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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 语（外一章）
香 奴 [天津]
我有一茶方，桃花、苦丁、柠檬。 玻璃杯，透明。 午后的一个人，独饮。风花雪月都不在，灵魂笃守眼前，静如止水，污垢和荤念一直，退后。素净的大地，繁茂的绿和微香的空气不再是幻景，第一季的粉红重生，柠檬的酸遮掩半世的乏味，齿间的苦，咀嚼无声。 我说给远方的你，草原之北，一只孤傲的狼，世人不解你的柔情，你曾如此对视伊敏河水，看我眼里，潮起潮落。 你不信，无关风月的这样一个平淡的日子，我只能想到你，未说完的话和找不到的音讯，也许还有多种结局，而我只剩手里的一把苍老的力气，掀开隐藏的千言万语，时光已带她们不翼而飞，只有白光留在我此刻的手掌，一只在秋的尽头逃亡的瓢虫，胆战心惊地，爬过我的命运线。 安静得让我瞌睡，苦味，在心间，千折百回。已经倦于说明原委，愿来得欣喜，愿去得从容。水，会逐一漂洗，切碎的春秋，以沸腾、以温和、以冷却，送别。
她说：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待到懂得，爱情已然凋落。 那浅草随风的日子，忽然就不见了。大朵大朵的盛开，是没有生命的浮云，水墨恣意漂染六月的天空，即便大地繁花如锦，已然没有了你，哪一朵花也不能，代表不舍和挽留。 风信子终会把枯萎带回根茎，勿忘我让大地陷入紫色忧郁。 玫瑰，竟然没有留香于手。 我把陈年，推进最后一幅秋色，长风和秋阳的舞蹈，带着火，我的湿润，所剩无几，泪水干涸，像极了匍匐在河床的一丝浅水，铺展开生命的所有剖面，波澜全部隐没，停止不前，几十个春天的盛开，从活生生的立体，回归平面。 这是我的魂。你看不到，我轻快地起身之后，曾经悬挂于枝干之上，我是在秋天起飞的，借着白蝶的蛹壳里，残缺的翅膀。 我将如愿老于雪国。通天至地，寒冷，洁白，最辽阔的缟素，所有流水都静于石上。 盛开只是一瞬，凋零才是永恒。 我将如愿，老于雪国。 【作者简介】 香 奴 诗人、画家，现居天津。著有《佛香》《不如怀念》。曾参加第二届全国散文诗（青岛）笔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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