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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紫薇花开百日红

 wps0321 2015-06-12

散文

紫薇花开百日红

阮 华

夏日是紫薇的世界,当很多花卉被似火的骄阳炙烤得花容失色时,唯有紫薇繁花竞放,而且天越热,花穗越大,花色越鲜艳。

紫薇极敏感,是笑点很低的植物,一阵风,哪怕是微风,都能逗得它细枝乱颤——好像谁说了个笑话,惹得它咯咯笑个不停;又像一位怕痒的小孩,人们只“嚯嚯”自己的手指,作势欲挠它的胳肢窝,它已耸起肩膀,夹紧胳肢窝,嘎嘎地笑开了。人们因此而叫它惊儿树、痒痒树,真是传神贴切。此外,它还有无皮树和木耳树的别称,那是源于它的树干光洁,花瓣皱褶如木耳。紫薇花色艳丽,有白、紫、雪青、红及不同深浅的变化,尤以深粉色多见。紫薇花期特长,有“紫薇开最久,烂漫十旬期,夏日逾秋序,新花继故枝”的赞诗和“百日红”等美称。

紫薇早在1000多年以前,就作为奇花异木栽于皇宫、官邸。据《唐书·百官志》记载:唐开元元年( 713年),改中书省为紫薇省,中书令为紫薇令。从此,紫薇便成了中书令和中书侍郎官职的代名词。于是,诗人们也常常把花与文官结合起来,如白居易诗云:“丝纶阁下文章静,钟鼓楼中刻漏长;独坐黄昏谁做伴?紫薇花对紫薇郎!”宋代王十朋诗云:“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自愧终日对,不是紫薇郎。”

时至现代,紫薇早已走出深宫大宅,不仅栽于公园绿地,连道路两侧及中间的“分车带”也都栽植了。

紫薇,以前较少见,但在入住新小区后,路两侧隔离带里都能见到它的身影。一排七八棵的样子,树高不过一人,粗细如老人拄的拐棍,顶部簇生着长短不一的细枝,细枝擎一团花,红的、紫的、粉的、白的,煞是好看。

七月流火,最是绿肥红瘦的时候,偏这紫薇不管不顾地绽放,而且花期之长,大有向俗语“花无百日红”宣战的架势——从初夏到中秋,紫薇花盛开在枝头。杨万里说:“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去年,我曾特地留意过紫薇的花期,确乎如此。

资料上说,翠中带蓝的紫薇最是珍贵。就我至今所见的紫薇中,果然没有一株是开蓝色花的,可见其真是稀罕了。

秋末,园林工人整理绿化带。他们丝毫不怜惜紫薇,不念它们烈日下的功劳,夹头夹脑地一通裁剪——剪去所有的枝条。这时的紫薇,就成了“枯死”的树干。我第一次看到时,想那些园林工人怎么不拔掉那些枯枝?谁能想到,开春后,不经意间就发现枯枝顶上抽出了如翎羽似的嫩枝。及至初夏,一树灿花呈眼前。

如此年复一年,紫薇摇曳在红尘里,花开红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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