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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花鸟的黎族美女画家黄祎天

 廿氏春秋 2015-04-24


岛主简介

  黄祎天,人称中国新锐女画家,80后,海南人,黎族,现于广州美术学院攻读研究生,师从关山月美术馆馆长陈湘波。相对于整个中国人口总量来说,黎族人口并不多,黎族画家则可谓凤毛麟角,女画家更是如此。于是,这位正在中国美术界崭露头角的土生土长的海南黎族姑娘越发惹人注目。黄祎天年纪不大,但已获得省级、国家级奖项上百个,作品入选关山月美术馆并被收藏。海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马良在观看其工笔花鸟画《雨林》后评论:“格调高雅,显现出不同凡响的艺术天赋。”



黎族女画家黄祎天

  对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海南是其人生中必须“到此一游”的旅游目的地,但对黄祎天来说,海南是承载并珍藏她所有童年记忆的糖罐,是她“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是她生命的根。

  在这片插根筷子都发芽的红土地上,所有的植物都在阳光和雨露的滋润下肆无忌惮地生长。而在这样的土地上生活久了,人终究也难免沾染其生命的气息。黄祎天近乎偏执地迷恋植物,尤其是老树,因为“植物容易沟通,只要有阳光和雨露就能活”。


(左)热风 纸本水墨 180x49cm

(中)和煦 纸本水墨 180x49cm

(右)姜花 纸本水墨 180x49cm

  沉闷炎热的夏天,每当看着拼命生长的植物,黄祎天都能感受到一种向上的力量。“每次走在路上,或者去热带雨林的时候,都感觉到岛上的植物都特别有生命力,想把它们表现出来。”黄祎天不断提起海南的各类常见的、不常见的植物,反复用“迷人”来描述其气质。

  海南岛上热带植物千千万,但对黄祎天来说却只有两种。一种较常见,如房前屋后常能看到的一些植物,芭蕉、木瓜、椰子等。“这些常见的植物,我对他们会有一种家乡的感觉。他们有家的味道,看到他们就像回到了家。”常年外出求学,那一株株雨后的芭蕉或挺拔的木瓜,寄托的是黄祎天对家及家人的思念。


  黄祎天喜欢的另一种热带植物则是隐藏于海南热带雨林中的奇花异草。每次走进雨林,黄祎天都会默默感叹: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植物存在!“有一次走在一个雨后的雨林中,天色略微有些昏暗,远远看到树上有一丛似乎发着光的兰花,于是我就朝着那个方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不久后,那丛雨后兰花就经黄祎天的眼到了脑海,再经她的画笔,最终滴落在纸上,凝成她对这片热土的迷恋。

  黄祎天说她想通过画把海南的神奇和美丽展现出来,通过这些生命力旺盛的植物把生活在这座海岛上的人们的热情奔放、勤劳朴实表现出来,这其中自然包括她的族人。黄祎天认为自己能有一定的艺术天分,很重要的原因是身上流淌的血液。除了在美术创作方面的天分之外,这份血液带给黄祎天的,“还有热情奔放的性格,强壮的体格。”


黄祎天与关山美术馆馆长陈湘波在作品《雨林》前合影

  除了画画,黄祎天还热衷于公益事业和体育活动。高中时,她便是校学生会环保社成员,带领过100多人的志愿者团队。2008年,她曾出任北京奥运会火炬传递海南火炬手。走在路上遇到有人需要帮忙,她会立刻上前。因为在黄祎天的记忆里,无论是父辈,还是父辈的父辈,似乎都拥有一样的热心肠。比如村里有孩子上学、工作,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父母都会尽力帮,因为先辈都是这么做的。

  而每次跟着父母回黎寨,黄祎天都感觉像回到了世外桃源。村里的男子高挑结实,女子浓眉大眼,古铜色的肌肤散发出一种原始的味道,就像那高高的摈榔树,有一种奔放又质朴的美。“大家喝着酒,高兴了就会用歌声对唱,互相表达情谊。身处当时的环境,会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可以没烦恼,没压力。”在远离喧嚣的夜晚,族人的歌声显得越发嘹亮、悠扬。


家园 200×146cm纸本彩墨

  本就流动着少数民族热血的黄祎天在沾染了热带植物气息后,似乎也一直在简单地向上生长。“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做到雅俗共赏。但如果一定要选择,我还是希望通过做自己得到认可,而不是去迎合别人的喜好。而且我坚信做自己更容易得到别人的尊重和认可。”

  《南岛视界》:听说至今你获得省级、国家级奖项上百个,其中全国奖项近40个。这些奖对你最大的意义是什么?

