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楹花盛开在头顶像一树高大的梦 我在梦的下面 捧读一册《茨维塔耶娃诗选》,每一页 落满的,将是 蓝莹莹的不朽花影 我坐着的长条木椅开始鸣叫,它们 不来自嗡嗡的蜂群 也不是蝴蝶 轻曼的翅颤,而是一种 俄国的哀痛 西北利亚寒冷至极的巨大咆哮 红接骨木树枝的轰然断裂 无法用词语 表达的沉重呻吟 于是,蓝楹花蓝莹莹地忧伤,在雨水中 滴落的诗人 泪珠几乎没有香气的暗示 失蹄的羚羊 愤怒的雪域,星辰风暴的漩涡…… 击打着书页 击打疼我!哎,在这个 本该不是 灰色的上午 孤独让一树蓝莹莹的蓝楹花更加孤独 逆思而上 在枝桠间歌唱的海水 让我听到如下 诗句:“在灵魂和双手之上,勿需颤栗” “吻一吻额头——消除记忆” “这就是生活 你咳嗽吗?” “在天空之上是我们的葬礼” 我不得不再次叹息:哎,我读得完 这个上午 却读不尽蓝莹莹的茨维塔耶娃 这株让我 陷入痛惜和痛哭的女人 不是疯狂的 石榴树,也不是凋零的迷迭香 而是让天堂不得开颜 地狱,倍感
惶愧的蓝楹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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