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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杰出的口语诗人：汪国真
涂鸦童子
时间：2015-04-26
http://bbs.tianya.cn/post-books-535449-1.shtml 一
最初接触汪国真诗歌的时候，我便深知其缺陷。在我看来好的诗歌应该如古诗一样是象与境完美结合的产物，而不能像西方或者中国的诸多现代派诗那样只是说教，满足于空洞地阐述诸如终极价值之类的理论。中国古诗不会单纯地书写所谓的终极价值理论并不代表中国诗歌之不成功。譬如唐诗气象万千，宋诗更多些理学气。按照现在的观点似乎宋诗更符合西方潮流，不过宋诗却未必好过唐诗，按照西方观点来衡量中国诗是行不通的。
在现代派诗歌统治中国诗坛这么多年之后，忽然发觉汪国真诗歌却显得多么的难能可贵。诸如为了向过于卖弄现代派技巧的所谓学院派投掷标枪，后继的现代派诗人们发现了一种新型武器：口语诗。但在我看来，最有成就的口语诗人居然是被这些人所长期忽视、所排斥的汪国真，这岂非咄咄怪事？
据我所知，唐朝也曾诞生过口语诗，其杰出代表即是王梵志。王梵志诗歌之产生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它是旧有的诗歌秩序业已破坏而新的诗歌秩序尚未建立之际的产物，可以说恰逢其时。王梵志诗歌固然在唐初曾风靡一时，但当众多的诗歌大方之家渐次产生的时候，王梵志诗歌的光彩便暗淡了下去。以至于元明清之时，他的诗歌便寂寂无闻了。清朝选编的诸多唐诗选本甚至没有选用一首他的诗歌。王梵志的口语诗歌之被文言诗歌取代深具历史意义。古中国，只有文言诗歌能更深刻地挖掘中国语言文字的魅力与美。这种魅力与美远远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因此文言诗歌能在古中国历史的不同时期不断地造就优秀的诗人和优秀的诗歌作品。文言诗歌之于中国古诗实在是天作之合，是中国古诗的最合理选择，为中国古诗取得辉煌成就提供了最佳的载体。
继蒙胧诗歌之后现代派诗坛产生了所谓的学院派诗歌以及口语诗。需要说明的是这两种诗歌选择都不是中国诗歌的最好选择项，最优秀的中国诗歌从来都是民族审美情趣与民族精神完美结合的产物，这两种选择都不过在唯西方之马首是瞻，最终会被读者所否定。口语诗显然是针对学院派诗歌所诞生的，虽然许多诗篇原本就没有多少艺术性可言，诗人却会热衷于用大白话来冲淡诗歌的意味，仿佛兑水的一杯劣质酒，这样的诗歌能取得怎样的成果实在是件值得怀疑的事情。然而偏偏是这样的诗歌居然能将学院派诗人扫荡得落花流水，没有一点脾性，这就很搞怪了。我想这只能说明两种诗歌流派都存在着致命的缺陷。不过因为中国诗歌已经深陷于污泥浊水之中，因此哪种诗歌流派更滥更能为那些污合之众所掌握也就更能吸引众多的诗人趋之若鹜。包括口水诗歌、垃圾派诗歌在内的口语诗歌所以能在中国大行其道，便是绝好的例证。
口语诗歌并未能取得他们所想当然的历史成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根本没有产生过哪怕一首好诗。这里不妨以口语诗的扛鼎之作《你见过大海》为例：
你见过大海
你想象过
大海
你想象过大海
然后见到它
就是这样
你见过了大海
并想象过它
可你不是
一个水手
就是这样
你想象过大海
你见过大海
也许你还喜欢大海
最多是这样
你见过大海
你也想象过大海
你不情愿
让海水给淹死
就是这样
人人都这样
——《你见过大海》
这首诗据说因为其“首当其冲地为新诗注入了新鲜、活泼的诗风，实在是功不可没。”韩东是否开创了一种新的诗风本身尤在值得怀疑之列，至于说这种诗风很新鲜、活泼，我看也是大谬不然。至少在汪国真诗歌中就有太多这样的实例。譬如汪国真就写过这样的一首诗：
背影
背影
总是很简单
简单
是一种风景
背影
总是很年轻
年轻
是一种清明
背影
总是很含蓄
含蓄
是一种魅力
背影
总是很孤零
孤零
更让人记得清
