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阿尔金两大无人区穿越纪实②

第五天 阿牙克库勒湖至祁漫塔格乡
天刚亮，我第一个起来。今天的身体状况感觉好多了。外面仍然很冷。大家都想来后，都了稀饭吃。然后我就一个人往湖边走去，但后来是越走越崩溃，看上去满近的湖边，结果一走起来，发现总是遥不可及。
师傅驾车没有注意到我们开到前面去了。我放弃往湖边后开始斜插过去，与他们几个汇合。可能师傅发现有问题，马师傅一个开了车回来找到我们，然后把我们全部带上，再与钟师傅汇合。
下行至拐弯的地方，就是湖边的有名的乌龟石。

之后就一直沿着与祁漫塔格雪山平行的路前行。由于这附近有矿山，所以不时有大卡车开过，可能时间久了，就自然而成一个明显的土路，只要按着这个车辙印走就没有问题。
雪山前，我们开始不时见到藏野驴，成群结队，远远地就开始启动远离我们。我很惊讶很很欣喜，因为在这之前，从没有见到这么大种群的野驴。而且个人感觉是，野性十足。在其它地方，比如西藏，我们能看到的藏野驴，已经习惯了人来车往，它们会站在一边丝毫不动地看着你。但这里的不同，警觉性非常高，远远地就跑开了。想要拍下照片，只能换用长焦镜头。

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祁漫塔格乡。我们住到了乡政府。说是一个乡，实际基本已经遗弃，乡民基本已经迁出。乡政府只是安排两个工作人员轮流值守在这里，另外就是有一个保护站。值班的埃尼，帮我们准备了一些汤面，有一些西蔬红柿和白菜。这里的条件就这样子。类似于北京的四合院一般，但中间的天井被用透明的塑胶板罩起来，像一个温室，里面温度比外面高，他们在中间就搞了一块地，自己种了一些蔬菜。
让我们觉得高兴的还是这里有硬板床和厚被子，也就是今天晚上可以好好地把退伸直了，睡上一觉。
另外就是，这里竟然还有移动的信号台。但并不是全天候的。只在白天的一部分时间会通电，乡政府投资建了一个太阳能的发电站，给信号塔供电。到了下午稍晚一点，就会断掉，把电用于工作人员生活。

乡政府外就是草原，然后就是一个湖。对面就是号称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库木库里沙漠。时间充足，我试着想尽量往湖边靠，寻找一些最佳的拍摄角度。但发现真想走到湖边，难度太高，都是又湿又软的沼泽。他们几个都围在远处的草原上，以枯黄的草为前景，后面的雪山为前景，享受快门。

回到屋内，埃尼与我们聊起了他的生活与工作，当然我最感兴趣的还是这里的野生动物和他们与盗猎分子斗争的故事。他告诉我现在这个时间，野牦牛都从沙漠中下来到湖边喝水和吃草。然后还领着我到门口，指着远远的对面，说那些黑点点的全都是野牦牛。我很惊讶，因为之前没有见过野牦牛，在别人的照片上，看到的也只是单头的，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有这么多的成群结队的野牦牛。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他就让我去一边保护站的了望塔上看，上面有望远镜。我就带上长焦镜头，爬上了望塔。上面有一个保护站的年青工作人员正在那里观测鸟类，他帮我调整了望月镜以便我观看野牦牛。凑上去以后，镜头里真是那壮实如坦克一般的牦牛群。我尝试用长焦，拉进拍了几张照片。明天我们就到对面沙漠中的沙子泉，应该有机会可以近距离观看野牦牛。

我们决定去买一只羊，路上还是要吃一点肉的。师傅在夜色来临前赶回来，在放牧的乡民处买回来两只羊，一只是乡政府用来执行第二天下乡检查的工作人员，我们一只大的，花了1000大洋。斯迪克是一个杀羊的好手，按照维族的习惯，把羊脖朝向西方，然后就是一刀，开始放血。最后在腿上戳上几个洞，然后往里一吹气，鼓起后，使劲一撕，羊皮就被剥落下来。
今晚的时间与条件都不错，我们决定做米饭吃，再搞一锅羊肉汤，然后再切一些羊肉炒来吃，彻底腐败一回。今晚我的胃口也不错，吃了两碗饭，然后我们就等着喝汤。时间很晚了，女同志就休息了。汤是不错，膻味不重，用羊排炖的。不过呢，就是最后嘴谗，多吃了一根羊排。最后的结果是，之后一听到羊肉，就反胃。

