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毒症-中草药治疗过程成果(实例)
可选用中药内服:
冬虫夏草20克、巴戟10克、黄芪10克、丹参18克、车前子25克、附子9克、仙灵18克、姜半夏9克、苏梗克、黄连9克、、大黄10克、、桃红10克、当归12克、红花9克、
等中药加减内服、以温肾、泻浊、化瘀,清利等药物,这些药物能扶正固本,活血化瘀,祛邪而不伤正气,有推陈出新,改善肾血流量,降低尿素氮、血肌酐,纠正酸中毒等作用,可明显改善临床症状,提高机体代谢及免疫功能,加快毒性物质的排泄,阻止肾小球的进一步损害,抑制尿素氮、肌酐的升高,促进血色素的升高。 协调食疗法: 尿毒症期蛋白质在体内分解代谢、能产生许多对人体有毒有害的物质,因此采用低蛋白饮食治疗是非常重要的,一般蛋白质每日不宜超过每公斤体重0.5克,多选用高生物价的优质蛋白质,如鸡蛋、少量瘦肉等。多吃薯类,少吃含植物蛋白高的米饭、面食。不宜食黄豆及其制品,这样可减少尿素氮、肌酐的产生,减轻肾功能负担,缓解肾功能的进一步恶化。尿量减少时不宜食用含钾较高的食物,如海带、蘑菇、扁豆、香蕉、橘子、菠菜等。这是因为尿量减少体内钾离子不易排出体外,使血钾增高,当血钾增高时可造成心脏骤停,同时少吃高磷食物,多吃含钙、铁丰富的食物,以防止脱钙,改善贫血状态。
病例 病例1 凌小娟,女,52岁。初诊:1975年3月2日。 【病史】患者于1972年因劳动过甚,引起腰痛、浮肿,而未引起重视,继续从事繁忙的农活,至1975年2月出现尿频、尿急,逐渐发展到尿闭,沤恶不能进食,全身浮肿,高热38℃~40℃。经某医院检查,诊断为“慢性肾炎、尿毒症”而住院。经用西药治疗,症状未见好转,后转来我科。(自诉有肺结核病史)。
【检查】血压120~140/90~100毫米汞柱。精神疲乏,神志不清,消瘦,面黄少华;全身有浮肿,以下肢为甚。舌尖红,苔略干,肪细数。
【化验】二氧化碳结合为41.3容积%。非蛋白氮96毫克%。总胆固醇250毫克%。尿蛋白(+ + + +),细细胞(+ + + +)。
【辨证】 肺肾阴亏热结,水道通调失常。
【治法】 滋阴清热,化气行水。
【处方】 通关丸:肉桂3克(局服) 黄柏10克 知母10克,水煎服。 复诊:1975年3月3日。服上方一剂后,排出小便1000毫升,四肢浮肿明显消退,但眼脸仍浮肿,鼻唇沟消失。就诊前一天晚开始呕吐多次,神志仍未完全清醒。此为水毒上逆犯胃,治拟降逆和胃,化气利水。
【处方】 上肉桂3克(局服) 黄柏10克 知母12克 竹茹6克 川连6克 法夏 6克,水煎服,两剂。 三诊:1975年3月5日。服上方后,意识较清楚,颜面浮肿消退,每日排出小便1500~2000毫升,但仍有呕逆,呕吐甚时带有痰血,舌干绛,苔黄灰,唇色干裂。此乃水毒化热,凌心犯胃,肺胃津液日渐干涸之象,治拟滋阴利水,降逆得胃。
【处方】 云苓18克 泽泻15克 淮山12克 丹皮12克 石斛12克 麦冬12克 竹茹6克 知母10克,水煎服,两剂。 四诊:1975年3月7日。服上方后,呕吐减,小便排汇较正常,每天尿量达2500毫升,色淡黄。查尿常规:比重1.012,蛋白(+ + +),细细胞(+ + +),未见管型。继服上方。
五诊:1975年3月16日。自15日晚起,觉精神烦躁不安,头胀痛,眩晕眼花,一度出现神志不清,手足瘛从,血压上升至180/100毫米汞柱。此乃阴伤阳亢,肝风内动,筋肪失养使然,拟以镇摄虚阳,养阴熄风。
【处方】 阿胶12克(烊化冲入) 麦冬12克 龟板18克 生地15克 龙骨30克(先煎) 珍珠母30克(先煎) 钩藤12克 羚羊角1.2克(磨汁冲入) 水牛角30克(先煎) 钩藤12克。 六诊:1975年3月27日,服上方两剂后手足抽搐已平,已能入睡,每日排小便2800毫升左右,能进食少许,血压166/90毫米汞柱。继续上方调治。
