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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戏不解之缘

 大闲人 2015-04-26

画戏不解之缘 
李苦禅

文汇报 2015-04-25 第十版
  • 图片说明:苦禅先生在授课


  • 图片说明:双鹰远瞻图(中国画) 李苦禅作


  • 图片说明:20世纪30年代,李苦禅扮演《铁笼山》中姜维


  •   李苦禅(1899-1983),原名李英杰、李英,字超三、励公,山东省高唐县人,中国著名画家。曾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画研究院院务委员。擅画花鸟,阔笔写意,笔墨雄阔,酣畅淋漓,画风以质朴、雄浑、豪放著称。

      

      我画了一辈子画,也喜欢了一辈子戏;尤其是京戏,与我的艺术生涯结下了不解之缘。

      早在少年时代,家乡常演“大台子戏”——河北梆子或京戏。尤其在修庙完工之日,要把新塑神像两眼(黑琉璃球)上的大白擦净:顿时二目炯炯,谓之“开光”——这个日子煞是热闹非凡!“开光”仪式那天庙前要唱好几天戏,周围几十里的老乡都赶来观看,我自不例外。从此便对艺术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我22那年赴北京学艺,进了“国立艺专”,正式跻入了美术界,但对京戏仍然有着浓厚的兴趣。为了深入了解京戏,我常找行家来说戏,自己也试着“粉墨登场”。曾请杨派的丁永利先生给我说过戏,也和侯喜瑞、高庆奎、李洪春诸先生有过交往,不时聊起戏中的奥妙,受益良深!1930年在杭州任教授时曾在“杭州艺专”业余剧团上演的《白水滩》里扮十一郎[1]。记得在《别窑》[2]里扮薛平贵时凭着自己的体会杜撰了一个上马的身段,竟然博得了一个满堂彩,实出意外!那时我还常去西子湖畔“活武松”张英杰(盖叫天)[3]家聊戏,亦获益匪浅。北京沦陷之后,我辞去一切职务,卖画为生之余也不忘学戏。这既是爱好,也是一种国破家亡的精神寄托。那时我常在前门老爷庙中,请武票纪文屏先生和短打武生票友[4]刘俊甫先生说戏。

      由于刘先生常与谭鑫培等名角交往,肚里戏很富。另外对老生戏我最尊崇刘鸿声[5]那高亢激越的唱腔。那时我的嗓子还好,常在庙里仿着刘派唱腔吊嗓子,招来不少人看热闹。我还壮着胆子扮过戏《铁笼山》的姜维[6]。这种“票戏”的实践无形中滋养了我的绘画。抗战胜利之后,我时常请尚和玉先生[7]给我说戏。他人品甚好,没习气,没架子,诲人不倦。就是我穷的时候他也断不了来看我,每回来还没进门就是一嗓子:“苦禅在家吗?”(音若洪钟)四邻都能听见。我最后一次“票戏”是在62岁那年,在中央美术学院工会剧团上演的《群英会》[8]里扮了一场赵云,厚底、硬靠的老路术“起霸”[9]还算是勉强做下来了。时至今日,我对以京戏为代表的传统戏的感情不仅毫不淡漠,而且历久弥深。因为我深切感到,京戏是“写意的戏”,是很高度的综合艺术。要想画好中国画,除了打好一切有关的基础之外,最好还得懂点京戏。中国写意画早已达到了追求气韵(神韵)的高度艺术境界,倘不知京戏,则很难体会到这种深邃的境界。譬如,京戏的本子原是一定的,程式要求也颇为严格。对此,艺术修养差的则只在路术上下功夫,做些“形而下”的表演过程。于是徒见其形,了无戏味。反之,那些造诣甚深的名角,则会在同样的一板一眼、行腔用字间以似有若无的微妙变化给人以别开生面、馀味无穷的感受。其美妙之处真是无之不可,寻之又“无”,已达“形而上”的高度了。在“狂草”艺术行笔使转的“龙蛇竞走”之间,在书法笔趣入画的大写意笔墨中,也有类似的情形。如此神韵,只是就画论画便不易觉察,倘以京戏艺术与之相互参照则很便于体会。你若细心地品赏言菊朋[10]在《卧龙吊孝》与《让徐州》中的唱段之后,就不难体会出大写意干淡墨中,笔断气不断、“笔不周而意周”的韵味。特别是《让徐州》中那句“众诸侯,分那疆土他们各霸一方”,实在是神韵充溢,痴醉心田!此外,尽管京戏表演如同写意画一样需有深厚的功底,但绝不愿意在台上(纸上)显功夫,露“花活”,而追求自自然然归于化境。当年杨小楼[11]上台好像不愿使劲似的,架式似散漫又不散漫。唱念也不觉用力,但诸般表演皆在体统之中,顺理成章,洒脱大方。虽不求台下惊叹其功夫,却可给人以天籁之美的怡然享受。正如写意大师八大山人的行笔仿佛于不思不勉中得之,却恰如“绵里藏针”;或云写意笔墨之中有一番“内家拳”的“太极气”。“形意拳”大师王芗斋先生说:“形不破体,力不露尖”,即近此意。艺术需授人以真、善、美。好的京戏尤重扬善抑恶,褒忠贬奸。有个演秦桧的被台下的飞茶壶打破了头。群众从中了解了一些历史,辨明了是非曲直,深受教益。写意画虽多属无题之作,但也寄托了作者之心。我曾有感于周总理的平凡而伟大,在巨幅墨竹上题道:“未出土时便有节,待到凌云尚虚心。”以竹来赞喻周总理的人格、品质。