晚上吃了一片白加黑的黑片，然后又吃了一粒安定，希望加强火力可以睡好。奈何还是没有睡着。我和小风、马师傅三人先休息，钟师傅他们把酒喝光了才回来休息，可能还喝得比较高，进房间就挨个点我们的名，说要给我们喝歌听。我是懒得理他了，装做睡着没听到。他就作罢了。

第六天 祁漫塔格乡至沙子泉至卡尔冬
早上起来，将昨天晚上的剩饭直接加水煮成稀饭作早餐。收拾完毕后，师傅又在乡政府门口的那个已经遗弃的小学，找到了几快木板装车，用来作为陷车时应急用。
我们则站在门口，埃尼再次严肃与我们强调，路上如果遇到不明的越野车，或者要求我们停车的，一定不能停车，那一定是盗猎分子，他们会把我们的的油料全部卸掉。他亲自经历过与盗猎分子斗争，清楚他们的方式，虽然他们只为求财，不至于要你的命，也不在乎你身上的一点钱，但他们会钟情于你的油料，那是他们的最爱。有了油料，他们就可以延长盗猎时间，猎杀更多的动物。

沙子泉其实就在祁漫塔格乡的对面，但我们无法直接穿过去，只能沿着山脉东行，然后再拐到对面，再沿沙漠下缘往西开回。
在这里行进，感觉满奇特。旁边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库木库里沙漠，呈新月形。而对面远方则是连绵不绝的祁漫塔格雪山，之间又是湿地加湖泊。各种野生动物徜徉其间，几种不同的风景类型汇集于此。

沙子泉就在路边不远处，师傅把我们往里面送进去了一点。然后就只能下车徒步过去。沙漠上行走，比较费力，还好目的地不远。表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各种各样的动物的脚印。沙子泉全年不间断地从地面喷涌泉水，所以成了动物喜爱的一个饮水点，一般是每天早上到这里喝水，下面的湖水还是有一点咸。我们泡的茶水，喝起来味道也怪怪的。我们到的时间已经不早，动物已经离开了，到下面的湖边吃草了。

从沙子泉出来以后，就进入了动物乐园。不少的野牦牛吃好喝足，开始往沙漠里走。我们也搞不明白这个沙漠深处有什么世外桃源，每天他们都这么不辞辛劳上上下下，自己本来就体型庞大，行动缓慢。师傅都怕这些牦牛，因为他们皮多肉厚，重量十足，像个坦克一样，而且好斗，见到车如果觉得有威胁，他们就把尾巴一竖，把头一埋，往车冲过来。我们就遭遇到两次群牛的攻击，只能退让，远远地看着他们上到沙漠后，再继续前行。

这个时间，卡尔冬草原上的草已经枯黄了。我们两部越野车在前，大卡车在后慢行。有时我们都觉得斯迪克真不容易，一个人闷闷地开车，都没有人和他说说话。那车也不好开。在草原上，我们终于抓住一次机会，钟师傅的车在前，一大群驴从车前很近的地方穿过，扬起满天尘土，非常壮观。我们的车在后面，都说如果他们不能拍下来，就要去面壁了。还好，事后，小风抓住了机会，不惜尘土对相机的影响，近距离地拍到了这群野驴。这些野驴非常有意思，总要高昂着头，然后迈着健硕的腿，与车赛跑，一定要从车头前方穿过，它们想要证明，在这里，他们才是速度的统治者。

从沙子河直接涉水而过，这个季节水流小。如果是春夏季，估计得花不少时间寻找一个适合的线路过河。过河不久，在一片沼泽地，我们的大卡车不幸沦陷。这算是一次应急演练吧。我们首先尝试用铁铲来挖，我和小风都去帮忙，因为在高原之上，这种体力活太耗体力。但最后很失望，光靠这个，卡车无法自行脱离。所以经过商量，我们用了第二招，用一部越野拉车，一阵轰鸣声后，卡车仍然没有起来，那就再加多一辆车。这次，终于给力了，卡车艰难地从泥地里，开了出来。

