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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 | 唐卓人 《复仇者联盟2：奥创纪元》终于上映了，这个五月漫威还会推出一本新的漫画，叫作《A-Force》。电影里复联对抗的机器人奥创，是个深信消灭人类就能带来和平的转不过弯分子，而后者所讲述的，则是一群女版复联的故事。 带头的是女绿巨人浩克，她来自一个被称为“女权天堂”的地方——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们全都看起来跟 porn star （色情明星）没什么两样。
当复仇者联盟变成女人
我从中接收到的信息是这样的：是的，男人已经被强大的机器人排挤成多余的存在了，但女人——呵呵——至少还有大胸呢。（从这点来说，另一部新片《机械姬》里，连机器人都长着发育良好的胸部，简直是买一送一。）当然，我知道这样冷嘲热讽是不对的，所以我决定请教专家：我带着一群十岁的孩子去看了《复联2》，又和其中两个一起读了这本漫画。 为了保护隐私，我这里就用超级英雄外号来称呼他们了——“漫画队长”正在念小学四年级，对漫威的了解比斯坦·李还多。还有“提问侠”——跟我一样经常犯迷糊——是我的小儿子。
“太弱了。”这是漫画队长对《奥创纪元》的评价。“故事背景就有问题。”他幽幽地说道。我相信这跟影片三分之二时出现的某个东西有关。关于“那个东西”，提问侠提醒我他叫幻视，虽然长了一张撒旦般血红的脸，但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当然这不重要）。漫画队长还吐槽角色塑造太过肤浅，并坚决反对绿巨人和黑寡妇的关系更进一步。
看完《复联2》（期间打了个小盹）后的第二天，我和漫画队长、提问侠围在早餐桌边，一边吃华夫一边读《A-Force》第一章。我忍不住问漫画队长，那些封面上的女英雄都是谁？
“女绿巨人浩克、凤凰、绯红女巫、暴风女、美杜莎、罗刹女、黄蜂女……”他如数家珍，“这个是艾丽卡，这个是惊奇女士，还有黑寡妇、眩光……”
“为什么她们会聚在一起？”
“因为她们都是女的。”
提问侠和我同时感到很困惑——有个角色几乎跟钢铁侠一模一样，除了她有一双尖突的、覆盖着钢铁的......胸部。 “我想这是女钢铁侠。”我们这样达成了一致。
“才不是呢。”漫画队长说，“她叫Rescue。”他解释说 Rescue 是《钢铁侠》女主角 Pepper Potts 穿着钢铁侠的盔甲（就像 boyfriend 衬衫？）。
我们还看到一个头顶犄角，贴着绿色蛇皮乳贴的角色。
“这是洛基！”漫画队长说。（洛基原本是雷神的兄弟）
“所以就是女洛基咯。”提问侠说。在看到她清晰的事业线之后，我彻底糊涂了，这里每个角色都是“女版某某某”吗？
“为什么要把男英雄变成女的呢？”我问。
“这不是男英雄的女性版本。”漫画队长解释说，“女浩克和绿巨人浩克是不一样的。还有Lyra，是绿巨人的女儿。这里的洛基也不是那个男洛基的女版，漫威重新塑造了不一样的洛基。”
“呃……就像女雷神一样？”我似乎终于有点跟上节奏了。
“什么？”一边的提问侠大叫道，“天呐，雷神变成女的了？真是太可怕了。”
以防你不知道，这是去年的消息——漫威宣布会打造一个女性角色，替换掉原本的雷神。我想大概是因为北欧的神都无所不能吧，包括转换性别。事实上，漫威一直在努力改变男性英雄占主导的局面。把其中一些变成女性，似乎是个还不错的方法。 ▲穆斯林女英雄卡玛拉汗（Kamala Khan），即惊奇女士 我们在《奥创纪元》和《A-Force》中看到的那些有点诡异的角色和造型，是前者的导演 Joss Whedon 和后者的创作人之一 G. Willow Wilson 一起进行再创造的结果。Whedon 曾经给神奇女侠创作脚本，他始终直言不讳地表示，超级英雄电影需要更多厉害的女性角色。 Wilson则在画《A-Force》之前，就创作过一个名叫“卡玛拉汗”的穆斯林女英雄，也就是惊奇女士。换句话说，漫威一直在尝试创造更强大的女性角色，比如......女绿巨人？
套用漫画队长的评价，“太弱了。”
她们的力量来自于“诱惑”
同样的问题，和漫威齐名的DC 漫画公司早在 75 年前就已经开始考虑了。1940 年，当时 DC 的老板M. C. Gaines 雇佣了一位拥有三个哈佛学位的顾问William Moulton Marston。 他说服了他的新老板，对抗超人、蝙蝠侠这类符号化男性英雄的最好方式，就是引入女英雄。第二年，Marston就打造了神奇女侠。他的灵感来自那些妇女政权论者、女权主义者和激进的节育主张人士。 而 Marston 的另一个兴趣是色情产业。他曾与男性杂志《True》签下合约，这本旨在服务归国美军士兵的杂志，聘请了海报大师George Petty 绘制中心插页，主题自然是大师最标志性的Petty Girls，再配上 Marston 的文字，使得《True》的销量成倍增长。
这些 Petty Girls 都有着共同的外貌特点，那就是傲人的胸部和小蛮腰——与如今的女性超级英雄形象如出一辙。Marston 还给她们一个个冠上了“女超级英雄式”的名字——千依百顺的 Miss Elusive、穿着透明睡裙的 Miss Heartsnatcher、热情而轻浮的 Miss Girl of Tomorrow，还有喜欢被人拍打屁股的 MissPaddy-Whack。在《花花公子》出现前，PettyGirls 的火爆一直都是统治性的。 ▲George Petty作品
回到餐桌前，这个《复联2》过后的早晨信息量实在有点大。我们三个继续读着《A-Force》，这部漫画讲述的是她们居住的岛屿（名叫阿卡狄亚）遭受威胁，名为“America”的角色被卷入危险当中——她大概就是女性版的美国队长吧。
“美国队长才没有变成女人呢。”漫画队长纠正我，“美国队长变成黑人了。”那大概又是个什么新的故事。
也许要创造一批名声言顺的女漫画英雄是不可能的，因为无论如何，她们的根源都跟那些男性杂志牵连在一起。虽然有些男性英雄看上去比她们更荒谬，但女英雄们的荒谬是同质化的。眩光、魅惑魔女、美杜莎、女版绿巨人......她们的力量都来自于名为“诱惑”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来自于她们本身缺乏力量——甚至她们连外表都不是自己的，而是从男性英雄那里借来的。
漫画队长一边傻笑一边说，“这里所有女的，那里……都很巨大哎。”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问。对他们这样的小男孩来说，女人就应该画成这样吗？
“当然啊妈妈，因为她们是女孩呀。”提问侠先回答了，“还能怎么画呢？”他开始大笑，因为觉得很好玩，他认为我也会觉得好玩——“还能怎么画呢？”——这让我想到以妖娆著称的兔子杰西卡有句名言，“我其实并不坏，我只是被画成了这样而已。”
当然，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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