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竹林,一片被需求的农民砍伐得支离破碎的竹林。 凋谢了,在柔情浓意的春雨后又燃起蓬勃生机, 稀疏了,在密密麻麻的的伤痕中谱写着生命的继续。 微风、烈焰、暴雪、和睦、生离、死别、 不见泪眼婆娑或高亢激昂, 只有那淡淡的丝竹声声潺潺的流淌在天地间!
不是梧桐树,招不来凤凰的青睐, 并非灌木丛,安置不了满地荆棘。 不能与花海的香艳妖娆比肩, 不会像嫩绿的草地儿让牛羊肥壮。 做不了屋脊的栋梁, 只是一根根瘦弱的孤独的罢了 ,谁见犹怜? 一只受伤的小小麻雀,它说那片竹林是它童年的全部, 无忧、无喜、无悲、无伤、无愁、平淡、无奇、 如自然的风自然地吹佛。 那些年,竹叶是青葱翠绿的,阳光说这是最美丽的宝石; 那些年,林间飞鸟鸣啭挟草筑穴,和风说这是最温暖的天堂; 那些年,我与小伙伴儿们摘下一片片竹叶贴在嘴皮上,闻着清香吹奏出美妙的音乐; 那些年,竹笋是白嫩香甜的,鸟蛋是诱人美味的,嬉笑追逐和打闹怒骂是无拘无束的…… 我也把童年丢在这一片翠绿中间! 山野孩童,望着遥远的天空中凝固成一点的飞机,随着声音不明所以的雀跃, 山野孩童,不知道大人们口中的肯德基是种什么“鸡”?飞的还是地面走的? 山野孩童,赤着足光着膀子飞檐走壁爬山采花涉水摸鱼, 山野孩童,骑着马牵着牛吆喝着羊群,扛着锄头背着箩筐身边还有一条狗。 我把记忆刻在坑坑洼洼的山间每一角,日晒雨淋永不退色!
父亲说,竹林是我们家门前的海洋,四季,不退潮。 可如今,竹林依旧,父亲却早已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片竹林啊,年年岁岁新竹更替, 问红尘俗世,哪有不变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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