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夫妻失去儿子后，做出了令人吃惊的选择
谈客
2015-05-22 00:16
文：张眼韩眉 | 授权发布 | 来源：妇产科的故事 在2005年的时候，高中举办同学会，老师同学们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我们高中的语文老师姓杨，依旧很健谈，他结婚迟，生孩子的时间也迟，30岁才要了一个儿子，小杨当时26岁，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毕业。杨老师说起他的儿子各种骄傲自豪。杨老师问起我的工作，我告诉他是妇产科，杨老师觉得我工作很好，开玩笑说这是一个永远不会失业下岗的工作。 大概过了三年左右，我正在上白班，护士说门口有个老太太找我，护士带她进来，我却不太认识。 “你是药大夫？” “我是，您是哪位？” “你还记得杨老师吗？我是他的爱人。” 我忙把师母让了进来，师母年纪也不过60岁，可看上去就和七八十的一样，衰老得很严重。我问师母找我有什么事情，一个花甲的老人居然在我办公室里哭了起来。 原来，杨老师的儿子一年前在一次车祸中遇难，没有结婚。老两口一下成为了失独老人，每天以泪洗面。杨老师看得开，说现在60岁的人了，也肯定没有办法再生个孩子出来，还不如老两口把给孩子准备结婚的钱用去旅游，可师母不愿意。杨老师只能每天带着老伴去广场去跳舞。可是师母一看到广场上的孩子，就想起了儿子，情绪更加不好。 有一次杨老师说起自己的学生来，提到我是妇产科医生，师母想起来找我。 “我能帮什么忙？” “你每天接生这么多孩子，看看有没有人不想要了？我们收养，男孩女孩都可以。”师母说。 我有些为难。确实，在90年代，因为计划生育的限制，我们医院经常有抛弃孩子的父母，有的是因为性别，有的是因为孩子生病，但因经济条件所限制无法治愈，他们就会央求医院帮他们找找有没有好心人愿意收养。更有绝的，就直接把孩子扔在路边，谁愿意谁养活。可到了现在，谁还会抛弃自己亲生的孩子呀。 “师母，有没有想过从兄弟姐妹那里过继一个过来？” 师母摇头，“他们家兄弟本来就少，一家一个。我家的姐妹们孩子都大了，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也会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再说过继就没意思了。我就想从小抱养一个，我现在60，为了这个孩子我也得活到90，看到他成家立业。” “我们现在真的很少有父母把孩子扔下。” “但是还会有吧？”师母似乎就相信我这里肯定会有这样一个孩子。 我只好答应师母，帮她留意。 没想到，第二天师母就来了。她没来找我，只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只要有孕妇进来，她就开始关注。我让她进来坐，师母表示不愿意打扰我的工作。 第三天、第四天，师母每天都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去问候，后来只有在进出的时候，和师母打个招呼。 师母的精神状态很差，很多病人都对师母指指点点，好像师母是个疯婆子，会抢走他们的孩子。渐渐的，大家都知道了她是一个失独妈妈，也开始理解。 我偷偷给杨老师打过电话，杨老师告诉我，他没法劝。师母这样每天出去，回来还能和他说说，今天生了几个孩子，几个男孩几个女孩，以前师母在家时根本不说话的。她每天来医院，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有一天一对年轻夫妻来医院，只有丈夫一个家属陪同。孩子出生后，我们抱出来，新爸爸忙手忙脚的都不会抱。师母看到后，上前告诉他怎么抱孩子，还贴心地帮他准备孩子用的各种物品。师母抱着小宝宝，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不停地和她说话，逗她，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很快宝宝的爷爷奶奶们都来了，师母重新回到了旁观者的身份。我一瞬间，觉得师母很可怜，很心酸。 作为正常的母亲，我无法想象失去自己唯一的孩子。我曾经和女儿说生二胎的事情，我说，“不为别的，就算将来一个孩子有什么意外，好歹还有个依靠。” 以前是政策不允许，人们偷偷生。现在政策逐步放开了，人们却不愿意生了。政策说这是改革的红利，作为独生子女的人应该享受。可是好多人都认为这算什么红利，不算负担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曾经让师母去福利院看看，因为现在那里的孩子很多，而且直接从福利院收养，各种户口什么的手续都更好办一点。可师母说，现在福利院要求父母的经济水平都很高，像自己这样的人根本轮不到。师母说可以理解，因为福利院也是希望孩子能到一个好的环境长大。 师母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好多好多，他们都希望有孩子，可又有多少人能如愿以偿呢？ 师母每天来，坚持了快两个月，突然有一天就没来。第二天也没有。我以为师母出了什么事情，我给杨老师打电话，却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原来杨老师的老家有一家生了个男孩子，是个兔唇。家里已经有两个男孩儿了，本来想要个姑娘，又听说治疗兔唇要花很多钱，所以就不想要了。杨老师的亲戚忙给他打电话，问他还想不想要了。杨老师还有些犹豫，师母却果断的决定要收养这个男孩儿。师母在收养孩子的时候就联系到了给孩子矫正兔唇的医院，说要一把孩子抱回来就及早治疗。 在电话里听得出杨老师的喜悦，他还开始和我们抱怨奶粉钱越来越贵。我们几个同学约好去老师家看看。 杨老师笑嘻嘻地给我们开了门，屋子里热火朝天的，杨老师正准备给冲奶，师母抱着哄孩子睡觉。看的出老两口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又必须年轻起来。早已经退休的杨老师被当地的一家私立学校返聘回去做教研室主任，杨老师说不挣钱可不行，现在养孩子太费钱了。孩子很好，虽然能看到上唇手术的痕迹，但是影响不多。 我问杨老师孩子叫你们爸爸妈妈？等孩子二十岁的时候，你们就八十了。怕不怕将来问起来不好回答？ 杨老师说，孩子叫我们爷爷奶奶，我们会告诉孩子，他的爸爸妈妈在车祸中去世了，所以是爷爷奶奶代替爸爸妈妈来陪他一起成长。在他们眼里，这个小男孩不仅是他们的孩子，也是他儿子的延续。 有谈客小鹿的地方就有故事，请加微信 tankestory（←长按复制） 第一时间看含着露珠的新鲜故事，请点击下方“订阅”，关注↓↓↓谈客头条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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