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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方言

 城北十五里666 2015-05-12

 在江苏沛县生长到18岁,然后在外面漂泊了30年。每与老乡见面,都会说起方言,但发现,过去的老方言在老家也在渐渐消失,不禁有痛惜感。语言变化是一个自然的过程,死去的语言是寿终正寝,原不应惋惜,但我总觉得,记住各地的方言,特别是那些传承了几百年的,对一些研究会有用处,特别是对人类族群的迁徙、融合有一定的作用。

我们现在研究历史,特别是文明史,依据的基本都是文字资料,而文字,只是那少有的几十几百人写的,对于生活在土地上的大部分人来讲,他们平时使用的,就是声音,跟文字没半点关系。这正如婴儿,他学习的语言完全是声音,跟文字没丝毫联系。会想起过去老家的许多词,也大都是只知其音、不明其字,所以,及时把它们记下来才更显必要。

我们老家是没有卷舌音的,即没有zh、ch、sh,全都发z、c、s的音。我在记录这些方言时,只去找最接近的音(特别是声调),而不管是不是卷舌音。另外,有些音可能会有对应的字,我就尽量写对;若字对音不对,还是找音而不是选字;但对于自己拿不准的,只管音是否对,而跟借用的字的意义无任何关系。

对于老家话,也是偶然想起几个,所以,这篇文章先开个头,随时想起来随时补充。

绡:“你看这个布绡的”,绡布,形容布非常薄,布薄,一是线细,二是织得松,像网眼。绡布,一般用来在夏天给男人做半截袖的衣服,称为“褂杂子”。绡布褂杂子很少用颜料染,而是用“沤”的办法:将生柿子捣烂抹在褂杂子上,包好后埋进池塘水底黑淤泥里,一段时间后取出来,就变成永不褪色的褐色了。

褂杂子:短袖或无袖的单褂子。

衩子:畚箕。割草或拾粪时挎着它——挂在肩膀上、衩子头在屁股后面。

招:碰。“让车招着了”——被车碰了。“你招一下试试?”——你敢碰(摸)一下试试?“咋啦?给招着姑子屄的样!”——说人大惊小怪、一点小事就没完没了,就像摸了一下尼姑的屄、尼姑的那种反应。

硌裆亭子:估计是“梃子”或“桯子”,高粱穗紧下面不分节的那一段,一般用来做锅盖,锅盖方言是锅柸

剋:打架,吃。“给他尅焉”——跟他打啊。“剋俩馍”——吃了两个馒头。

呼:用巴掌打,一般用于长辈对晚辈、大的对小的。“你呼他焉”——你怎么不照脸扇他?“我呼死你”——我扇死你!

马马:妈妈的另一种发音。老马马——老太太。马马嘴——地包天嘴。“老马马,挎衩衩,照腚一坷垃。坷垃烂啦,砸的个蛋啦;坷垃飞了,砸的个屄了。”——这是小孩子们遇到背畚箕的老太太时唱的儿歌。

斜楞眼子:斜眼的人。“斜楞眼子拉弓弦,一天挣了二分钱,又能买烟吸,又能花零钱。”“斜楞眼子拉风箱,锅里烧的丸子汤,你一碗、我一碗,斜楞眼子干瞪眼;你一勺、我一勺,斜楞眼子捞不着。”——小孩子们嘲笑斜眼人的儿歌。

胳啦拜子:膝盖。

胳膊曲子:肘弯。

胳啦吱:腋窝。

硌啦甭:脖子。硌,读一声,翻译成普通话音“格”。

老槐树疙瘩:脚踝。

屙啦盖子:额头。

对嘴子:喉咙里的悬垂体。

鸡嘎子:屌。

拉钮:钮读三声,翻译成普通话读“妞”,陀螺。

地牤牛:牛读三声,翻译成普通话音“妞”,一种鸟,名黄脚三趾鹑,嘴拱到地里鸣叫,传声很远,像牛叫。

图车子:独轮小车,淮海战役时农民支前推着的那种。歇后语“能屌台推图车子——你忒能屌台了。”“小车不倒只管推”也是指独轮车。

图桃子:构树桃子。我曾有篇博客《构树——土桃子树》。

腌腌臜:无能、笨蛋。“你腌腌臜!”——“你真白屌板”——你真没用!注意,白读bei。

无一、无屌一:没用。常与“白屌板”联用。

喋啦人:喋,二声,翻译成普通话是三声,没有对应这个音的字,挖苦人。综合上面,挖苦人无能时说“你真白屌板、无屌一、腌腌臜,吃鼻子(涕)屙脓。”