摆脱陷车不久，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个建筑物和一个铁塔，那是曾经的保护站，但现在已经遗弃，但现在却成为我们今天的露营地。就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头独狼，只能远远地拍下它的身影。我还一直期望着可以找到几颗狼牙。可惜机会不大，埃尼在乡里给我提过，只有在冬季的时候，有运气的话，可以找到死去的老狼的尸体，然后可以拔下它的牙。现在狼牙的行情也好，在乡里都要500元一个，出到县里，就变成了1000元。

保护站外，摆放着三颗已经只剩骨架的野牦牛头，这就是盗猎分子的杰作。黑洞洞的眼睛好像仍填满了对这些残忍盗猎者的愤慨。牛角也已经石化了一般。我们取下了它们的牙齿，收好带回。

由于时间也算尚早，我们就分配了任务，首先钟师傅与我们一起，把五人的大帐搭起来。然后女队员就负责铺垫搭被，我和风哥负责烧水。一边不远的地方就有泉水，我们就自己打水过去烧，不用消耗我们的矿泉水。每人烧了一壶水后，马师傅操刀准备晚餐。就是炒一些羊肉，可以先吃一点，然后加水进去，再煮面条。斯迪克好像比较喜欢吃烤羊肉，我也取了一串过来，全是羊的内脏，钟师傅说羊肝不能完全烤熟，里面要有一些血丝才好吃。我将信将疑，所吃坏肚子，但还是试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今天晚上我们都睡帐篷。下面垫防潮垫，再放上师傅带的睡袋，然后把被子对叠，我们再钻到自己的睡袋，然后把自己夹在被子中，绝对保暖了。实际情况是，睡下后发现闷热异常，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冰粒。半夜口渴难耐，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起来喝了水，当然后来也不得不起身出去方便，口中默念，狼兄狼弟不要来不要来。

第七天 卡尔冬至大酒吧河谷
早上起来非常冷，测试后在零下十几度附近。我们打了水提回来，不过就二十秒不到的功夫，水桶内就结上冰，也证明了这个温度。
今天继续在草原上前进，需要绕过雪山。从方位上看，在雪山后面其实就是鲸鱼湖。如果我们可以找到这条路，那这样我们就不用绕回祁漫塔格乡。昨天见到更多的是野驴，今天就变成了藏羚羊。我们都说，这是越来越靠近可可西里了。

到达大酒吧河的一个高点，硕大一个河滩，如血管一般蜿蜒的小河往下延伸。河滩之外就是草原，看不到尽头，也找不到任何的车辙印。我们决定继续延河谷往东行，一路颠簸，却一直没有找到明确的线路可以直接穿越对面的山系。我们又180度拐弯，往来时的方向开，然后开到河滩之上，钟师傅试着开了过去，然后我们在这一边等待确认。最终，还是无法确认线路，为保安全，他们也撤回来。然后我们决定在这河滩之上扎营。钟师傅和小风再出去探路。我们几个人留在原处开始搭帐篷，并准备晚餐。

天色渐晚，钟师傅出去了差不多快两小时仍未回来，我们担心是否有发生陷车之类的紧急情况。我和马师傅决定去寻找他们，留下三位女队员与斯迪克在营地。我们的车刚开上营地后的斜坡，就看到了两个尖嘴的狐狸，非常漂亮，但当时急着找人，我没有打开相机拍下来。马师傅刚认为是狼，我就信了他，但心里在想我们的营地会不会危险，但看这两支体形瘦小，又放松下来。我们往前开了半个多小时，没有看到一点迹象。因为此时天色已黑，在这种情况下，开着车灯是很容易发现的。我心里不禁有些担心，怕会不会真的遇到什么危险。心里也在安慰自己，也许他们已经回到营地。我们决定开车回去。
黑夜中，我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也搞清楚开到什么位置的时候，突然前方出现灯光，然后就有规律地向我们打灯。马师傅就说那一定是钟师傅的，我也很开心，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心情一下轻松起来。但很快一侧又出现车辆灯光，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我们的卡车在营地啊，怎么会在动呢？不会是盗猎者吧？这下真的麻烦了。现在还只能向他们靠近。马师傅却坚信是我们的车。
靠近后，还真是我们的车。小风跳下车，走过来给我们说，我们的营地遇上狼群了。必须立即转移。原来，我们的车刚走了两分钟，就冒出九头狼，一只狼在前，八只狼在后呈扇形包围我们的营地。。。。

（图文：伸手不见脚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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