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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原发微卷之十三

 福龙云天 2015-05-30

天原发微卷之十三

鲁斋鲍云龙景翔编注虚谷方回万里校正

 

  象数

  河出《图》而八卦画,阴阳始有象。洛出《书》而九畴叔,五行始有数。象非偶不立,数非奇不行。二者可以相有,而不可以相无。朱子曰:天地只是不会说倩,圣人出来说。若天地会说,想见更说得好。如《河图》、《洛书》,便是天地画出底《易》。伏羲仰观俯察,见天地间无非《易》。而《河图》之出,适契其心,故因之以画卦。后世象数之学不明者,有由矣。汉上朱氏曰:商瞿学於夫子,自丁宽而下,其流为孟喜京房。至唐犹可考,一行集二家之《易》,论卦气纳甲五行之类,皆同出《周易》大传系辞说卦尔。后马、郑、苟、虞,各自名家,去象数之源犹未远。至魏王弼与锺会同学,尽去旧说,杂以老庄。专尚文辞,不复推原。《大传》所自来,天人之道於是分裂。

  《易大传》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朱子曰:孔安国云《河图》者,伏羲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文以画八卦。《洛书》者,禹治水时,神龟负文而列於背,有数至九。禹遂因而第之,以成九类。愚按:天地开辟之初,太河混沦,象数未显。此《河图》、《洛书》,天所以开圣人也。《语》曰:河不出《图》。《易》曰:河洛出《图》、《书》。《书》曰:天球《河图》,则知《图》、《书》乃天地自然之文,古今以为瑞物,非人力之所为也。马、欧二公,何如更有说哉。又有肆为怪诞者,淮南子以为丹书绿图、《春秋》纬以为九篇六篇。顾野王以《洛书》农用、敬用十八字,为神龟之负者。班固以为初一至六极六十五字,为《洛书》本文者。唐孔氏曰:天语简要,不应叮咛曲折如是。惟孔安国之言,极为的当。故朱子取之。

  又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五,地数三十,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朱子曰:此夫子所以发明《河图》之数也。其位一六下,二七上,三八左,四九右,中五为衍母,次十为衍子。次一二三四,四象之位。次六七八九,四象之数。二老位西北,二少位西南。其数各以类而交错於外,且日相得有合四字,该尽《河图》之数。愚按:天数者,五奇之积。地数者,五偶之积。一得二为偶,三得四为偶,五得六为偶,七得八为偶,九得十为偶。各以奇偶相从,两两相得,如兄弟者。所以循其序而不容紊也。一合六为水,二合七为火,三合八为木,四合九为金,五合十为土。各以阴阳相配,两两如夫妇者,所以合其情而不容问也。又如十干亦然。甲阳得乙阴为木,甲去合己又化土;丙阳得丁阴为火,丙去合辛又化水;戊阳得己阴为土,戊去合癸又化火;庚阳得辛阴为金,乙来合庚又化金;壬阳得癸阴为水,丁来合壬又化木;皆是两其五行而合于一也。得必有合,合之中,又有相生相胜,相同相异而不齐者。此君臣、父子、兄弟、夫妇、长幼之五典,所以与五行相乘而不可离也。天地其合之大者,一三五七九合为天数,而不离乎五。二四六八十合为地数,而不离乎五。二五妙合,生人生物,聪之为五十有五。五者,中也。中则变,变则化,其道不穷。一变六化,二化七变,三而八,四而九,五而十。变则化,化则变。奇偶生成,屈伸往来,皆不出於《河图》。天地五数之内,岂若后世之言鬼神言变化而流於荒诞者比哉。

  朱子曰:《河图》以五生数,统五成数。《洛书》以五奇数,统四偶数。

  朱子谓:生数皆在内;生者,天地之心。成数皆在外;成者,天地之功。斯言至矣。愚按:《河图》以生成分阴阳。一二三四五生数,属阳居内。六七八九十成数,属阴居外。以生统成,以内合外。中为主,而外为客。所谓体之有常,而各居其方也。《洛书》以奇偶分阴阳。一三七九居四正位二配四阳卦。二四六八十位,四隅偏配四阴卦。以奇统偶,以尊临卑。正为君而侧为臣,是谓以数之变而各居其所也。然二图常变不可拘一,在《图》则少阴老阳不动。而少阳居南当乾位,老阳居西当坎位,不协夫生卦之序。在《书》则老阳居南当乾,少阳居西当坎,反协夫生卦之序。所谓常中有变,变中有常,其妙处不可窥也。