      为了强调这方面的意义,我多次向学生们提到京戏《连升店》[12]里那丑扮的店家。他得知原先自己瞧不起并百般污辱的穷书生王秀才突然中了举,连忙将他父亲的衣服送来,亲自为“王大老爷”穿上,穿了一支袖还不放心地问:“你姓王还是汪?”待确切无疑之后,才穿上另一只袖。尔后倒退几步大哭说:“您穿上先父这身衣裳,简直就像我爸爸活着一样!”真把势利小人骂得痛快淋漓!当然,画好画尤须先有人格而后才能有画格。梨园行的从来都讲究个“戏德”,无此则没人理他了。干艺术的若目无群众,汲汲名利,巧伪钻营,自吹自擂是无以提高格调的。盲目崇外,了无民族自尊心也是与艺术无缘的。心灵不美,遑言善美?我们还可以明显看到,京戏虽是从历史生活中来的,却不是把生活原样搬上舞台。它从行头[13]、把子[14]、道具、扮相、脸谱[15]到唱、念、做、打,都与生活迥异而大大地夸张、规范、装饰化、舞蹈音乐化了。其中吸收了许多传统艺术成分,变成了一种综合的时空艺术,从而加强了艺术感染力。大写意也绝不以写真为极则,乃将意中的美形象归纳、选择、改造、综合,“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画家应是自己画面的上帝,可创造自己意中的万物,古人谓之“意象”。譬如齐白石的“虾”世上没有,它是大对虾与小河虾综合的形象。我画鹰即循此意,将几种鹰、雕之雄猛健美之处合而为一。

      当年仅为研究京戏的造型,曾用了几十年功夫搜集“脸谱”,也自画过“脸谱”,以备出版成册;而今虽已损失大半,但它对我的深远影响却不可磨灭。梨园名角们很重视多方面的艺术修养。当年余叔岩、时慧宝、王瑶卿的书法,荀慧生、尚小云的山水都不错。这会儿,张君秋、李万春二位也常在联欢时即兴挥毫。中青年一代的小生肖润德力宗齐派的大写意,“小花脸”[16]李竹涵也在书法和戏曲人物上很下功夫,皆取得可喜成绩。

      作为写意画,历来最忌“胸无点墨”。古来写意画往往以诗的气质作画。大写意是多方面修养的结晶,殊非“傻小子睡凉炕,全凭气力壮”。京剧艺术可供我们画者借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远非一篇拙文可予概观。可惜在年轻一辈中,京戏倒不如一些甜俗曲子吃香。若长此下去,非但京戏发展有碍,对于此辈的精神气质也有渐失民族大雅之虞。

