者,不得以上级命令为借口,也不能以所犯罪行是国家行为的说法来逃避指控。"

这简直像一场梦,军备部长施佩尔说。他坐在阴湿的牢房里,亲眼看到从前身着华丽制服、一度"庞大无比"的人,此时萎靡不振, "极度衰弱"。德国驻波兰占领区总督汉斯·弗兰克在审判前几周改宗,皈依了天主教。最高统帅部作战指挥部部长约德尔将军,整日都在回想昔日的战斗情景。"老实告诉我,"外交部部长冯·里宾特洛甫下笔自问,"我们中有谁像杀人犯吗?"因希特勒、希姆莱和戈培尔自杀身亡,戈林就当仁不让地成了这一群人的首领,他决定和大家联手辩护。但这个联盟很快便出现了裂痕。陆军元帅凯特尔对于自己被当作政客起诉大为愤怒。银行家亚尔马·沙赫特骂戈林无知无识。反犹主义出版商和色情小说家尤利乌斯·施特莱彻则被大家摒弃出局。

日复一日,盟国的检控官不断呈上秘密文件,证明被告难逃罪责。当法庭放出集中营受害者的影片时,宣传官汉斯·弗里茨彻在坐椅里缩成一团,战时劳工全权总办弗里茨·绍克尔瑟瑟发抖,国家银行总裁沃尔特·丰克泪流满面。这次审判以30万份口供和1000万书面文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千百年后,"弗兰克说,"德国做下的这个罪孽依然会清楚可鉴。"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动感情。"50年、60年后,"戈林预言,"德国遍地都会竖起赫尔曼·戈林的塑像。"

图9:被告(左)坐在审判大厅的被告席上接受审判,检控官罗伯特·H . 杰克逊在讲台上(中),询问证人(顶上)。被告方从美国人同意并支付费用的一张待选名单中挑选了德国律师为自己辩护,辩护律师就坐在被告前面。

与世隔绝的日日夜夜

纽伦堡的被告能得到的物质享受几近于无。如果他们面壁而睡或双手放进毯子里,监狱看守就会用棍子去戳他们。德国劳工阵线头目罗伯特·莱伊用一条毛巾、椅子及所有随身物品自缢而亡。他死后,甚至连犯人的眼镜在夜间也要没收上去。光秃秃的牢房里桌子质地轻薄,如果被告站上去,桌子就会塌掉。

犯人大部分时间都被隔离拘禁,就算在每日30分钟的操场散步时间里也不准交谈。审判一开始,他们在审判大厅上层几个小房间里进午餐时便可以互致问候了。审判初期,戈林自奉为午餐桌上的领袖。为了不让这位帝国元帅大施领袖魅力,狱吏最后把囚犯们分为6个伙食团,而戈林则单独进餐。

图10:美军警卫日夜不停地看守着关押被告的6×12英尺大的囚室,囚室的唯一光源就是室外墙上的壁灯。有一个德国将军,被控几项罪名,在候审期间,跳楼自尽。这以后,楼上就蒙上了一层铁丝网。

图11:弗里茨彻、沙赫特和外交界的政客冯·巴本(从左至右)身着上庭的服装在吃饭,饭的分量很少。囚犯每日的卡路里吸收量限定为1800。

图12:戈林与施塔默,一位来自基尔、受人尊敬的律师商谈辩护词。经过5个月的准备,这位帝国元帅的体重减轻了60磅,他还被迫戒掉了每日服40粒止痛药丸的药瘾。

被告席上的忏悔和不屑

戈林和施佩尔所采取的辩护策略简直有云泥之别。被法庭定性为"主谋"的戈林,一心一意为自己开脱,精力十足地吹嘘自己在纳粹夺权过程中立下的汗马功劳,其言论举世为之震惊。他将创建冲锋队、降低失业率、复兴德国和吞并奥地利的功劳都归于自己名下。他声称,纳粹所犯的暴行,他也好,元首也好,都不可能一一了解。一起受审的被告对戈林的伶牙俐齿印象深刻。"那正是早年的戈林。"巴本评论说。

而施佩尔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照维也纳出生的美国法庭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吉尔伯特中尉的说法,在他身上体现出的"一个纳粹分子的内疚之情,比任何人都要真诚,也更含蓄"。施佩尔不但承认他企图谋杀希特勒,也完全承认他强迫外国劳工去维持德国的战争机器,这一点让一同受审的被告大为吃惊。他鼓动说,家国被毁,德国人民应该谴责的是希特勒,而不是盟军。"即使是在一个专制体系里,身居首位者也都应该共同承担责任,"施佩尔宣称,"败军亡国之后,他们是绝不可能逃避这一共同责任的。"