  邵子曰:圆者,星也。历纪之数,其肇於此乎。

  《唐志》历本议曰:天数始於一,地数始於二。合二始以定刚柔。天数中於五,地数中於六。合二中以通律历。天有五音,所以司日。地有六律,所以司辰。朱子释之详矣,兹不再及。邵子曰:离为星,震为辰。星合日之十,日十即五也。辰为支之十二,即六也。五六息阴阳中,《经世》以此起历。九与十相取,算法以此起间。自历象以来则然矣。圆者,星也。《河图》无那四角,应其形便圆。图数未尝不与星数合。张曰:天体数七,北斗星七。日月五星,数七二十八宿。四七共为七七,并南斗星六,通五十五数,以此知用於天地人文之问,皆有合於《河图》之数。

  又曰:方者,土也。昼州井地之法,其放於此乎。

  朱子曰:州有九井九百亩,是所以昼州井地也。愚按:方者《洛书》之文。地有四方,《书》皆以阳数居四正位,方里而井之象。《书》以九为主,亦井九百亩之象。天锡九畴,禹因治水,而得此《书》。所以开之俾之,别九州任土作贡而尽力乎沟洫也。禹成九功,而为天下万世利者,於以知九章之《书》为大。

  又曰:圆者,《河图》之数。方者,《洛书》之文。故羲文因之而造《易》,禹箕叔之而作《范》也。

  数始於一阴一阳。阳之象圆,故《河图》体圆而数方。阴之象方,故《洛书》体方而数圆。所谓参天两地者也。数十而方者为《河图》,故《大传》有五十有五之文。数九而圆者为《洛书》,故《洪范》有天锡九畴之目。鸿荒之世,天地阴阳,须各有象,然初未尝有数。至《河图》,然后五十有五数。奇偶生成,柴然可睹。此其所以深发圣人之独智也。

  朱子曰:一至十为《河图》,虚其中以为《易》。

  《河图》体圆象天,数十而方象地。阳数二十五,阴数三十,共五十有五,所以偶赢而奇之。虚其十,则《洛书》四十五。虚其五,则《大衍》五十。积五与十,则《洛书》纵横之数。以五乘十,以十乘五,则又皆《大衍》之数。《图》以生数,从北东而左旋。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又生水。然以对待之位言之,则北方一六水,克南方丙丁火。西方四九金,克东方甲乙木。而相克者,已寓於相生之中。生生之谓《易》。虚其中,则太极生两仪四象八卦也。故曰: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图》中亦涵《洛书》之旨。天地问,生而不克!则生者何以成。克而不生,则生人之类灭矣。

  此造化所以,即《图书》而示其意。

  又曰:一至九为《洛书》,实其中以为《范》。

  《洛书》体方而象地,数九而圆象天。阳数二十五,阴数二十,共四十五,所以奇嬴而偶乏。虚其中,亦太极也。奇而各二十,两仪也。一二三四含六七八九,从横十五亦为四象。中五含五,并於四十,亦为《大衍》之数。积五与十,得十五,通为《河图》

  之数。《书》与《图》,亦互相备。《书》以成数,从北西而右转。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又克火。然以对待之位言之,则东南方四九金生西北方一六水,束北方三八木生西南方二七火。其相生者,已寓於相克之中。相克乃所以相成,实其中者即五,《皇极》以为之本也。唐孔氏曰:《皇极》不言数者,以其该统九畴,以一统八,而位乎中天也。五行五事各五,八政八五纪五。《皇极》独居一三,德三稽疑七庶政十福极生,是九畴子目,亦该《河图》之数矣。

