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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车上（随笔） 孙柏昌 在写下这个题目时，我的耳边蓦地响起了那首悲怆的歌……或许，是因为刚刚看过俄罗斯的红场阅兵？ 公交车靠站了。 早市，大站。上下乘客多。 司机也蓦地站起来，走近上车门，弯腰，提上一个装满蔬菜的小拉车。 随后，一个六十几岁的女人上了车： 谢谢您！她说。 不客气。司机说。 您坐在这儿吧。 一个女孩站起来，把座位让给拉车的主人。 女孩，清纯。正在打盹也，满脸写着疲倦。 谢谢！女人说了第二声谢谢。 妈的！早市马上就要关了，挪了。 一个长得很帅的中年男人在慷慨激昂。 看着吧！早市早晚得出事。把马路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哪一天，哪家的老人中风了，要抢救，救护车都开不进来。 关门。启动。前行。蓦地刹车。上车门重新开启。 站在车门口的那个清纯女孩夸张似地晃动了一下身体。 一个胖呼呼的老太太仄歪了着上了车： 谢…谢…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见你在跑。司机说。 我有急事。老头了在住院…… 您老这么大年纪，千万别跑！按规定，我们是不能停车的。我停车了，只是想对您说，无论多急，您也不能跑。 看看。我刚才说的没错吧。那些乡下人素质真差！早晨三四点钟就嘟嘟着车来了。连个踏实觉都睡不成。吵吵嚷嚷。很得我牙根都痒痒。噢，你他妈的的赚钱了。你赚钱我不羡慕。可你不能影响别人吧。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能不得病吗？ 中年男人依旧在慷慨激昂。 老太太依旧气喘。说话也断断续续。老头中风了。退休前也是公交司机。五十年代还开过苏联的大鼻子车，后面还挂着拖斗。 噢，前辈。我什么时候想找他聊聊，写点东西。那时候，车是烧锅炉吧。司机说。 这司机真好！ 有三个女人先后参与交流，啧啧赞美。 胖老太太蓦地发现了驾驶台旁的玻璃上挂着一面锦旗： 中国工人先锋 全国总工会颁发的。 名符其实。老太太说。 有人下车了。清纯女孩又坐在座位上打盹。 纯正人的素质就是差。菜摊就摆在我们家窗户下。妈的！我恨不得把一便桶尿泼在他们的脑袋上。真的那样做了，是不是显得俺素质太低了。不过，这气也真的难忍。他妈的！我扔下一块西瓜皮，正好砸在了那个卖菜女人的脑门上。 中年男人得意地嘿嘿了两声。 老太太摘下身边的意见本，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一个带孩子的老太太上来了。 清纯女孩再次站了起来。 谢谢！ 车启动时，女孩趔趄了一下。 （她也许刚刚从某个外资企业的生产线上走下来。我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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