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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求正 二求奇| 石开

 书林侠客1 2015-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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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开,1951年生于福州。1998年迁居北京,职业书画篆刻家。历任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篆刻委员。出版有《石开书法集》、《石开印存》、《当代篆刻名家精品集石开卷》。


于诗书画印,石开与清季大家相比在形式语言与古典性上均有突破,作为当下最具风格意义的书画篆刻家,石开赋予书画篆刻的当代意义,不只是一个大师的名额。      

——凤凰画馆





一求正 二求奇

——石开访谈

采访|陈政


“我想赵之谦看到我的字他的惊叹会超过当代的人,不是说我们超越了古人,而是会有他想像不到的地方。写字有时要写到让人击掌错愕,往往这种形式当代人不认可,当代人都有恋古情结,古人的出轨者反而会认同或共鸣。”

——石开


陈政:如果向书画非专业者推荐您的书法,您能否形象地描述?

石开:风格独特,达到了让人过目不忘。所谓“字如其人”,字比画反而更能看出个人的精神世界,书画传世,也在于吻合个人。


陈政:面对书画内行,您希望他们在观赏您作品时更注意哪些细节?

石开:书画只能表现个人,人的个人信息全都会折射出来,个人文化修养会体现出来。书画家相比画家也是有区别的,书画家需要更高的文化支撑,学识是承载。书法则是表现生命状态的艺术,包含人格、气质、命运等,从苏东坡的书法就可以看出他的生命形象。人的生命状态本质上没有大的不同,所以表现在书法上也都差不多,它是书法本体所决定的。书法本体不能表现故事,不能叙事,不能淋漓尽致地表达感情,(所谓《祭姪稿》表现悲痛的说法尚有争论)它只能表现书家的气质、性格和有限度的情绪,但它会折射书家的审美思想,此外,好像某种程度也揭示着作者的命运和健康状况。



陈政:在创作当中,您有没有过强烈的作品完成后要给谁看的念头?包括古人。

石开:苏东坡说过:“下笔有千秋之象。”说的是写的时候想到给后人看,我当然希望作品可以传世。你说的给古人看,这个叫“起某某先生于地下”,以前是有这个说法的,我想赵之谦看到我的字他的惊叹会超过当代的人,不是说我们超越了古人,而是会有他想像不到的地方,写字有时要写到让人击掌错愕。往往这种形式当代人不认可,当代人都有恋古情结,古人的出轨者反而会认同或共鸣。


陈政:您的作品并非一下就能看到某位前人的影子,您也说过曾临习孙过庭《书谱》有一整年,都有哪些前人对您的书画产生过较大影响?

石开:看不出前人最好,要信息复杂。《书谱》的影响一点也没有了,褚遂良对我的影响是深刻的,写褚遂良一直到某一天我突然理解体会到了他我就不写了,我知道了哪笔一定要写到哪里,这时字帖里没有的字也能写到他的样子。我能从篆刻转书法就是因为在褚遂良身上下过楷书功夫。其他像伊秉绶的行书,还有康有为、吴昌硕、黄宾虹,包括徐悲鸿的影响也有。

我的篆书从我的印章来,取秦汉文字,现在人们都爱学到秦以前,学大篆,我觉得是个误区,写很少人看懂的字会容易流于学术化。




陈政:有人说您的书法“鬼气”,您能否自我描述一下您的书画印具有哪些特质?

石开:我始终排斥这句话,或者有人说“鬼才”,我勉强接受,年轻时候有老先生说我聪明绝顶,我哪里有聪明绝顶,我见过太多聪明绝顶且过目不忘的人。我书画印的特质,我想应该有,就是书画印韵调都一样,也说明我的东西成熟。在古代有名门正宗和旁门左道一说,“鬼气”我想在以前是指旁门左道,论诗,李杜是正道,李贺就是旁门左道。现在讲正能量,我不成一代宗师,我的边缘信息多了一些,但我不是旁门左道,我现在也越写越正,这也源于褚遂良的底子。颜真卿说来也是书法正宗,结体成熟完备,但学颜体难以化为个人,也因为颜体结构太强,这样对于学书来说颜体有时又成了负能量。



陈政:您说过您在学书中有“集字”的习惯,所谓“集腋成裘”,能否讲几个您“集”到的精彩字例?还有您对学习书画的个人体悟?