七诊:1975年3月27日。服药八剂,血压逐渐恢复正常,大小便通调,食量增加,诸症有所好转。以后转入养阴调理培本之法,用六味地黄汤加减,病情日趋稳定。4月10日化验:尿蛋白(+),红细胞偶见。血非蛋白氮56.2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30.1容积%。至5月2日症状完全消失,体力渐恢复,尿常规检查完全正常。
病例2 李广钟,男,42岁。初诊:1966年7月2日。 【病史】 患者于1963年5月经常腰酸痛。下肢微肿,自以为是因阑尾手术的后遗症,未加以注意。延至1966年2月出现尿频、尿急,经治疗,因症状缓解未被重视,但在半年内病情反复发作并加重,见全身乏力,呕恶,不能食,头昏目眩,面目、四肢浮肿。于同年6月3日在某医院留医,诊断为“尿毒症”。经中西医结合治疗,未能获效,病势日重,后转我堂治疗。
【检查】 精神萎靡,体倦无力,面色萎黄兼灰滞,指甲淡白无华,舌淡,肪细弱。
【化验】 二氧化碳结合力46.8容积%。非蛋白氮146毫克%。血常规:红细胞180万/立方毫米,备红蛋白6克%;白细胞总数6500/立方毫米,中性69%,酸性2%,淋巴29%。尿常规:蛋白(+ +),红细胞(+ +),白细胞少许。
【辨证】 肾劳重症,阴阳气血俱虚,水、痰、瘀、毒稽留。
【治法】 以健脾益气和胃为主,兼以补肾。
【处方】 党参30克 白术15克 云苓皮18克 薏苡仁30克,内桂2克(局服) 麦芽30克 杞子10克 小茴香6克,水煎服。 复诊:1966年7月10日。服上方七剂后,仍食欲不进,不知味道,时时泛恶。此浊阴上泛,故按上法益以平胃和降之品。
【处方】 党参30克 白术12克 云苓皮30克 薏苡仁30克 小茴香6克 内桂2克 陈皮6克 法夏10克 麦芽30克,水煎服。 三诊:1966年7月18日。服上方七剂后,泛恶感轻,胃纳增,饮食有味,自觉症状稍减。再按上方加减调治,令其胃气强则生化有源。至8月初胃气渐振,日进食7两左右,病有所好转,但仍小便量少,四肢浮肿,肢凉,脉细。显然阳气衰微,不能湿煦四肢,肾关因阳微而不能开,遂成尿少水泛四肢,拟以温阳利水,固肾健脾之剂。
【处方】 上肉桂2克(局服) 小茴香6克 八月扎12克 云苓皮30克 白术12克 党参12克 杞子10克 淫羊藿15克,水煎服。 四诊:1966年7月22日。服药四剂,明显消肿,小便量增多,四肢温,但仍疲乏无神懒于言语,腰酸脚软,头晕眼花。此正气尚未恢复,治宜补益脾肾,气血、阴阳并调。
【处方】 北芪18克 党参12克 锁阳12克 杞子12克 肉苁蓉15克 阿胶12克 首乌12克 熟地18克 冬虫夏草6克,水煎服。 出现浮肿加八月扎、云苓皮、薏芯仁;咽痛加沙参、胖大海;失眠梦多加熟枣仁、女贞子;食欲不振加白术、麦芽。此方加减调治两个多月,精神爽朗,诸症好转,饮食、大小便正常。
查:非蛋氮为30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为36体积%。血液红细胞250万/立方毫米,血红蛋白9克%;白细胞总数7200/立方毫米,中性73%,淋巴26%,酸性1%。尿常规正常。身体无不适,能坚持下田工作,虽繁忙劳动,但从未复发。
【按语】 尿毒症是由于肾功能衰竭,代谢产物排汇障碍所生产的中毒症候群。中医虽无尿毒症的病名,但类似本病的记载,则散见于历代典著中。《灵枢》云,肾气虚则厥。又云,肾病,少腹腰脊痛,行酸。三日北膂有筋痛,小便闭。三日腹账。……三日不已死。又云,肾足少阴之脉,是动则痛饥不欲食,面如漆柴,咳唾则有血,喝喝而喘,坐而欲起,目如无所见,心如悬若饥状……。华佗《中藏经》云,肾寒则阴中与腰脊俱疼,面黑耳干,哕而不食,或呕血者是也。张仲景《伤寒论》云,……若不尿腹满加哕者难治。又云,……心下悸,心眩,身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金匮要略》云,假令瘦人脐下有悸,吐涎沫而颠眩,此水也。