眼子头:没眼色的人,更常指因为犯傻而吃亏的人。(我曾有篇博客提到过,《光棍与“光衮”》)俗语“眼子放炮,光衮听响。”大人骂小孩没眼色、犯傻而吃亏,就说“你眼子头到地!”意思是“你没完没了地、心甘情愿地犯傻吃亏,屡教不改,不可救药。”

地三抠:暂时想不起精确的意思了。也许是:几家地连边的交界处的低洼位置。(有老乡看见给指点一下)

漫长地:野外地里。

藏发亩:捉迷藏。例句:“去!到漫长地里藏发亩玩去,别在家里窝着。”

下显,下显滥:估计是“下涎”,遇到好吃的就流哈喇子。过去好吃的少,到别人家一定要矜持,不是请客别吃、若是吃请少吃,在自己家里要让老、让少,自己尽量少吃。若一个人总是想方设法多吃、遇到好吃的就想凑近去,是很令人鄙视的。说人“下显滥”时,跟今天说人“下三滥”几乎一个态度。当然,亲近的人、好朋友之间也拿来开玩笑。

棉不叽:用棉车子(纺车)纺线前,要先把棉花搓成棉花条,这就是棉不叽,非常松软轻,像小点的单根油条的样子。大人吓唬捉弄小孩时常说:“不叫你能!到黑我拿棉不叽蘸凉水揍你!”

揍:做。揍饭是做饭,揍针线活是做针线活。另一个意思是骂人“令你母亲受精生出来你”,例如骂人时说“你咋揍来?”意思是说“你爹是怎么把你操出来的,弄出个这种东西。”

万人揍的:骂人的话,一般就是“你这个万人揍的!”估计一开始是“万人咒的”,但方言里咒与揍同音,而揍又是“亲生父亲与他娘性交生出来他”的意思,就被大家理解成了“万人揍的”,即一万个人与他娘性交生出来的他。

舅揍的:骂人话,骂人是他母亲跟他舅舅做爱生出来的。另外常骂的还有“(你这个)小舅子羔子!”

姨夫请的:骂人话,是说对方的生父是他姨夫。

不len:用条子、鞭子等抽到皮肤上后突起的一条伤痕。

餔篮:大概是用棉槐条子编的较大个的像小船形状但两头方的盛馒头的家什。

面餔:擀饺子皮时用的干面。

餔土:浮土,很细的、像面似的干土。常说的俗语:“餔土杠烟”,指尘土飞扬。

疙疤:指创伤面结的痂;这个音也指“锅巴”,说锅巴时一般说“锅疙疤”;鼻屎是“鼻子疙疤”;有人把胳膊发音成疙疤。儿歌:“小吧狗,上南山,圪针条,编餔篮,揍大米,焖干饭,老爷吃,奶奶看,急得吧狗啃锅沿。吧狗吧狗你别急,剩的疙疤是你的。”

鸪东:疑是“胡同”,又指院墙底部开的向院外排雨水的小洞。

油子:指蝈蝈,通常说的“老油条”在老家话里就是“老油子”,两个人对掐,一个人会说:“你是老油子,我也是啃过二亩豆叶的。”

油达撸子:蛐蛐,蟋蟀。

光光听:蜻蜓。

扑啦蛾子:蝴蝶。夜里飞的蛾子就是“蛾子”。

手间擦子:手帕。

毛手件:毛巾。

放屁辣臊:骂人胡说八道,《红楼梦》里有。

烟股子尿臊:形容人外表脏而满身散发臭、骚味。

干哕:呕吐感。哕了:吐了。

干哕人:恶心人。

气气:臭,有难闻的气味。

屙撒子:拌在土里的干禾稼碎屑、麦秸等。

屙撒坑:每家都有一个池子,里面填上土,家里的脏水、屙撒子都往里倒,沤成土杂肥。

嗝雷:饱嗝。

江才:刚才。有次吃饭,做公安局长的老乡说了句地道的沛县话:“江才谁你们打了个嗝雷?一股子屙撒坑的味。”