石开:不只我,米芾、王铎都“集字”,我写的“无”字来自赵之谦的信札,学来再千变万化,“也”字更多,在展览上偶尔看到好的我都会用一阵子,用不习惯再换。集字会丰富作品的信息。

我听说一些美院教育都鼓励学生必须先多方探索,不忙于定型,而定型则意味着僵化。我的体会好像刚好相反,应该尽早地定型,再不断修正充实。艺术家分早熟和晚成,林风眠、丰子恺、关良等都属于很早就定型的画家。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千因为寿命长,晚年有些变化,但实际上也都一脉贯穿。几乎没有一个大画家四十岁左右的作品尚未达成其晚年风格的雏形的。这是因为一个有价值的图式之成功,要有长期创建磨合的过程。要留出图式本身发展和成熟的时间。书法所表现的'图式'要有创新性,艺术要有感染力、表现力,还要具有防伪的特质。其中就是有一种东西别人做不来,现在不少书家的书法就缺乏这种特质.



陈政:古代和当代您个人最喜欢的书家,试举一两个说明。

石开:太多了,但喜欢的未必去学,像康有为、刘墉、黄宾虹。徐生翁对我的字有影响。还有王蘧常,我不写章草,但喜欢他的字。


陈政:您的书写内容主要在哪些范围内?

石开:人都忌讳一天到晚抄古人诗词,但我不是文学家,这也没办法。我写江弢叔、聂绀弩,最近半年写齐白石。因为我文字还算清通,就努力多写些跋语,尽量丰富一些,基本不会重复,也是为了让自己觉得不是个文抄工。



陈政:书画界您是比较有学养的,有没有哪些书或人影响过您对书画的理解?

石开:近代以来书画界学养普遍不是很高,从李可染、吴作人开始,他们文笔基本是完全不通。在我学艺之初,遇到三位老先生,学问都好得不得了。一是画家陈子奋先生,再是满腹诗书的何敦仁先生,另一位诗人兼书家的谢义耕先生。谢先生与我最亲近,在很大程度上他影响了我的人生观。何先生的父亲曾经在北平设馆教书,启功先生曾是他当年的学生。何敦仁继承父学,教国学有一套方法,我在文字上能做到基本的清通,完全得益于他的调教。陈子奋先生是一代名画家,晚年落魄,我才得以亲近。他的言传身教奠定了我在绘画、篆刻上的核心认识。还有我从小爱读西方小说名著,“文革”前的译文我读过百分之七十,一直读到卡夫卡,之后的不太读了。西方的贵族思想、人道主义影响了我的人生观。记得读《茶花女》时我对里面的人物命运极为怜惜,因为这个我到现在都有这种对女性的怜惜。我读不下去三国和红楼,红楼我读来味同嚼蜡,我问沃兴华,他说他也读不下去。


陈政:您说过您写字是择笔的,能否详细讲一下您用的笔墨纸砚?

石开:我用小得不能小的刀刻印章,这在前人没有过,我和其他人的风格区别和这个也有关系。先用的薄刀,因为我腕力也不是很大,腕力比齐白石一半差不多。笔用超级硬毫,小笔,半年用一支就够。纸用好的红星老纸,一年三刀左右,我一年也才写三四百张字。墨用老墨,但是老墨有时会脱胶,我去年底和山东一个人买了二三十件老墨,跑墨很厉害。用松烟也是跑墨,但跑得平均些。还有我的字一般不去托裱。现在仿真技术太厉害,鉴藏者有时需要看纸背判断。



陈政:您对自己的书画印作品有没有一个整体的出版计划?

石开:一方面我太懒,还有一些其他原因让我不想做这类事,我以前参加展览的作品经常返回来纸边被裁掉了,或者手卷被托裱得一塌糊涂,或者撤展时被弄破,太野蛮了,包括一次在中国美术馆的展览也发生这种情况,逼得我甚至不再参加展览,无论展览规格多高。


陈政:您觉得书法是否有养生作用?

石开:我说过我有一个始终的追求,就是一求正,二求奇,三求字如其人,四求养生不折腾。沃兴华听到就摇头,说,要折腾啊,要努力。这个年龄,我就是想着书画养生。字要养生不容易,首先要让字有经济价值,不然老婆会反对。字有经济价值,老婆也会爱惜,社会也会爱惜。还有就是要追求小变,不要挖空心思地变,要不折腾地变,顺势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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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辑:柳青凯

本辑执行编辑:高晴

编辑:张威、高晴、王德冰、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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