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淡中品味生活 [二十] 一连两天文力没有来,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忧,除了身体原因,或者遇到别的啥子事情。文力怎么不来了呢,连个电话也没有。这不能不让人郁闷。再说,文力是那种比较守信的人。我还是没能耐住性子,给文力打个电话。电话一直在响,却没人接听。我就纳闷了,难道文力。我不敢想下去。我又拨了一遍电话,还是没有接听,心里就有点发毛了。 回到家时,满脑子仍是文力。老婆说,回来了。我没吱声。老婆说,你是聋子。我还是没有吱声。老婆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不就是挣俩臭钱,还摆谱了。我愣了一下说,哦,你和我说话啊。老婆说,王八蛋,不识抬举的家伙。我说,咋了,谁惹你生气了。老婆说,滚蛋,别烦我。我说,我心情不好。老婆说,王八蛋心情好,你去找王八蛋去。反正我是不能看见你。我说,咋了,不能看见我。老婆说,看见你就反胃。 这时电话响了。我掏出电话一看是文力的,我立即手势老婆别吱声。老婆说,是你爹的电话啊,也没必要这么神经。老婆一摔门进了卧室。我立马接通了电话。 我焦急地说,老兄你怎么了。 文力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我有点发烧。 我说,严重吗。 文力说,已经没事了,从鬼门关又转了一圈。 原来那天文力从我茶室走后,回到家就感到不舒服,饭也没吃,倒在床上就睡了。结果到了半夜就昏迷不醒了。他老婆儿子立即把他送到了医院。一直昏迷了两天才醒来。 我说,老兄我现在就过去看你。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 文力说,没事,我已经出院了。 我说,咋这么快就出院了,不多养两天。 文力哈哈一笑说,我还是回家吧,在医院我死的快一点。 我说,话不能这么说。 文力说,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好多了,别忘了,我明天准时去见你。 我说,老兄你身子太虚弱,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等好一些再过来,或者我过去。 文力说,安老师,家里没有我需要的氛围,还是去你那里好。 我希望过安稳的日子,在平淡中品味生活,而李苏却有别的想法,可又不发表任何意见。即使李苏啥也不说,我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酸楚。 在我和管教的劝说下,李苏同意和我在一起生活。我还是感觉到,李苏心里有个疙瘩。这个疙瘩不是想解开就解开的。经历这几年的风雨,让我和李苏的心都苍老许多。岁月足可以让一个男人变得成熟,也足以毁了一个女孩的美貌。 我出院后,没有急着返回老家。再说,老家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爹走了,娘也走了。没有了爹娘就等于没有了家。不过,李苏爹虽然不在了,但李苏妈还在。本应该是回去看看李苏妈的,但我没有钱。我知道,不管我有没有钱,李苏妈都不会介意,看见我就会满心欢喜。但我不能这样,你说是不。 我是一个男人。纵然离开家时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但现在不是了。再说,我一夜白了头发,这回去是能让李苏妈高兴,可高兴之后会伤心的。他的女儿虽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岁月的风霜依然掩盖不了李苏的美丽。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看上去十足的老头子生活在一起,做妈妈的心里会舒服吗。何况,李苏建议我去染发,被我拒绝了。我想留着这一头白发,让李苏时刻都能看到我对他的爱。我想,这也许能慢慢解开李苏心中的疙瘩,而不在一直自疚自愧。 我和李苏商量,把她留下的小生意做好。李苏同意了。我和李苏手上都没有钱,管教看透了我的心思。那天他领完工资后没有回家,直接来到我和李苏的住处,把工资全部给了我。我说,这哪行,你一家人还要吃饭呢。管教说,没事,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我收下了管教的钱,留管教吃饭,管教拒绝了,说和朋友约好有事情。我也没有强留。管教走后,李苏说,你有些过分。我说怎么了。李苏说,管教对你这么好,你连一声谢谢也没说。我哈哈一笑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我要是说谢谢,一是太见外了,二是管教肯定不高兴。在监狱几年,我们已经形成一种默契。这默契是不可以用语言来表达。李苏哦了一声说,我不懂。 那时候,我和李苏过得很充实也很愉快。晚上,我和李苏一起摆地摊。货品不够了,白天我和李苏去进货。李苏负责选货和讨价还价,我呢就负责运货。所谓运货,就是肩扛手提。不过效益还不错,一天能挣个几十块钱。差不多有半个月的光景,就把管教的钱挣了回来。李苏呢,心情好了不少,面色也红润起来,一天比一天动人。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没有大鱼大肉,没有歌舞升平,依然是幸福的。你要问我幸福是什么,我肯定告诉你,幸福就是快乐地把日子过得有味道,有泥土的味道,有汗水的味道,有阳光的味道,有月光的味道,有静下心来品一壶茶的味道。 那天管教骑着一辆三轮车来了。管教没进门就喊上了,文力,过来看看,这辆三轮车怎么样。一听是管教的声音,我立马应着,从屋里出来。管教说,你骑骑,看行不。我二话没说,骑上车转了一圈。我说,我要是有一辆这车就好了,摆摊也无需肩扛手提了,费不完的老劲。管教哈哈一笑说,这就是你的了。我愣了一下。管教说,我看你怪辛苦的,就一直留意着,这不,我今天发现这辆车,还比较硬实,要价不高,我就推回来了。那一刻,我无法描述我的心情。我只是在心中默默喊一声,父亲。是啊,几年来,管教像一个兄长呵护着我,更像一个父亲呵护着我。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没有把握当成一个犯人,而是一个犯过错的孩子。 李苏见到三轮车也很兴奋,立马跳上车骑了一圈。看着李苏欢快的笑声,我心里似是蜜罐打翻了一样。斯时的阳光落在地上,都发出悦耳的弦律。 文丨安子 丨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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