以上的记载说明,由肾病而引起的小便不利,身动,颠眩,视物不清,呕,哕,不食等症状,很符合于尿毒症的临床表现,这表明中医学对此病早有认识。
笔者依据前人经验,结合现代医学的病理机制,认为本病与肝、脾、肾有密切关系,因肾为先天之本,主水、藏精,五脏六腑之精统藏于肾,肾气不足,封藏失职,精气外泄则尿中出现蛋白、白细胞、胃为水谷之海,主纳水谷,为生化之源,对气血的化生起重要作用。因此肾、脾、胃的功能与尿毒症的发生与转归有密切的关系。尿毒症就是由于肾阳衰微,真阴亏耗,使脏本身功能低下,同时又因脾气虚亏,远化水谷精微无力,气血生化资源缺乏,形成气血亏耗,肾脏本身血液供应缺乏,致使肾功能日益衰退,损及实质,气化失司而尿闭。所以尿毒症晚期往往表现为脾肾两虚。故在治疗上亦常以调补脾肾为法。此外,肝肾同属下焦,肝主疏泄,肾主封藏,如肝肾阴虚动风扰神,则出现狂躁、瘛。此时又应以调理肝肾,滋阴潜阳,养血柔肝为主。同时,在治疗过程中不能单用补法,应注意标本缓急,急则先治其标,而且疾病初期往往先从治标着手,如本案所举两例。
病例1患者为慢性肾盂肾炎,肾功能逐渐衰退而终成尿毒症,其临床表现为阴虚热结,即水亏木亢。治疗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慢性肾炎初期,表现为浮肿,尿少,后发展肾功能衰竭而尿闭,水毒上逆而现吐逆,神志不清。辨证为肺肾阴亏热结,水道通调失常,以致小便不通,浊气上逆,故治以滋阴清热,化气行水之剂。
一剂后,症有好转,因病重日久,肾亏膀胱气化不昨百无尿,故非一剂所能愈。三诊方中又加入大剂养阴益肾清肺之品,这样上焦既宣,肾能气化,水液得以下行而入膀胱,故小便遂自利矣。
第二阶段:由于尿毒症未根本缓解,血压又升高,以致出现躁动不安,手足瘛,失眠,头胀头晕,口唇干燥,舌干无津。辨证为水毒上攻,阴虚风动,筋脉失养,故致烦躁。此因病已日久,肾阴亏虚,阴津日耗,水不涵木,以致虚风内动,此际如不及时镇摄虚阳,滋阴熄风,则阴液势将涸竭,阴阳便可由此而离决。方用阿胶、麦冬、龟板、生地养阴滋液;龙骨、珍珠母镇摄浮阳;羚半角、水牛角、钩藤平肝熄风,故能使症状缓解。
第三阶段:转入养阴调理培本阶段,用六味汤加减调理,使病情日趋好转而获痊愈。
病例2:患者原患慢性肾炎,未能及时治疗。继后病情反复又不予重视而失治,以致病情日趋加重,肾脏功能急剧下降,阴阳气血并损,脏腑功能严重衰退,给治疗上造成许多困难。患者血非蛋白氮高至146毫克以上,身体又极度虚弱。主要分三阶段辨证施治,四个月而获痊愈。
第一阶段:患者初期表现为厌食,饮食不进,如不挽救期衰败之胃气,恐危及生命。脾胃为后天之本、生化之源,脾胃之强弱,关系肾脏功能之盛衰,所谓“得谷者昌”,如能多进饮食,自能化生气血、精微,虽有邪毒,莫之能害。且病必资药力,而胃为治,而且本例在整个
治疗过程中,都紧紧抓住调理脾胃,使中土健旺,肾气充沛,病情日趋好转。
第二阶段:因肾病反复发作,肾阳衰败,而肾为胃关,职司开闭,得阳则开,得阴则闭。患者脉细,肢凉,显然是阳气衰微,不能温养四肢,肾关因阳微而不能开,遂成尿闭,故用鼓阳利尿之剂,使肾关得阳则开,尿毒之患可解。果然两剂之后,四肢转温,小便亦行。
第三阶段:标症既除,转入培本阶段。因患者素体虚弱,又因久病、重病、肾之元阴、元阳均衰,表现为一派虚衰之症,此时须抓紧时机培补,使正气得以恢复。在治疗中,补法应随机而气敷布,不但无益,反加重病性。后又表现肢凉,四肢浮肿之标症,根据标急先治标之法,使标去而后从本治。
临床观察说明,通过中医学从整体出发的观点,以辨证施治,被损害之肾功能不是一点也不可逆转的,尿毒症也不是绝对不可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