  黄祎天:很多奖我都忘了,记住的主要是跟大家一起的感觉,一起赢得荣誉的感觉。大学时参加很多活动是因为想认识更多朋友,因为之前太内向。至于奖学金,我是想给家里减轻负担,学画画挺花钱。


  《南岛视界》:那你这一路走过来还算挺顺吗?

  黄祎天:不是很顺,但也不能说不顺,都是拼死拼活地学。比如考研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一种状态,睡两三个小时醒来马上背书,再睡一个小时又惊醒,然后爬起来学。每一次我都是拼尽了全力去做,不给自己留后路。


  《南岛视界》:为什么这么拼?动力是什么?

  黄祎天:因为曾经差点跟画画失之交臂,所以更加珍惜可以画画的机会。像很多小孩儿一样,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但真正有动力,还是因为后来读高中时父母反对。那次反对耽误了我一年的时间,过得生不如死。但也是这次反对让我开始懂得珍惜。就像那些劫后余生的人会更珍惜生命,我也因此更加珍惜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时间。


  《南岛视界》:你不止一次地说过,有画画天赋的人并不少,但能坚持学下来的并不多。为什么要强调坚持力?

  黄祎天:每个人都有惰性,我也不例外。我这个年龄玩心还很大,虽然很想六根清净但还达不到,而且喜欢和爱好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每次完成一件事我都会给自己一点奖励,比如打打球,有个调节过度。


  《南岛视界》:某些时候爱好广泛似乎真是缺点?

  黄祎天:以前我想学生物,想当植物学家,于是研究了很多相关方面的知识。喜欢做菜,于是每天研究菜谱。我又想学天文,还要打篮球,看足球。有些爱好很花时间,比如植物学,我总喜欢研究植物的种类、属性,特别费时间。


  《南岛视界》:你的作品很多都与海南有关,跟海南有关的画作又多是关于植物的,为什么?

  黄祎天:因为喜欢。


  《南岛视界》:植物带给你什么特别的感受?

  黄祎天:植物很迷人,相信很多喜欢植物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觉。我喜欢老树,它是特别有灵性的植物。看到一棵数百年的大树,就会想它经历过多少事情,多少风雨。几百年间有多少人曾从树下走过,有多少人曾在树下徘徊,闭上眼睛似乎就能听到它的诉说。达尔文有本书,他在书中把一个个美妙的植物都拟人化,而且写得很美。


  《南岛视界》:你还特地去看达尔文的书?

  黄祎天:嗯,书里面的插图是他亲手画的。他对植物的感觉不是喜欢它的表面,而是拟人化了。比如他把植物生根发芽想成是一个女人在孕育生命,我跟他的感觉一样。


  《南岛视界》:喜欢植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祎天: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当时住在三亚,每天从早到晚就喜欢摘花,然后拿回家画,为此还患了花粉性过敏,因为一摘了花就放在鼻子下闻。对植物的喜爱似乎是天生的,没有源头。


  《南岛视界》:画画带给你什么,让你这么迷恋?

  黄祎天:画画让我感觉是在为自己的生命留下印记,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在为人生添加一种力量,一种色彩,觉得充实。而我做别的只是在完成一件事情,没有这种感觉。你问为什么那么喜欢画画,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有时候感觉找不到最初的那种感觉,因为画到一个阶段以后会有一点儿麻木,有一点儿迷茫。


  《南岛视界》:你现在是处于这一阶段吗?

  黄祎天:“我们是谁?我们在哪里?我们要到哪儿去?”就像一个哲学迷思。我会反复思考这个问题,考研的时候就想,为什么画画要考研。面对很多事情都会想为什么要做。但我想,不管做得对不对,只要思考了,对回到或保持初心总会有所帮助,只要在画面上的表达是最纯粹的,不偏离画画的轨道就好。也就是保持初心,尽量让画画纯粹一点儿。人经常会有类似的疑惑,所以坚持下去其实挺难。肯定会有走偏的时候,但只要及时走回来就好,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南岛视界》:对未来有何打算?

  黄祎天:其实画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能把所有的想法、灵感付诸于纸上,这是我最大的梦想。我其实是一个比较淡泊的人,基本能生活,能画画就行,没有更多的奢求。


(撰文 唐艳妮 图 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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