      (摘自由孙燕华李燕主编的《苦禅大讲堂》一书;所有照片均由作者家属提供)

      注释>>>[1].白水滩——京剧传统剧目之一,是全本《通天犀》中的一折,见明人传奇。故事描写明代豪士许起英,绰号青面虎,下山游玩,醉卧青石板上,被官兵拿获。知府命副将和自己儿子刘仁杰用重兵押解入都。许妹佩珠得报,率众前来劫救,许起英砸断手铐,大败官兵。恰被佃农穆玉玑(绰号十一郎)看见,他不明真相,也帮助官兵和许起英搏斗,许起英不敌败走;穆玉玑反因此被官兵诬陷问斩,许起英不记前嫌,下山救穆出险。此戏又名《十一郎》,戏中有繁难的武打动作,站在武生角度上,尤以“打滩”和“摔滩”两折难度最高,1907年时由前辈武生大师俞振庭先生拍成电影。

      [2].别窑——京剧《红鬃烈马》中的一折,是小生或武生和青衣的对戏。故事为:薛平贵婚后,因降服红鬃烈马,受封为后军督护;其岳父王允参奏,降为“先行”,使隶于次婿魏虎麾下,且遣其远征西凉。平贵归家,忍痛与王宝钏分别。这出戏的难点,除了扮演薛平贵的演员要扎硬靠、还有繁重唱念之外,在于趟马、进窑、出窑等写意地表演,以及平贵和宝钏夫妇分别时的难舍感情。

      [3].盖叫天——1888年生于河北高阳县,1971年1月15日在北京逝世。原名张英杰,号燕南,工武生,长期在上海、杭州一带演出。他继承了南派武生创始人李春来的艺术风格,又广泛吸取京剧与昆曲、地方戏中各流派武生和其他行当表演艺术的长处,并大量地借鉴武术。以丰富的武打技术和优美出众的人物造型,逐渐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盖派”表演艺术。他擅演全部《武松》(包括《打虎》、《狮子楼》、《十字坡》、《快活林》等)。有“江南活武松”之誉。1934年,盖叫天先生曾经在演出《武松》时右腿骨折,后遇庸医。为了将来能够继续演出,盖叫天先生二次用凳子自断右腿,重新接骨。盖叫天先生不但对于京剧的武生行当贡献甚大,就是对于今天的“中国古典舞”专业,也有着开山的启迪。

      [4].票友——清朝规定,凡是八旗子弟,若参加业余的“八旗子弟书”的演出活动,必须持有一张“大清龙印票”,后来延用到京剧业余演出上。“龙票”经过内务府携专业人员,对来考“龙票”之人经过专业考核后签发,上面印有该人姓名、性别、年龄、旗别、师承、行当、能演出剧目……可见,票友并不是谁都能做,更不是简单的戏迷。

      [5].刘鸿声——一作鸿升,又作鸿生,字子余,号泽宝,1879年生于北京顺义,1921年卒于上海,早期京剧老生名家,其艺术世称“刘派”。刘先生跛足,不善做功,但是嗓音高亢、古朴,擅演“三斩一碰”,即:《辕门斩子》、《斩马谡》、《斩黄袍》和《李陵碑》(《碰碑》),后继谭鑫培任北京正乐育化会会长。刘先生所留唱片不多,其真正的追随者也并不多,因其风格曾被誉为“有金石之风”,“前四大须生”之一的高庆奎先生曾经学其风格。

      [6].铁笼山——京剧武生名剧,有“武生试金石”之说。故事为:蜀汉延熙十六年秋,大将军姜维率兵伐魏,魏国都督司马师被姜维困在铁笼山。司马师派人游说苗人首领迷当,迷当上当,起兵攻打姜维,司马师与迷当里应外合,姜维大败。《三国演义》原文为司马昭,不知改成司马师为何意。此剧,前辈大师均有上演,尤以尚和玉、杨小楼二人为神品。二位大师之区别,不在于起霸时有没有“三摆髯”,也不在于姜维是否出场即用“水铙”,而在于尚和玉重在刻画姜维之“志”,而杨小楼重在刻画姜维之“智”。苦禅老人是尚和玉一脉,自然非常重视功架和武功之沉浑,并且突出姜维的“志”。