攒:用抹布擦碗。例句:“把碗攒干净。”擦碗的抹布称为“攒碗布”。

亚绒:家禽交配。

狗吊秧子、狗涮秧子:狗交配。

牌子:水羊(母羊)的外阴部。母羊发情时,外阴红肿,主人要根据红肿的情况来确定何时去牵着它找羯乎头(公种羊)交配,称为放羊,动词,这里的意思是公羊配母羊。改革开放初期,有城里女人涂着口红下乡,俺就偷偷地、不怀好意地说:“看她那个嘴,跟发牌子的样。”发牌子,就是母羊发情时外阴部红肿。,是肿、膨胀的意思,伤口肿了,说是发了,西医说是发炎了,受伤之后不能吃的食物中医叫“发物”,意思是吃了后会更加发炎的食物,如鱼、羊肉;发面的意思就不用解释了吧?

门嵌子:门槛。门连吊子:门钌铞子。

夜猫子:猫,三声,改成相应的普通话的读音是“毛”。指猫头鹰。

燕马呼子、夜马呼子:蝙蝠。例:两个人骂架,甲强势地骂乙“你这个舅揍的!”乙稍示弱要委婉地化解掉,又不能使自己丢面子,就会隐蔽地诙谐一下:“啥?想吃瘦的?燕马呼子屄瘦,你吃不?”这既是骂对方,又是诙谐。甲可以一笑了之,也可以继续进攻。若甲继续进攻,乙在第一句也没吃亏,也算回骂过去了。

想挨(yai)毁:长辈数落小孩的话,意思是“你想挨揍吗?”“你找挨揍”,大都是当真不当假说的。同辈朋友之间常拿来开玩笑,这样说对方时意思是占对方的便宜,因为这句话就是长辈训晚辈的。

虚绿、虚青:非常清晰的绿或青,“虚”起强调作用。说水清澈也用“虚清”。例句:“您没见那个小偷,叫人家浑身揍得虚紫烂青的。”

侉子、侉头:说外地口音的人,过去一般说“南蛮北侉”,后来就说不清是南方还是北方口音了,大体的分辨是南蛮子说话快、柔,北侉子说话慢、硬。

门门:乳房。

答答:父亲。

妻侄儿、妻侄:骂人的话,意思是“我日你姑母。”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你这个妻侄!”

吣:狗呕吐,用来骂人,是常用字。“你就胡吣吧”意思是你就胡说八道、胡侃八拉吧。

锅腔子:腔读四声,音呛。用泥糊的一个支撑铁锅和烧火的东西。

小豆炸:一种家庭常做的点心,加糖和面,切成小短条,放油锅里炸出来。

养杭精:养汉精,骂别人家女人的话。

朗将、朗娘:老娘,即姥姥、外婆。

一崩:三声,翻成普通话是一声,意思是一段时间,十几、几十天。“过一崩再说吧”意思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臧温:臧读一声,翻译成普通话是二声,意思是“什么时候、什么时间”,估计是“早晚”。例句:“臧温上俺家过一崩?”意思是“什么时候到我家住一阵子?”

血:音歇,副词,意思是“比较……”,例句“这个地分(dei fei)血气气。”意思是“这个地方比较臭。”

抹:音ma,自己脱上衣、脱帽子,“抹了帽子”、“抹光脊梁”。男性青少年包皮松了、可以露出龟头了,称做“抹帽了”。儿歌:“你是谁?我是我,抹了帽子是您哥。”

光脊娘:即光脊梁,意思是光着上身,光膀子。

棉杂、麦杂、豆杂:收割后留在地里的部分。可能是“茬”。

支撒:挓挲,张开手,“光支撒手”意思是束手无策;“你看你支撒的”是说人在众人前没教养地锋芒外露。另有俗语“支棱八插”。

囔嘟:说话不好听从而给别人窝囊气受。

肮脏:受了窝囊气后心里的感受,与“窝囊”类似。例句:“大前天上俺兄弟家去,俺兄弟媳妇囔嘟我,您姐!真肮脏。”