两首诗的艺术构思虽然很撞衫，但却高下立判，汪国真诗比韩东诗要高明得多。韩东诗歌一览无余，简直了无变化，兜来绕去就那么点内容，与其说这是诗歌，不如说是绕口令。大约没有多少阳刚之气的诗人写诗免不了这副品相，自己活泼不得，也不想让别人好受，难道这就是现代派诗人所标榜的新鲜、活泼？就思想性来说，两者更是相去甚远，韩东诗歌所以大受吹捧，是因为他的诗歌迎合了当下许多人的某种无足论道的心理。这就像诸多人等需要恶心自己，所以凤姐、芙蓉姐姐之流也会大行其道。诸多现代派诗歌何尝不是在搞怪，恶心自己，更恶心读者。换言之，创作现代派诗原本就不需要有很高的艺术性，需要的只是恶心，谁更擅长恶心，谁便是天字号第一。汪国真诗歌所以倍受贬抑，并非因为他的诗歌不够口语，而在于他的诗歌始终洋溢着一种清澈见底的青春气息，一种纯正的抒情意味。总之，一个不愿意同流合污的口语诗人是算不得真正的口语诗人的，因为他始终没有进入口语诗歌的境界。什么境界？垃圾境界！污言秽语的境界！绝非审美而是审丑之境界！问题在于这种泼妇骂街的诗歌艺术真的能让诗歌发扬光大吗？残酷的现实已经给予了这些诗人以最严峻的回答，中国诗歌已每况愈下，根本无法吸引读者的注意，不过这些诗人仍旧会醉生梦死而乐此不疲，不愿做出深刻的反省。当然，指望这些人做出深刻的反省亦不过是对牛弹琴！
我想只要不抱偏见，人们尽可以发现这样的一个事实：汪国真诗歌无论在艺术上还是在思想性上都代表着当下中国口语诗歌的最高峰，他为口语诗歌赢得了最大量的读者，远远超过其他口语诗人之总和，为发扬光大中国之口语诗歌建立了不可磨灭的丰功伟绩，堪称中国口语诗歌之异数。尽管汪国真无意于提出这样或那样的主张，不过正像杜甫诗歌所说的：“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至少在口语诗人之中，汪国真确实像泰山一样高不可攀。换一种很标准的说法，其在当代中国口语诗歌史的历史地位怎样估计都不过分。那些口语诗歌的些小之辈所以盲目地否定汪国真，实有欺师灭祖之嫌，数典忘祖之悖，张狂得可笑，盲目得可以！
二
据说曾有人写过如此对联便自认为很了不起，其对联如下：“鸡飞鸭飞飞不过鹰，驴跑骡跑跑不过马。”现在的中国诗坛却不仅充斥着这样的诗歌，甚至鸡可能比鹰飞得还要高，驴子骡子跑得比马还要快，惺惺作态只能以瞠目结舌来形容。 给人的感觉当下流行的种种诗歌主张大有“逼良为娼”之嫌，非得把诗人整进精神病院不可，写诗非得泼妇骂街不可。中国诗歌病了，中国的诗歌评论家病了，中国诗人也病了，不过即使病入膏肓，这些人也茫然不知。可能唯一清醒的只是读者，读者的拒绝是最好的说明。
以前是优秀的诗人统治中国诗坛几千年之久，如今的风向却为之一变，各路垃圾诗人逞英豪，纷纷粉墨登场，非要吐一吐这种压抑几千年之久的恶气不可。虽然近乎于群魔乱舞，不过看来这何尝不是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正是他们使中国诗歌的天平为之倾斜，改变了中国诗歌的发展方向，他们的功绩就在于颠覆中国古诗几千年的辉煌成就，这些人是快活了，得意了，中国诗歌却从此跌入万丈深渊而不可自拔。
中国历史上曾有个叫做什么裴矩的人，在隋朝时怎样穷奢极欲便建言隋炀帝怎么做。到了唐太宗之时却是个著名的诤臣，不惜强颜犯谏。这样的一个人常常让我百思不解，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一个一味大耍滑头的人，相反倒是个相当具有历史远见的人。在隋炀帝那样的历史条件下，也许奉劝其穷奢极欲倒是在推动历史的进步，让这个王朝早早完蛋以便于早日“建设一个新中国”？
按照这样的历史逻辑，现在的诗歌也许越滥越好，因为这样的诗歌越多，越能够让人们更清醒地认识到现代派诗歌之弊端，也就越是能积累否定性的因素。让每一个现代派的诗人们尽情地挖掘中国诗歌之坟墓吧，早日挖穿这座坟墓，也许中国诗歌能早日看到光明！
不过话得说回来，我将汪国真先生推许为当代中国口语诗歌的最杰出代表，恐怕汪国真先生会不高兴了，对这样的一顶高帽子避之唯恐不及，将他与那些毫无才情可言的现代派诗人等而视之，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也是对曾经真心爱过其诗歌的众多读者的一种侮辱。与那些自视甚高的现代派诗人相比，也许多一些歧视未尝不是件好事，会促使人们重新审视汪国真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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