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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醉人以其醇厚绵长

 流云听雪 2015-05-23
一位佚名的仁兄说“很多人不知道他,知道他的人都爱他”。我很喜欢这句评价汪老的话。我知道有这么个人还是晚近的事情,而真正去看的散文则是因为某人的推荐。书看过之后,正应了前文那句话。
  贾平凹说的“汪是一文狐,修炼老成精。”这或许是跟汪老大器晚成有关吧。所谓“八十年代出现了一位三十年代的作家”。这其中不知包含着多少的世事蹉跎。
  汪老的散文有什么特点呢?我想平实、朴素是重要的特点。当你读他的散文时,就好像在听一位老人唠着家常,慢慢悠悠、不急不躁、平平常常。但是,你如此去理解他的散文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的文字的锻炼、句段的琢磨、全篇的谋局,都蕴藏在淡的像云的文字里。所以读他的散文,越看越不能释卷。就好像在喝一坛不知酿了多少年的老酒,以为酒不醉人,其实早在开坛的那刻已陷入了醇厚绵长的酒香中。这方显汪老功力的炉火纯青、臻于化境。
  择取汪老的写作经验之谈,以之为他的释注。
  首先,是关于风格。汪老的散文是个什么风格?取几句原话:
  “随便的把文字丢来丢去”;
  “有一位评论家说我的语言有点特别,拆开来看,每一句都很平淡,放在一起,就有点问道。”
  “我想在岁数大了,已经无意于是自己的作品像谁,也无意使自己的作品不像谁了。别人是怎么写的,我已经模糊了,我只知道自己这样的写法,只会这样写了。”
  向来“丽”与“朴”是相对立的审美情趣。究于古人,则强调“唯造平淡难”。也就是说言辞华丽,反而矫揉造作,而平易之内孕着丽的气质。汪老以文章平淡见长,而将“文字丢来丢去”显示了他的功力。
  其次,关于语感。
  “中国人写字,除了笔法,还讲究‘行气’。包使臣说王羲之的字,看起来大大小小,单看一个字,也不见怎么好,放在一起,字的笔画之间,字与字之间,就如‘老翁携举幼孙,顾盼有情,痛痒相关。’安排语言,也是这样。”
  所以,文章的语言需几经推敲琢磨,使用几多慎重。即使是很普通的语言,也要仔细的安排恰当,上下文互相关照、提携。高明之辈甚至会强调在词字的音、声、调方面也要上下搭配,而使行气通畅。
  其次,什么是语言之美?
  “春风弹动半天霞”、“站在河堤上‘踢水洗脚’”、“风吹一炉火,锤打万点金”
  这其中的文字美不美?这些都是汪老所强调的人民群众的语言。就是说美的语言在老百姓那里。这些语言不知经过多少人、多少代的锤炼,才有了今天的用法。能不承认它们的美吗?又如,海边的渔人经常讲“浪花咬着礁石”,“咬”字用的多传神?当然还要有发现美的眼睛。说“海是大的”。很美。直接抒发了老百姓的第一感觉。可是必须要有审美的情趣才能知道语言有多么美。这就需要沉淀了。
  再次,结尾之美
  “归有光《项脊轩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平淡中包含几许惨恻,悠然不尽,是中国古文里的一个有名的结尾。”
  这是汪老比较推崇的结尾。在写他的老师沈从文时,就用了如此的结尾,“沈先生家有一盆虎耳草,种在一个椭圆形的小小钧窑盆里。很多人不认识这种草。这就是《边城》里翠翠在梦里采摘的那种草,沈先生喜欢的草。”
  汪老重视文章结尾。有段时间我也喜欢先把结尾想好,有时会用反问句,突出一下。后来就发现做作,便不特意为之了。但,还是愿意把结尾弄的更富韵味一些,最起码也让人能有所回味。
  行文至此,我在想该怎样做结尾。
  这是最开始的结尾:
  满篇皆称汪老、汪老,“文如其人”,汪老或许更愿意人称他老汪罢?
  这个结尾有点意思,是不是!
  矫情了点,不怎么满意。又想了一个创意,即在不该结尾处结尾,以给人突兀或者憋闷之感。感觉还是不好,与汪老的风格不符。于是,苦思冥想之后,结尾如下:
  在《泰山片石》中,汪老谈到了泰山担山人。记得爬泰山时,也遇见了他们,都是些面庞黝黑,身材虽瘦,却肌肉结实的汉子。他们不小心划伤了汪老。我们见他们负那么重的担子,都早早的让路,怕挡着他们,也怕伤着自己。
  可惜了点,那个味道没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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