  又曰:《图》《书》皆以五居中。

  五者参天两地而倚数也。朱子曰:《河图》以五生数为主,故其中之所以为五者,亦具五生数之象。谓其下一点,天一之象,一便合四。其左一点,天三之象,三便合八。其右一点,地四之象,四便合九。其中一点,天五之象,五便合十。五数居中,生数在外,成数又在生数之外。一得五而为六,二得五而为七,三得五而为八,四得五而为九。一二三四以五而生,故日生数。六七八九得五而成,故日成数。数虽相对,未尝不相错也。然则《河图》之五十五数,固具於中央,五点之中矣。《洛书》以奇数为主,故其中之所以为五者,亦具五奇数之象。谓其下一点,亦天一之象,一又偶二。其左一点,亦天三之象,三铃偶四。其中一点,亦天五之象,五必偶十。其右一点,亦天七之象,七铃偶六。其上一点,则天九之象,九必偶八。五数居中,奇数居四方之正,偶数列四隅之偏。一得五而为后右之六,二得五而为右之七,三得五而为后左之八,四得五而为前之九。一三七九得五之奇,故日奇数。二四六八为五之偶,故日偶数。数虽从横交综,而亦各有条理而不乱。此《洛书》之四十五数,亦各具於中央,五点之中矣。

  朱子曰:阴阳老少互藏其宅。又曰:七八九六之数不同。

  《河图》以一二三四位数,合六七八九象数。则四十中五包五,则十五通五十五,互藏之说,董盘涧详矣。一者老阳之位,六则老阴之数,而一中含九,已藏了老阳之数在裹。四者老阴之位,九则老阳之数,而四中含六,已藏了老阴之数。在裹二少亦然。使阴阳不互根而藏其宅,则造化之机息矣。又七九为阳。阳主进,由少阳七进至於八之上,则进极而为老阳,九更没去处了。阳极生阴,故六八为阴。阴主退,由少阴八退至於七之下,则退极而为老阴,六亦无去处了。故阴极而阳又生焉。少者老,老者变,而少者又进焉,亦造化不穷之机也。然阳进则饶,故老阳饶於八,少阳饶於六,阳数常盈也。阴退则乏,故老阴乏於七,少阴乏於九,阴数常缩也。《易》曰:天地盈虚与时消息。知此者,其知道乎。

  又曰:《洛书》从横十五,迭为消长。

  《书》以一二三四,含七八九六,是谓四象之阴阳。老少八卦,由是生焉。迭为消长,皆不出乎七八九六也。邵子引《易传》曰:震以长之,乾以分之,巽以消之,坤以翕之。此言消长之大意也。益震始交阴而生阳,至乾之九而阳老。巽始消阳而生阴,至坤之六而阴老。张氏曰:七以长六至九,则分八以消九。至六则翕。又曰:阳之长也,自七历八至九,而老阴之消也。自八历七至六而老,此统言一气之消长,则指震与巽为七八。若以《洛书》卦位求之,则震反为八,而巽又居九矣其迭为消长也,则一得五为六,而与南方之九迭为消长。四得五为九,而与束北之六迭为消长。六进为九,则九长而六消。九退为六,则九反消而六又长矣。三得五为八,而与西方之七迭为消长。二得五为七,而与束北之八迭为消长。七进为八,则八长而七消。八退为七,则八反消而七又长矣。大抵数进为长,退为消。长者退则又消,消者进则又长。四维四正之数,从横以数皆为十五。虚中之五而数,则从横皆十。以十分之,朱子曰:九者十分一之余,八者十分二之余,七者十分三之余,六者十分四之余也。参伍错综,无适而不遇。七八九六之合焉。

