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晓新 我爱淘旧书,陆续买了几百本各个年代的旧书。翻阅旧书时,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一些旧书的扉页或封二,留有各种各样文字,大多是题字或赠言,展示不同年代的“痕迹”。 上世纪50年代初期,百业待兴,亿万建设者在各条战线上辛勤劳动,图书成了慰问劳动者的一种物品。《海防前线的祖国优秀儿女》封二和扉页上写着“送鹰厦铁路民工们:福建省厦门二中初三甲欧少娜赠 1955.12.31”。《怎样改造思想》的扉页写着“给鹰厦铁路青年筑路队,厦门税务局高江河赠1956.1.3”。可见,当时曾经有组织地发动青年和学生向鹰厦铁路民工赠书,以表达对建设者的敬意。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图书是与“精神鼓励”相配套的“物质鼓励”奖品。我手头有好几本这样的“奖品”。《论革命胆略和雄心大志》是“城建团委”1963年5月“奖给雷锋式革命青年胡添根同志”(图1)的;《鲁迅的生平及杂文》是“厦门四中初一年段语文备课组”1973年12月14日“奖给开门写作评比二等奖庄××同学”的,图书的内容很适合表彰对象阅读,可见颁奖者选择图书时颇费一番心思。 图书还是一种纪念品。一本《林海深仇》是“卫东小学一九七四年度全体毕业生”赠给母校惠存的。“卫东小学”即现在的“厦门实验小学”。一本《战斗英雄的故事》是“赠给李玲玲同学”作为“一九七四年中小学生暑期美展纪念”的,没有赠送单位的落款,但书的封面盖了 “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合肥市委员会”的公章。 有题签的图书,更多的是朋友、同学之间赠送的礼品。我收藏的年代最早的一本旧书是“美国争取和平委员会编,龚澎译”的《公开的秘密——美国走向法西斯》,小册子上写着“锡耀同学留阅:弟许碧梧 1947.8”,书上还注明“购于厦门市新绿书店 1947.7.25”(图2)。1947年8月正是国民党发动全面内战之际,赠书者和受赠者应是当时的进步青年。一本《王若飞在狱中》的扉页写着“黄瑞琼同学阅念:把一切献给党 黄荣山 一九六一年七月十九日”(图3)。豪言壮语的赠言也曾是图书题签的一道风景线,很多是套用现成的口号或名人名言。 今年元旦,我在地摊上买到一本《革命烈士传编后余墨》(庄方制印,张力撰文;无出版单位),扉页上写着“单斐 李欣同志留念 庄方 张力谨赠 一九九八年元月”,背面则有受赠者的感言:“拂晓老战友庄方与张力 如诗如画 血染的《革命烈士传编后余墨》 单斐 李欣读后谨识 1998.1.6.于集美学村”(图4)。如此“唱和”的题签不多见,很有收藏价值。 当然,也有友人赠送的书被受赠者随意处理掉。我曾从跳蚤市场买到一本《太平杂说》(百花文艺出版社),是作者在书出版一个月后赠给朋友全家存念的。也有些书上的题签是写给自己看的,如一本《挤牛奶的罗曼史》的扉页上写着“应该承认生活是有无穷乐趣的。——黎晗 1984.2.7.于合肥”。 图书题签,折射出不同年代的“痕迹”,细细品味,实有无穷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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