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草,是草书的一种,由于字体富于变化,难于把控,自东汉张芝、晋索靖、明宋克等几位大书家之后,已少有人写了。在甲午海战之后,日本人叫嚣其章草水平已非中国人能及。其言语固然过于自夸,但作为一种古老的书体,章草在国内确已沉寂。 而在当代的汉中莲花池畔,曾有一位书法大家王世镗在此苦研章草十余年。
一个偶然的机会,大书法家于右任看到王世镗的字,以为作者一定是明代以前的人,否则不能有此功力、境界。当得知作者不仅是当代人,还是半个乡党,而且就避居在陕西汉中,他惊喜不已,即要见上此人一面。 于老当时名满中华,又是国民党元老,请一个闲居乡野的书家前去会面,实令王世镗有些意外。不过,能得到大方之家的器重、赏识,这让岑寂30多年的王世镗多少有些振奋。 对王世镗的书法,于右任在其逝后给予了极高评价,认为其章草是“三百年来笔一支”。 ![]() ![]() ![]() ![]() ![]() ![]() ![]() ![]() ![]() ![]() ![]() ![]() ![]() ![]() ![]() ![]() ![]() 王世镗(1868-1930),字鲁生,号积铁老人。读书开封大梁书院,屡试不售。后僻居陕西南郑莲花池。曾任监察院秘书。著有《书诀》、《论草书章分之故》、《王世镗先生翰墨》等。 本世纪以来。以章草为书法家者人数不多,章一种“传统”——代不数人。严格意义的章草书家,比较纯粹的人物要推出王世镗和郑诵先,因为他们的书法较为一惯性地保持着章草的体势,只是各自的造境与成就不同。 众所周知,唐宋元的漫长历史时期是章草书法的势微阶段,及至明代家克出现,这一情况才有改变。虽然元之赵松雪也擅作章,毕竟不是专擅也没有特殊的贡献。而近代能上接宋克余绪的数强非沈曾植莫属了。王世螳和郑诵先是本世纪初期和中期的章味来家代表,对于他们的章草书进行一番评析,当不无意义。 王世镗章草就创作方法说,非常近似沈曾植。他们都是在“二王”书法的基础上,做以正求奇的转换,把早期章草的经典体骨经过长久的笔墨磨炼酝酿成一种奇崛跌宕的形式——渗入今草的错落连绵的趣味,但极力保持章草体势:沈在笔法上用逆锋、运笔时用挫捻法;而王则拿来摩崖书法的锋起笔法。包括晚年的郑诵先在内,这些章草书家们非常重视取鉴《爨宝子》笔意、结字,这是赵、宋章草书所没有的东西。这种“吸收”的结果,是在他们的作品中留下了“重拙”的痕迹:同样唱一首歌,赵、宋的章草“音调”孔较沈、王、郑的章草“音调”要委婉柔和并且细腻得多。 王世镗比郑诵先无论是就艺术的才力还是就艺术的功力与建树而言要好多了。由于资料的不足,很少看到他的早期书作。先生留世的多是中年抚摩崖、摹魏碑、参《爨宝子》以后的作品。但他没有郑氏的社会地位,书法声誉受到了一定影响,虽然有于髯翁这样的名流为之延誉,情形也未尽如人意。当然于氏的评价也不免于过誉之嫌。王氏的章草书法以60岁为成熟期,大气磅礴之处当不让沈曾植几分。王世镗章草书的一大优点,便是重视意兴淋漓的表现,实际上作品里也确实达到了功、性与技、意的较好结合。“气”、“韵”二者作为中国书法的一条传统命脉,在王的书法中承接得很生动活泼,富有吸引力。从墨迹上可以看出,王世镗是这样的书家类型:平日临地非常讲究,是理性的学习与研悟;创作时却可以激情投入,进入一种“忘怀楷则”的状态,潜意识地发挥出平时的功技训练。他作书时的主帅是统慑书写过程的“意”,所以表现形式上具有较强的个住精神。事实上,这是许多书家所缺乏或简单化理解的一个重要艺术内容。相对来说,郑诵先章草的艺术内容粗率化就与此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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