  或问朱子曰:《河图》与卦画不相类,伏羲何以则之而画卦。

  愚按:《易大传》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此夫子所以发明伏羲则《河图》以画八卦也。太极而日《易》有者,即五与十。隐于《河图》,中官之象也。其日生两仪者,即一三七九之为阳仪,二四六八之为阴仪也。其日生四象者,即以一二三四为生数之象,含六七八九为成数之象也。其日生八卦者,即以七六八九为乾坤离坎之卦,而居四正之位。以一二三四为艮兑震巽之卦,以补四隅之阙。伏羲所以则之者,不出一图,而仪象卦画备矣。一者,太极也。惟有故生,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八而六十四。生生不穷,皆自此中生去。.愚又闻之师曰:此数语者,固作《易》之本。而其为数也,奈何?曰:不叉泛为之说,求之天地之始,则圣人作《易》之精蕴,尽在是矣。一者,阳之始,故圣人取一奇以画乾一,日一一而一。几卦之属乎阳者,皆乾也。如震日一二而二,坎日二一而二,艮日二二而一,皆以一为主。二者阴之始,圣人取二偶以画坤二,日二二而二。几卦之属乎阴者,皆坤也。如巽曰二一而一,离日一二而一,兑日一一而二,皆以二为主。八卦由是画焉。至文王重之,又不过上下其画而已。取乾之一以交坤,则易坤为坎而居此。取坤之二以交乾,则易乾为离而居南。以震居束则内一阳而外二阴,以兑居西则内二阳而外一阴。西北日乾,三阳也。西南日坤,三阴也。束北为艮,二阴一阳也。束南为巽,一阴二阳也。四正四维,皆以一与二而次第之耳。伏羲本《河图》而画先天之卦,文王祖伏羲而演后天之《易》。禹锡《九畴》而先於治水,地道以平。箕子陈《洪范》而先一水二火,彝伦攸叔。皆以天.一地二之数而得之也。舍《河图》,吾将安放。

  《传》曰:《河图》、《洛书》,相为经纬。八卦九章,相为表裹。

  朱子曰:五十五为体,而四十五之变可推。合而言之,《河图》有九畴之象,《洛书》有五行之象。《河图》是常数,《洛书》是变数。生数统成数,为常数之主。奇数统偶数,为变数之用。《河图》以生数为主,《洛书》以奇数为主。《河图》表可以画卦,裹可以叔畴。《洛书》表可以叔畴,裹可以画卦。《河图》以生成合阴阳。合者未尝不分,故内外之文,有主宾之辨。《洛书》以奇偶分阴阳。分者未尝不合,故对待之中,有流行之妙。其日经纬者,非是以上下为经,左右为纬也。益经言其正,纬言其变也。其日表裹者,非是指此为裹,彼为表也。益言《图》中有《书》,《书》中有《图》也。《图》、《书》互为正,变在所主何如尔。主《图》户而言,《图》为正,《书》为变。主《书》而言,《书》为正,《图》为变。表裹亦然。

  朱子曰:《图》、《书》之数与位,皆三同而二异。

  《河图》以一六水居北,二七火居南,三八木居束,四九金居西,五十土居中央。是五者各当其方之本位。数之体也,叉有变焉。《洛书》所以通其变也,《书》土水木三位,皆同而不变者,谓天五居中央,生土是为大极。一动而出,於北则为天一生水。再出於束,则为天三生木。此阳气也,藏息於冬,而发生於春。体不可易,长其根苗,以内之生数言也。若夫二七本南方火位,时入乎夏,则乾金生巳阳,居大夏以长育万物,大其施生。正如王者出临明堂,以操大政。故少阳巽坎之生於二七者,不得不避乾父之尊,以退居于西也。时入乎秋,则乾兑又复居西,巽坎又复居南。各循其体,以守其常也。大抵扶阳抑阴者,乃天地好生之本心。《图》十为主,阳嬴而奇乏。天地相敌以为体,体立而用以行。故《书》以九为主,奇赢而偶乏,天包地以为用。所以抑阴数而退为二十,扶阳之成数於外,七九变而六八不变也。天地以此数而寓之《图》、《书》,圣人则之,以发其缴也。先儒之论详矣,兹不赘书。姑迷己之所见云。详见衍五水一木三土五说。