马嘎子:灰喜鹊,沛县没有花喜鹊。嘎,一声,普通话是二声。

小小虫:麻雀。山小虫:山雀。

马鳖:蚂蝗。

瞅:音丑,用厌恶、烦的眼神故意斜着眼看人。儿歌:“小豆炸,咯咯嘣,俺到朗娘家过一崩,朗娘疼俺,妗子瞅俺,妗子妗子您别(bai)瞅,楝子开花俺就走。骑着马、架着鹰,到家学给俺娘听,俺娘骂你个养杭精。”

啥:一声,普通话二声,用眼到处看,无目的地找东西。

瞅:音丘,好奇地偷看。收破烂的编的:“东屋里啥,西屋里瞅,门后头挂了个破锄钩;东屋里瞅,西屋里啥,门后头挂了个破犁铧。”

橡皮脸:是说人脸皮厚,不害羞,但没那么狠,一般开玩笑时用,不是不知羞耻。

瞎包:说人比较色。

烧包:乱花钱,不节俭。

小舅子羔子:骂人话,直译是“(我)小舅子的孩子”,由“小舅子”衍化而来,骂人是小舅子,相当于骂人“我日你姐”。

妮的个屄:一般大人骂小男孩的话,因为小男孩还没孩子,这样骂不伤人。

山裂子裂的、石头蹦蹦的:骂人话,谓不是人养的。其实应该是“石头缝蹦的”,都说滑嘴了。妇女骂大街时常用。比方说谁家的鸡丢了,家庭妇女就会沿着路边走边骂“谁偷俺的鸡啦?你这个山裂子裂的、石头蹦蹦的,舅揍的,姨夫请的,万人揍的,狗屌日的……你要吃了俺的鸡,咯喽死您全家!”

烘篮:藤条编的家什。过去冬天晚饭后,会将没灭的灰烬盛到火盆里,火盆放到床上,上面盖一个烘篮,再上面蒙上被子,以让被子暖和。

家伙挠子:工具,最常指打架、打群架用的武器、铁锨、挑墙叉、抓钩子等。

锣鼓夹子:唱戏的用的乐器总称。

咧:二声,翻成普通话是三声。打架的意思。“给他咧”、“给他剋”“给他缠”都是“跟他干(架)”的意思。

魔道:精神病人,有精神病。

蒯痒痒:挠痒痒。

小箫:哨子。

猪打圈:母猪发情。

驴屄打伞:母驴发情时阴部的状态,常用来骂人:看你的嘴咧的,给驴屄打伞的样!另一种温和点的说法是:看你,嘴咧的给老娘们的棉裤腰样。

痒痒头:骂人“骚货”的意思。

恶:三声,意思是夸人“厉害,有本事”。例句:这家伙真恶!你看人家多恶。

管:“行,可以”的意思,也用来夸人有本事,与“恶”一样,可互换。

尿尿:音niaosui,撒尿。尿读sui,只用在“尿尿”和“尿泡”里。

喝茶:指喝白开水。泡了茶叶的水是“茶叶茶”,糖水是“糖茶”。

蝎虎子:壁虎。

蛇头粒子:马蛇子、四脚蛇。

蝎乎:也可能是“血乎”,指人大惊小怪。例句:你看你蝎乎的!有啥事儿?真能蝎乎。

Bai,一声:按规律转成普通话是二声,写文章时要改成“别”,当地人以为是“甭”,我以为,是“别”的一声之转的可能性更大。例句:“你bai慌”、“你bai了不”。

日弄:糊弄、玩弄。“你日弄人!”

脓耐:形容词,软弱的草包、脓包。例句:屌日的儿,真脓耐!

Zua,四声:应该是“做啥”的连读,最常用的词。注意,在沛县及附近包括河南,“啥”是四声。熊人的时候常说:“你zhua?!”