图13:施佩尔在认真倾听审判过程。一个英国检控官称他是"被告里最有人格魅力的人"。

图14:戈林坐在证人席上,对法庭怒目而视。这位帝国元帅出庭作证时,大家全盼望审判会打掉他不可一世的气焰。然而,他却不停地纠正事实错误,批评翻译质量,反而令检控方大为尴尬。

气短势倒摇尾乞怜

在被告人当中要数希特勒的外交部部长里宾特洛甫和赫斯在法庭上的表现最为可怜了。赫斯一度是元首的副手,1941年5月他单独驾机飞到苏格兰,自称是来和谈的,这一举动震惊了世界。从那时起,英军一直将他收押在监。

"我的记忆又连贯了。"赫斯这么一说,法庭里举座皆惊。他声称自己的健忘症是装出来的,但精神病专家只认定他患了精神病。在受审的大多数时间时,赫斯都抱怨他的食物被下了毒,他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但是,在罗夏墨迹测试中,他却回忆起了他所称的"血腥思想"。当法庭拒绝接受他因病撤销指控的辩护提议后,赫斯在剩下的审判期间都木然呆坐,身旁总带着一本书,却从未见他翻过这书。

而从前爱装腔作势的里宾特洛甫却又是另一番表现。他在法庭上扮出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哭诉着自己的无辜。然而,他虽情随事迁了,对死去元首的仰慕之情却丝毫不见消减。"如果希特勒这会儿来到我的牢房,对我说:'干吧!'我还是会干的。"他承认。

图15:心理学家吉尔伯特(双手叉腰者)向辩护律师解释,鲁道夫·赫斯患健忘症,不能为自己作证。赫斯神色漠然地一旁倾听。在另外几次庭审中,赫斯则表现出一副内心极度痛苦的模样(见小图)。

图16:心烦意乱的里宾特洛甫倚在栏杆上,身子躬着,一脸苍白。吉尔伯特说,在大部分受审时间里,里宾特洛甫都在为第三帝国的对外政策辩护,他将他的满心焦虑掩藏在"大量备忘录和安眠药中"。

清算希特勒的亲信

1946年9月30日, 审判庭宣布了判决。判处绞刑的有戈林、里宾特洛甫、施特莱彻、绍克尔、弗兰克、约德尔、凯特尔、内政部长威廉·弗里克、德国中央保安局局长恩斯特·卡尔登勃鲁纳、纳粹党理论家、战时东方占领区事务部长阿尔弗雷德·罗森堡、德驻荷兰占领区总督赛斯- 英夸特和缺席的马丁·鲍曼。赫斯和海军总司令雷德尔海军元帅被判处无期徒刑;施佩尔和希特勒青年团首领冯·席拉赫被判20年徒刑;德国驻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长官冯·牛赖特被判15 年徒刑;德国潜艇部队创建者、希特勒的政治继承人邓尼茨海军元帅被判处10 年徒刑。巴本、沙赫特和弗里茨彻无罪释放。

绞刑于1945年10月16日黎明前开始。里宾特洛甫是第一个受刑的死刑犯。约德尔愤怒地提出,他和凯特尔由传统的军队行刑队枪决,但法庭拒绝了这一要求。当施特莱彻登上绞刑台时,他朝美国的绞刑吏吐了一口唾沫,告诉他:"总有一天,布尔什维克会来绞死你的!"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希特勒万岁!"

图17:行刑官约翰·伍兹军士长来纽伦堡之前,在他15年的职业生涯中绞死了347人。 "我绞死了这10个纳粹分子,"他后来说, "我引以为荣。"

图18:这些纳粹分子被处死后,尸体被拍照存档。图中就有施特莱彻和约德尔(上、中)、里宾特洛甫(下左)、戈林(下右)。戈林在行刑前两小时吞下了氰化钾胶囊。戈林是如何得到这胶囊的一直是个谜。他极有可能是从一个受贿的警卫手中得到的毒药,又或是将毒药放在海泡石烟斗里藏了几个月。法庭下令,将戈林的骨灰投进了达豪最后一座还在运转的焚化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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