  节斋蔡氏日:《易》主象,《范》主数。《河图》数偶;偶者,对待。故《易》本二气。《洛书》数奇;奇者,流行。故《范》本五行。

  偶者静,静以动为用,故《河图》之行合皆奇。一合六,二合七,三合八,四合九,五合十。奇者动,动以静为用,故《洛书》之位合皆偶。一合九,二合八,三合七,四合六。是故《易》之吉凶生乎动,则《河图》者动由乎我。所以知几而先吉,故日先天。《范》之吉凶见乎静。静者,铃以动而后成。则《洛书》者动顺乎天,惟能明吉凶而已,故日后天。气有二而行有五,一三五七九者,阳之行也。故夫子总天之五,数得二十五。二四六八十,阴之行也。故总地之五,数得三十。二非五不能变化,五才'非二不能自行。言阴阳所以成变化。行鬼神者在乎五。五者,五行也。天地阴阳对待之定体,自一至十者,阴阳流行之次序。分为奇偶,则一三五七九为阳,二四六八十为阴。列为先后,则一二三四五生数为阳,六七八九十成数为阴。数行乎阴阳而形未定,象着乎阴阳而形已成。《易》有太极。具阴阳之理而未有形。象阴静也,数阳动也。太极非静非动而主乎静。太极之前,象数不可分先后。及其动而生阳数为始,而象亦自此始。静而生阴象方成,而数亦至此成。阴阳分合,动静不同。主立而言,静则二对待之时,动则一流行之时。主行而言,静则一阴阳合德,动则二先阳锋阴。愚按:此段精妙,读者宜加思焉。

  伏羲本《河图》,以画先天横图。

  横图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顺,卦序自右至左,而数之与圆图,一逆一顺不同。老阳居一分之为乾兑,少阴居二分之为离震,少阳居三分之为巽坎,老阴居四分之为艮坤,此自上而下也。又自下而上,从左而右,则艮坤生於老阴之一六,巽坎生於少阳之二七,离震生於少阴之三八,乾兑生於老阳之四九。於太阳-之上,生一奇一偶则为乾兑。於少阴-之上,生一奇一偶则为离震。於少阳-之上,生一奇一偶则为巽坎。於太阴-一之上,生一奇一偶则为艮坤。此先天横图也。自一至八,本为生卦之次序而已。

  伏羲本《河图》,以画为先天圆图。

  朱子日:六十四卦横图,震巽复诟,正在中间。却就中间,折转以作圆图。先自震复而却行,以至於乾。乃复自巽垢而顺行,以至於坤,便成圆图。而春夏秋冬,晦朔弦望,昼夜昏旦,皆有次第。此作图之大旨也。又曰:横图皆顺数,方圆一向皆逆,圆图只一半逆。详见左右篇。

  先天八卦,合《洛书》数。

  先天八卦与《洛书》合。老阳九为乾在正南,四为兑在束南。少阴三为离在正束,八为震在束北。少阳二为巽在西南,七为坎在正西。老阴一为坤在正北,六为艮在西北。圆以乾兑离震为四阳卦,居左。巽.坎艮坤为四阴卦,居右。《书》亦以乾坤坎离居四正,震兑巽艮居四隅。《图》与《书》卦皆合。其不同者,老阳与少阳交互於西南而为变尔。

  后天八卦,合《河图》数。

  后天八卦,亦与《河图》数合。一六水坎居北,二七火离居南,三八木震三居正束,巽八居束南,四九金兑四居正西,乾九居西北。五与十者,艮五居束北,坤十居西南。贯乎中官而为土。后天之数,未尝不与《河图》合。或者见其二七居南日离,四九居西北日乾兑,遂谓十为《洛书》。又见其戴九於南日乾,二七居西南日巽坎,遂谓九为《河图》。乃日文王法此,以为后天之《易》。於是二图交杂,而刘牧之说行焉。学者当砍。

  《图》、《书》阴阳,奇偶相错。

  《图》以一二三四,含七八九六而为十。《书》以一二三四,对七八九六而为十。十即二五也。二者之数,皆以乘五而生,得五而成也。老阳之位一而在北,一则含九.’而成数却在西。少阴之位二而在南,二则含八,而成数却在束。少阳之位三而在束,三则含七,而成数却在南。老阴之位四而在西,四则含六,而成数却在北。所以互为生成也。若《书》数则直相对而已。一与九对北而南也,三与七对束而西也。位之四正也,四隅又各自为对。束北角对西南角,二与八也。束南角对西北角,四与六也。亦互相经纬也。《书》与《图》皆各各藏十于中者,亦两其五行以相成也。董氏止以四象之位,与数言之亦善。