      [7].尚和玉——1873年生于天津宝坻县大套村,1957年卒于北京,为唱戏不回功,长期独居,故有人将其名字翻过来,赠号“玉和尚”。尚先生早年曾拜师武生宗师俞菊生,他武功扎实深厚,身段、把子、架式、气度稳练大方,唱、念咬字真切有力。他为人敦厚,演戏严肃认真,为同代“国剧宗师”杨小楼所推崇。他的表演恪守俞氏风范,艺术风格是以功底扎实、粗犷豪壮、勇猛凝重著称,并有自己的创新。尚和玉凭借一身绝技,在《四平山》中演活了李元霸,每次演出都会博得满堂喝彩。杨小楼对尚和玉精湛的技艺推崇备至,曾发誓不演李元霸的戏。尚和玉善演剧目有《艳阳楼》、《铁笼山》、《挑滑车》、《晋阳宫》、《伐子都》、《定军山》、《金钱豹》、《收关胜》、《战滁州》、《赚历城》、《窃兵符》、《神亭岭》、《水帘洞》等。其弟子传人,有韩长宝、朱小义、娄廷玉、傅德威、侯永奎、田中玉和天津稽古社的蔡宝华、张春华等;苦禅大师就是尚和玉的弟子。

      [8].群英会——传统京剧名剧,因为其角色甚多,能够同时展现多位名家的风采,故而经常将《群英会》、《借东风》和《华容道》连续上演,有《群·借·华》一称。《群英会》故事为:赤壁大战时,曹操谋士蒋干,与周瑜故交,请求过江劝降。周瑜将计就计,盛会隆重宴请诸将和挚友,号称“群英会”。席间歌舞欢庆,相邀蒋干共眠,旋即佯装酒醉,暗中命鲁肃将伪造曹营水军都督蔡瑁、张允投降书信置于案头。蒋干劝降不果,万般无奈,趁周瑜“熟睡”之际,翻阅文案,“偶遇”此信,大为惊恐,连夜返回江北,告知曹操。曹操即刻斩了蔡、张两人。周瑜暗喜曹操中计,除去了谙熟水战的将领。苦禅大师所言“赵云的起霸”,并不在《群英会》一折中,而在《借东风》中;过去人熟知戏曲,故而说《群》即知《借》。

      [9].起霸——戏曲成套舞蹈动作。源于昆曲《千金记》,讲述的是霸王项羽和季布的故事,戏名源自成语“千金一诺”;今天,剧中大部分折目已经失传;梅兰芳先生《楚汉争》一剧,就改自此剧。在戏中有一折名为“起霸”,说的是霸王顶盔、冠胄、罩袍、束带、系甲、揽裙、刷毛、洗蹄、饮水、遛鞍……这一套准备动作之后,准备起兵出征的内容。之后,所有剧情中有武将相关情节的,都引用这套舞蹈动作;并且历代武生名家,均有自己独特的特点发挥,久之,戏折名过渡为舞蹈套路名称。

      [10].言菊朋——京剧“前四大须生”之一,生于1890年12月19日,光绪十六年(庚寅)11月18日;卒于1942年6月20日。先生姓玛拉特,名延寿,字锡其,号仰山;因延、言谐音,遂取以为汉姓;又因嗜戏曲,诩为梨园友,乃自名菊朋;先生为蒙古正蓝旗世家子。先生为票友下海,因其严格宗谭鑫培,与余叔岩形成鲜明对比,故被观众誉为“旧谭领袖”。言先生对于咬字归韵极为严苛,讲究以字行腔;又因为先生嗓音条件不足,故而“唱字不唱腔”,形成了抑扬顿挫、如歌如诉的独特风格,凡喜爱言派艺术者,必是文人。民国四大美人之一的言慧珠,就是先生之小女儿。