骚气拉轰:尿骚味。

臭气拉轰:臭味。

兴憨熊:一本正经地让傻子表现其傻,让周围人看热闹;逗弄傻子让其说话、表现供众人取笑。对傻子的蔑称就是“憨熊”。

憨不拉蒯儿:说人缺心眼儿、憨。

咋咋:咋,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沛县人喜欢说的“咋咋”,外人很难明白。“咋咋啦?”就是“咋啦?”的意思;“你想咋咋?”是“你想干什么?”;“谁敢咋咋我?”意思是“谁敢动我、谁敢惹我?”的意思。“我咋咋你啦?”是“我怎么着你了?”的意思;“你能咋咋谁?”意思是“你能怎么着我?”

咋滴:怎么了?

不咋地:不怎么样?

经松:不咋样,就那么回事儿。又常说“经屌松”。

不rou你,rou,三声:(这里普及一下沛县话转变成普通话的声调规律:沛县一声,普通话二声;沛二声,普三声;沛三声,普一声;沛四声,普四声;有些特例比如铁、血、雪、啥、革、不、各、药等需要专门注意。)若按规律找普通话里的一声的rou字,还真找不着,于是用字母代替。“不rou你”,就是“不屌你”的意思,沛县有另外一个表达“屌不打你的鼻梁!”另外这个“rou”字,还是“甩”的意思,环绕着甩胳膊,就是“rou”,“rou”确切地说,不是“扔”,打个比方射箭,扔对应于射,“rou”对应于“弋”。沛县有种古老的民俗就是正月十五rou花。rou花是用一个陶罐,里面掺放着木炭和铁屑(一般是破铁锅碎片)陶罐用绳拴在一根木棍上。一个力大的男劳力抱着木棍,让木棍荡起来是陶罐转圈,木炭迎风烧着,到一定高温,铁屑就发着光飞出来,夺人眼目,很像焰火。

破屄子烂蛋:意思是破烂玩意儿。

铺陈:用过很多年的破旧的布,一般卖给货郎换针线或做鞋垫、打袼褙用。货郎在遛巷时常摇着拨浪鼓(沛县说是喝郎鼓,货郎也被说成喝郎)唱:“破铺陈、烂套子(棉花套),没人戴的破帽子”。

半熟:骂人话,约等于半憨子。可能来自与做饭,也可能来自与烧砖。

镡嘴:寡妇自作主张再嫁。镡,女嫁。例:李歪头的二闺女镡了谁了?

靠五:估计是“可恶”,霸道的意思,一般用来数落小孩,例:你这个小孩咋能么靠五?

异歪头:比较“靠五”的人,估计是“腻歪头”,执拗、揍不改的人。

能屌台:喜欢逞能、谝能的人。

煮青:一种黑色的染料。青:黑色,比如“青衣”。

老李儿:娘家人称呼嫁到李家的女性,与“李夫人”有点类似,其他姓氏类推,如老王、老张、老习儿……适合带儿字音的要加上。改革开放后渐渐地不这样叫了。娘家人称呼李夫人的丈夫为“老李儿家”。

家里、外头:妻子、丈夫。有时候提到谁的丈夫时也说“外头人”,因为直说“外头”有点不尊重人、生硬。

相好:贬义动词,指女人不经父母、媒妁私自与“野男人”勾搭。

姜:动物下崽,例句:“俺家的羊姜了三个小羊羔。”于是派生出一句骂人话“你这个屄姜的”,类似于别的地方骂人“逼养的”。

老疥疥:癞蛤蟆。花老wai(音“玩儿”拼读):青蛙。河嘛蝌子:蝌蚪,即蛤蟆蝌子。

生疼:刚受伤时很疼。

铁涩(音sei):很涩。还有铁酸

焦干:非常干。胶粘:非常黏。

齁咸:非常咸。齁苦:非常苦。

透难受:很难受。透臭气:很臭,近义词是“血气气”。

扽:绳子一头固定,用手猛地一拉另一头。扽紧紧:一般是把床单之类的合成一条,两个人各抓住一头,拉着转圈玩乐。

铆:估计是“毛”,①给动物去毛,一般是用开水烫后再拔毛。②把肉在锅里用开水焯一下。③引申义,用来骂人:我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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