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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想出来打工，是不得不出来。”他们说，都是为生活所逼。 尽管连胡茬都已成白色，疼痛淹没了双腿，又上涨到他的腰部。但就是凭着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做小工，身高仅1米6的河南农民王济昌，撑起了在商丘农村的家。供养了父母、抚养了儿子。而今，已有3个孙子的他依然在工地上搬砖卸砖，一天下来，拿到150块钱。虽然已经59岁的他明显体力不支，但王济昌叹息道，“比在家闲着喝西北风强多了。” 在上海青浦区这个工地上，这个59岁的农民工已经干了4个月。之前，他辗转于各个工地，基本上都是干着最苦最累的活。他已记不清到过多少个工地，换过多少个城市。他甚至也记不清离开河南老家的具体年份。他只记得当他第一次轻快地跳上绿皮火车时，村里的墙上还刷着改革开放的标语。在那一跃之前，他是个在家务农的年轻人。 就在不久前，王济昌和他的老龄工友，还作为数字出现在《2014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中。去年2.73亿农民工中，50岁以上的占17%，总数超过4600万，比去年多了近600万。学界认为，这批“高龄农民工”，多为改革开放初期进城的第一代农民工。和整个人口的老龄化一样，进城务工的劳动力也老化了。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招用农民工的单位必须依法订立并履行劳动合同，并应为农民工缴纳社会保险。可根据深圳一家劳工组织调查，由于需由用人单位和职工共同缴纳，且缴纳年限需要超过15年才能在退休时申领养老金，加之农民工务工地频繁转换，而养老金账户在地方流转的程序尚不健全，再加上如果完全缴纳五险一金，农民工的工资可能有接近一半要充进养老金账户。“农民更愿意得现钱，老了怕制度靠不住。”所以很多农民工缴纳养老保险的意愿并不强烈。王济昌和他的高龄工友一样，从未想过自己和社会保障制度扯上关系。他也不在意这个，能让自己顺利打工，赚到现钱，就是最大的胜利。 “第一代农民工夹在了历史与现在、农村与城市之间。”“前面是迷茫的，高龄农民工几乎没有保障。”王济昌及工友显然考虑不了那么多。他们最终还是会选择回到老家，度过余生。“国家的政策是好的，但是生活还是要自食其力，中国那么多人，政府怎么养得起。”“我要干到自己干不动为止。” 许多高龄农民工不是不想退休，而是不敢退休，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要给自己挣养老钱。“这一代人年轻的时候为改善家庭生活和孩子成长条件而奋斗，老了还要自己存钱养老，真是让人非常心酸”。 山东省阳信县国土资源局 邱海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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