  朱子日:《易》乃伏羲之所先得乎《图》,而初无待於《书》。《范》则禹之所独得乎《书》,而未必追攻於《图》尔。

  郑氏日:圣人因《河图》而画八卦,因《洛书》而叔九畴。岂拟规而画圆,模矩而作方之谓邪。彼有是理,此有是事。方伏羲据《图》画卦之时,不叉预见《洛书》,而其数遂与之合。大禹据《洛书》叔九畴之时,亦不叉追砍《河图》之数,而求与之合。愚谓:《河图》之位合乎先天,《洛书》之位合乎后天。位虽有先后,数虽有十与九之不同,而皆本於五行,而以五居中则一而已。

  濮上陈希夷先生传授。

  希夷先生名传,以数学授穆修伯长。修授李之才,之才授邵康节,遂着《皇极经世》书。伯长又以《太极图》传周濂溪敦颐。朱汉上日:颐授二程。是时,张载讲学於二程、邵雍之间。故敦颐作《通书》,程颐作《易传》,载造《太和》三两篇。又以象学授神放,放授庐江许坚,此一枝传於南方也。或曰:先天方圆二图,始於麻氏心悟。朱子明其不然,谓《图》皆伏羲所自作,但有卦画无言语文字。孔孟没后,为方士所秘,至希夷始传云。

  蔡西山日:《图》、《书》之象,自汉孔安国、刘饮,魏关朗子明,有宋康节先生、邵尧夫皆谓如此。至刘牧始两易其名,而诸家因之。故今复之,悉从其旧。

  古今传记:自孔安国、刘向父子、班固皆谓《河图》授羲,《洛书》授禹。关子明、邵康节皆以十为《河图》,九为《洛书》。而九官之数,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正龟背之象也。朱,子日:读《大戴礼》书只得一证甚明。其《明堂》篇有二九四七五三六八一之语。郑注谓:法龟文也。然则汉人固以九为《洛书》矣。胡为刘牧意见,以九为《河图》,十为《洛书》。悉反先儒之说,托言其《图》出於希夷,不立文字。谓许坚传於夸昌,夸昌传於刘牧。世多祖其说,流传天下。今观汉上着为《易传》,蜀人张行成.着为《七易》。他如蒲阳郑氏之类,皆用其说,悉未经刊正以前者。至朱夫子出,始与西山蔡亿君共订证之。以十为《河图》,九为《洛书》。一还其旧,天下信之。然刘牧之说,亦不可不知。今摭一二于后,云其引《大传》以为二者,皆出於J伏羲之世,不又言授羲。假使后世不见《系辞》十三卦之文,叉以六十四卦重於文王。后世不见《洪范》天锡之文.’铃以为《九畴》叔於箕子。岂知取豫取央,已具於文王作卦之前。而司徒司空之官,已见於舜命九官之日。是为《图》、《书》皆上世已有,但使羲则画之,禹法而陈之尔。愚谓此说,未为不是。但谓《洛书》不出於禹治水时,则天乃锡禹《洪范》九畴一句有妨尔。近辛未科刘梦荐用此说。居南官第一时,多祖文公《图》、《书》说者反居后。且谓禹贡言道《洛》而不言得《书》,舜典言惠畴而不言九畴。天锡禹者,天启之尔。刘牧又日:天地五十五数,《河图》四十五,虚十数而不用者,以四隅四正皆合而得十。又合中央之五,而纵横皆十五,亦五十五也。而五数不用者,.天一加五为六,地二加五为七,天三加五为八,地四加五为九,天五加五为十。故日:地十成之也。又八卦之数三十六。虚九数而不用者,乾与坤数九也,震与巽数九也。坎与离,艮与兑,数皆九也。何独疑九数之不可为《河图》,而十数之不可为《洛书》也。四正皆奇阳也,四隅皆偶阴也。所谓独阴不生,独阳□不成,铃一奇一偶而后造化生焉。又日..一之为数,在天为一,在日为甲。象为六之中数,卦为坎之中爻。在重卦为初九,在复为阳爻,在辰为建子,在五行为水律为黄锺。一者,定位也。五十去一,则一在四十九中。四十九又去一,则一在四十八中。几有数,未尝无一。一之所在,无往不为万物祖。但执此不失,是谓执天地之机。其说颇有理。愚录此於象数终者,以见其说当时与《图》、《书》盛行,但不合颠倒而错置之尔。学者亦不可不知。

 

  天原发微卷之十三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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