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播娘蒿[1],种拉丁名: Descuminia sophia(L.)webb.Ex Prantl ,属十字花科植物一年生草本。茎直立,多分枝,花淡黄色,长角审窄条形,种子卵形褐色,有细网纹。中国华北、西北、华东、四川都有分布。种子含油达40%,可食用,亦作药用,为葶苈子的一种。
【性味】 辛、微温。 【成分】 种子含硫甙、脂肪油,并可能含强心甙类物质。 【药理】 祛痰定喘,强心利尿。 [慢性支气管炎,咳吐稀薄水样痰] 种子15克 (炒),红枣4个,水煎服。 [慢性肺结核咳嗽,渗出性胸膜炎] 种子12克,半夏3克半,淡干姜8分,炙甘草3克半,百部9克,红枣4个,水煎服。 吾乡之人不知道它名为播娘蒿,管它叫麦蒿。也许几百年、上千年了,人们都是这样叫的。可是,近来我常常听到有人叫它米蒿。米蒿这个名字也很形象,不光它长角壳里的种子像小米一样圆,像小米一样小,就连它的叶子,也羽状分裂,细细密密,让人联想到细碎的小米。播娘蒿开出的花,团团簇簇的,黄灿灿的,正是小米的颜色。不过,吾乡父老叫它麦蒿,也不是没有根据。播娘蒿这东西,虽然有时也会生在地头沟边,或者撂荒的地里,但在我们那一带,最多是长在麦田里。初春时节,小麦刚欲返青,麦蒿也开始萌动了,或及时复苏,或应时钻出地面,与麦苗纠结成一团,然后一起长高。它的叶子青碧,与麦苗难以分别,成了它的保护色。小麦打包秀穗之时,也是它的开花季节;麦子黄梢时,它细小的角果已经抢先成熟了。 麦收时节,它当然也会被一起割下。这时,它成熟的籽角早已晒干,毒热的太阳之下,一触即裂。人们收走了它的躯干,却将它的种子广布于田野。莫看播娘蒿的种子很小,数量却极可观,单株结籽可达5~9万粒。它的种子一般有3~4个月的原生休眠期,所以显得特别有耐心,它会等到深秋,人们开始再次播种小麦,然后烧水施肥时,跟小麦一起出土。 播娘蒿还有很多名字,如眉毛蒿、眉眉蒿、婆婆蒿、黄蒿、密密蒿、米米蒿等。播娘蒿与青蒿、黄花蒿虽同以蒿名,其实并不是同类。青蒿为菊科植物,花序头状,为合瓣花,果为干质的瘦果;麦蒿为十字花科植物,花瓣四片,果实为角果,故又名角蒿。播娘蒿又叫抱娘蒿,李时珍《本草纲目》载:“抱根丛生,俗谓之抱娘蒿。”事实确是如此,乡间拔草少年都有这样的体会,播娘蒿看似纤细柔弱,却颇难拔下,往往扯断茎秆,其根还牢牢地抓地不放。
播娘蒿的种子有药用价值,药材名为南葶苈子,又称北葶苈子、华东葶苈子、苦葶苈、甜葶苈、葶苈子。在《诗经》的时代,诗人们则称它为莪。《小雅》里有两篇写到这种植物。《菁菁者莪》四章,其中三章皆以莪起兴,以生长繁茂的莪蒿,来形容人才之盛。其第二章曰:“菁菁者莪,在彼中。既见君子,我心则喜。”《蓼莪》一篇则曰:“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可见它历史的悠久,两千多年前就已进入古人的视野了。 虽然麦蒿有杂草的性质,常与作物争水争肥,农人们见了,必除之而后快。但说实话,播娘蒿的形象并不恶,甚至还可以说有点秀美。如果是单株,它也能长得比较茁壮,然而更多时候它是丛生的,密密麻麻的,所以就显得纤细了。叶子的细密,使丛生的播娘蒿看上去像一片青雾,到了开花的时候,嫩黄的小花簇生于顶端,晚春的风里,轻轻摇曳,甚至有点油菜花的风致。 作为野菜,播娘蒿似乎也不是上上选。但在幼时的记忆中,我是确曾吃过麦蒿的。也许那一年麦子地里,或者垅沟边上,麦蒿生得太多,薅下来时,看上去也太鲜嫩诱人,家母便将它拿来,洗洗切切下了锅。那个年代,几乎吃光了天地间的所有植物,吃一吃播娘蒿,一点儿也不奇怪。既然粮食已是稀缺之物,食用油也就更不用说,除了盐,根本没有别的佐料。所以盛入碗里的播娘蒿汤,只是一派青绿之色,而吸入鼻孔之中,也只是一股青野之气。这种质地与味道,对于辘辘肌肠是不怎么相宜的,所以那次的播娘蒿羹,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 其实,这怪不得播娘蒿。播娘蒿本是野草,目之为野蔬,已经是抬举它了,人们一定拿来当饭吃,吃不出好来,那是一定的。正如翠雀固然漂亮,宰杀做菜必不如母鸡;狮子威武,你执意让它驾车,乱了套如何能够怪它。不过,我一直觉得播娘蒿应该是可食之物。无论在它幼小时候,还是长到开花结籽,其触手的感觉,都是松松软软的,其叶子虽细,而汁液总多。薅断的播娘蒿,发散出的气味,也清淡宜人。只是机缘不巧,一直没有机会再次品尝作为野蔬的播娘蒿。 偶然看到播娘蒿鸡蛋羹的做法,读过之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首先,将新嫩播娘蒿嫩茎叶择洗干净,焯以开水,即捞出,在清水中浸泡,然后挤干水分;其次,起油锅,待油热爆以葱花,将播娘蒿入锅翻炒几下,添加适量的水烧开;最后,淋入打好的鸡蛋,等蛋花浮起,调入适量盐和味精。盛入碗中,颜色金黄青碧,好不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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