      [11].杨小楼及其晚年身段。杨小楼生于1878年,卒于1939年,祖籍安徽怀宁,按家谱记载,应该是王莽后裔。其父杨月楼,亦是身怀绝技的戏曲演员,有“杨猴子”之称,深受慈禧喜爱。杨小楼幼年入小荣椿社学艺,从师杨隆寿、姚增禄、杨万青学武生;十七岁出科,在京、津两地搭班表演;后得义父谭鑫培和王楞仙、王福寿等指点,拜俞菊笙为师,与尚和玉为师兄弟。少年杨小楼,扮相奇佳,但是不会演戏,故而有“象牙饭桶”之名。杨先生闭门谢客、练功学戏达八年之久,终以一出《长坂坡》一鸣惊人。杨小楼在当时和梅兰芳、余叔岩并称为“三贤”,成为京剧界的代表人物,享有“国剧宗师”的盛誉。杨小楼咬字清楚真切,间有京音,行腔朴直无华。唱念注意准确表达角色的感情;武打步法准确灵敏,无空招废式,更能恰当贴切地表现人物的性格,着力体现意境,追求神似,也即“武戏文唱”的杨派特点。先生代表作有:长靠戏《长坂坡》《挑滑车》《铁笼山》,箭衣戏《状元印》《八大锤》《艳阳楼》,短打戏《连环套》《落马湖》《安天会》,昆曲戏《林冲夜奔》《宁武关》《麒麟阁》,老生戏《法门寺》《四郎探母》《战太平》等。杨小楼晚年身段,讲究“神到、意到、劲到、形再到”、“功在戏中、象在意里”,也有“武戏文唱”的美谈。

      [12].连陞店——京剧传统剧目,剧情为:穷秀才王明芳入京应试,投宿连陞店。遭店主白眼,让他住草房,还不许他夜读。王中试后,连升三级,店主百般逢迎。又名《连升三级》,为讽刺剧;是京剧前辈程继先、姜妙香、萧长华代表作。全剧以念为主,讽刺深刻,在一段时间之内有着非常深厚的群众基础。

      [13].行头——戏曲行话,古代对戏曲服装的称谓,沿用至今。宋代无名氏所做《错立身》戏文第十二出:“延寿马,我招你自招你,只怕你提不得杖鼓行头。”元人散曲《淡行院》,描写一个演出水平低劣的戏班,有“唵囋砌末,猥琐行头”等语,可知这种称谓,在宋、金、元时代已有。

      [14].把子——戏曲行话,指传统戏曲演出所用兵器道具的统称;后来将所有的武打套路也称为“把子”。

      [15].脸谱——戏曲行话,指演员在脸上所画的图案。按照形制,大致分为:十字门、三块瓦、六分脸、碎脸、豆腐块等。京剧艺术大师侯喜瑞先生曾经说过“脸谱非面具”的名论。

      [16].丑行——中国戏曲表演主要行当之一,俗称小花脸、三花脸;丑行可分为文丑、武丑两大支系。丑,一说由宋金杂剧院本中杂班之“纽元子”省文而来,即由“纽”省作“丑”,“纽元子”之特质即为小戏中之“丑”角。丑虽居生、旦、净、末、丑的最后一位,实际上它的起源最古,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在先秦古籍和《史记·滑稽列传》中就有记载——他们不畏权势,不受诱惑,以冷讽热嘲讥刺帝王、讽谏朝政,可称是戏剧脚色之祖。所以流传到后世,丑在戏曲团体中的位置最高,昆剧丑行又分附丑、小丑两个家门。丑角不仅仅是插科打诨、滑稽逗笑,而是在幽默的表演中见功力、见人物,戏曲界就有一句称赞丑行的谚语:“无丑不成戏”。一说,“丑”行定名由天干地支中“地支”而来。(由京剧艺术家张君秋高徒刘序教授协助撰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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